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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找個懂行的人再比對一遍這些有出入的,別被國公府以次充好,騙了她的嫁妝去。 靜姝笑著道:“此番著實辛苦嬤嬤了?!?/br> 陳嬤嬤忙不迭地起身行禮:“都是老奴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地事兒,哪里值當(dāng)姑娘道一聲辛苦?” 不怪乎錢二規(guī)矩從來不會差上一絲兒,全賴陳嬤嬤教的好。 靜姝讓彩云去把她庫房里的那柄金鑲玉的如意取了來,笑著道:“聽聞錢二哥不日便要娶媳婦兒,想來嬤嬤當(dāng)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牧?,我也沒甚么能送的,便托嬤嬤把這如意捎給錢二哥,祝他稱心如意。” 這柄玉如意可是好物什,還是靜姝年幼的時候隨著母親進宮,廉貴妃娘娘賞得。 陳嬤嬤知其來歷,說什么也不肯收:“姑娘一番美意,老奴心領(lǐng)了,只是這如意乃是宮中貴人所賜,還請姑娘務(wù)必收好了,旁人是沒那個福氣消受的?!?/br> 怪道這么好的如意,她那好二嬸竟未貪墨了去,原是知道利害關(guān)系。 既然知道了這玉如意的來歷,靜姝自不會再把它賞給陳嬤嬤,到底讓彩云重新去庫房里換了一柄白玉如意賞給了陳嬤嬤。 這次陳嬤嬤沒再堅辭。 叩首謝恩后,便又坐回了小杌子上。 陳嬤嬤小心翼翼地攥著玉如意,提醒靜姝:“這些物事查對完了,卻也不過是驗看了一半,那些莊子、鋪子、山頭的,姑娘也萬萬不能大意,需得使可靠的人前往巡視一番才好?!?/br> “嬤嬤這話說的在理兒,已是讓謝六領(lǐng)著人巡視了……”說到這,靜姝輕笑了一聲,囑咐陳嬤嬤,“剛好嬤嬤在這兒,便勞煩嬤嬤幫我給錢二哥帶個話,讓他趕明兒抽個空兒來見我,那些個鋪子已經(jīng)巡視過了,我打算一遭兒托給錢二哥打理,有些話要交代。” 陳嬤嬤喜上眉梢,忙不迭地道:“姑娘的差遣便是他天大的正事兒,沒有沒空的道理,趕明兒一早便讓他來見姑娘?!?/br> 靜姝頷首。 想起那會子見國公府陳管家的景兒,又隨口問了一句:“嬤嬤怎得還與國公府的陳管家有些子親戚關(guān)系?” 陳嬤嬤倒也沒隱瞞,靜姝問起,她便直接說了:“那都是老輩子的事兒了,陳管家的祖母跟老奴的祖父是哥倆……” 說著,陳嬤嬤輕拍了下臉,“有些個事兒說了怕污了姑娘的耳朵,不說又說不清老奴跟那陳管家的親戚關(guān)系……” 靜姝莞爾。 陳嬤嬤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靜姝卻是愈發(fā)好奇了:“嬤嬤但說無妨?!?/br> 陳嬤嬤一臉沒臉說的模樣:“我那姑祖母是跟陳管家他祖父私定的終身,主家仁慈,直接把他們配做了對兒,沒打死了事兒。后來到了二老爺出生,趕上府里能做奶娘的婆子接二連三的害病,實在無人可選,便就輪到了陳管家他老娘。” 私下茍且還能被湊成雙,竟還能有這般好事兒? 這背后十有八九是藏了甚么不為人知的隱情,只是年代久遠(yuǎn),想來陳嬤嬤也不知究竟罷了。 靜姝頷首,知道了根腳,便也沒再多問。 該稟告的都稟告了,陳嬤嬤便不再多言,起身告了辭。 靜姝歪在貴妃榻上,趁著丫鬟給她打理頭發(fā)的功夫,便打開了書城app,把今日一整天的經(jīng)歷更新到了書城app里,既是趁機理一下思路,也有借理中客腦子一用的想法,當(dāng)然也順便把積分賺到手。 這從頭一梳理,還真就讓靜姝梳理出了頗多疑點。 比如說那泰老爺?shù)纳矸?;再比如說父親亡故的細(xì)節(jié),母親亡故的真相;還比如說謝瑾年一波接一波的事拋出來,十分成功地帶歪了她的注意力,竟還真就讓她忘了找他算“騙她”的帳…… 唔,果然應(yīng)該讓他自己個兒在書齋里多反省幾天。 翌日,靜姝果然沒去書齋。 謝瑾年中午頭便使了小子來請,靜姝料想也沒甚么正經(jīng)事兒,有意晾著謝瑾年,也不說去不去,只進了小廚房,親手給謝瑾年做了一罐雞蛋湯。 唔,就是宴席上那最后一道“滾蛋湯?!?/br> 也不知謝瑾年是否領(lǐng)會了雞蛋湯的深意,總之是再沒遣人來請她,倒是給了她一整日的清靜。 自打上巳節(jié)以來,又是小崽兒發(fā)燒,又是謝瑾年“受傷”的,靜姝一直忙忙亂亂的。 難得偷得了浮生半日閑,靜姝很是犒勞了自己一番—— 對著從美食文里扒出來的食譜,挑揀著小廚房里各色新鮮食材,弄了一個紅油油的鍋子,指揮著立秋搓了珍珠,用謝瑾年書房里的好茶葉煮了一鍋珍珠奶茶。 趁著小丫頭去薔薇院請慧姐兒的功夫,靜姝抬眼看看愈發(fā)高懸的日頭,轉(zhuǎn)頭又讓人從冰窖里弄來干凈的冰,做了個冰碗。 怕慧姐兒見了冰碗兒嘴饞傷了胃口,靜姝趁著慧姐兒來之前便先把冰碗兒吃了。 吃了冰碗,又吃重辣的鍋子。 如此肆無忌憚地挑戰(zhàn)胃的極限,靜姝晚上便遭了“報應(yīng)”。 胃里火辣辣的難受,肚子也嘰里咕嚕的,直起了三次夜才算舒服了些。 這一折騰,便到了三更天。 靜姝抱著被子在床腳蜷著,剛迷迷糊糊的要睡著,便又恍惚覺得好像有人爬上了她的床。 這深更半夜的!可千萬別是撞客了! 靜姝心里一驚,抱著被子噌的一下坐起來,便見這一道黑乎乎的影子正朝著她俯身壓過來! “啊——唔——” 靜姝驚得“啊”了半聲,另外半聲直接被那黑影堵回了嘴里。 聞著鼻息間熟悉的、雜著藥香的冷香,靜姝驚魂歸體,霎時怒從心中起,攥著發(fā)硬的拳頭砸謝瑾年的胸口,怒罵:“你個混蛋,可嚇?biāo)牢伊?!?/br> 胸口被砸得咚咚響,謝瑾年悶哼著攏緊手臂,低頭湊近了端量他的小娘子。 看著小娘子紅著眼圈,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謝瑾年心中不禁自責(zé),尷尬地輕咳了一聲,低頭親了親小娘子的額頭:“莫怕,是我?!?/br> 靜姝當(dāng)真是被嚇著了。 推嚇?biāo)廊瞬粌斆幕斓巴撇婚_,張嘴在謝瑾年胳膊上咬了一口,直至隔著衣衫咬出了血腥味,才帶著哭音說:“我以為我撞見鬼了!” 謝瑾年哭笑不得。 把小娘子按進懷里,壓著嗓音哄:“莫怕,有為夫護著你呢,神來擋神,鬼來度鬼,必不會讓他們傷著你的?!?/br> “花言巧語也掩蓋不了你嚇著了我的事實!”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