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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雖然在打開門做生意,顯見是鮮少有人光顧的,這個老伙計在這就是混日子養(yǎng)老來的。 發(fā)作他也沒甚么意思。 靜姝端量了老伙計一瞬,便牽著慧姐兒出了書肆。 陳嬤嬤跟著上了馬車,還在為靜姝抱不平:“二太太真是黑了心肝了!嫁妝可是姑娘后半輩子的倚仗,竟是弄了這么間鋪子糊弄姑娘!” 靜姝正拿著手里的糖人“謝瑾年”跟慧姐兒手里的“謝瑾年”握手,聞言笑道:“嬤嬤無需著惱,她給的咱們先收著,她拿走的或早或晚得給我還回來?!?/br> 陳嬤嬤搖頭輕嘆,在她心里英國公府煊煊赫赫,權(quán)勢滔天,靜姝無依無靠,夫家又是區(qū)區(qū)一介皇商,想要拿回二太太克扣的嫁妝,無異于癡人說夢。 不過,怕靜姝心里不痛快,陳嬤嬤卻是笑著附和靜姝:“不錯,早晚得讓她們還回來?!?/br> 陳嬤嬤的心思盡皆寫在臉上,靜姝笑著咬掉“謝瑾年”一截衣袖:“嬤嬤替我記著,趕明兒就讓人把那老伙計給國公府送回去,把書肆也關了罷?!?/br> 靜姝的話,陳嬤嬤無有不應的。 卻又擔心靜姝年紀輕,思慮不周全,又問了一嘴:“姑娘可是有甚么打算?可否說出來,讓老奴一塊兒參詳參詳?” 靜姝笑彎了眼:“我預備把那書肆重新休整休整……”說著,靜姝仿若突然想起來一般,撒著嬌問陳嬤嬤,“我記著錢二哥最擅長打理鋪子,可否請他來替我坐鎮(zhèn)?” 靜姝口中的錢二哥是陳嬤嬤的兒子,家中行二,很是一把好手。 靜姝開了口,陳嬤嬤滿口子應了下來:“姑娘瞧的上他,那是他的福分,哪兒有不行的理兒?!?/br> “嬤嬤替我傳個話,你替我跟錢二哥說……”靜姝一點一點嗑著“謝瑾年”的衣袖,“我請他來不光是請他打理那間小書肆的,同在這朱雀大街上的仙客來,以及我日后再開的鋪子,都是要交給他總攬的?!?/br> “明兒我就讓他來給姑娘磕頭問安,但有什么差遣,姑娘只管吩咐他去做就是,他若是敢不盡心,我必饒不了他!” 靜姝嬌笑:“我自不會跟錢二哥客氣,趕明兒他來,我便先把他指派到仙客來去啃骨頭!” 陳嬤嬤皺眉:“姑娘是說仙客來……” 靜姝輕笑:“翰墨書堂這般德行,仙客來又會好到哪里去?” 陳嬤嬤到底沒忍住,絮絮叨叨又罵了英國公府二太太一通心狠手黑,不當人子。 慧姐兒小手握住靜姝的手,小聲說:“嫂嫂不怕,我養(yǎng)你。” 慧姐兒一句話,瞬間驅(qū)散了陰霾,不說靜姝,連陳嬤嬤都直道靜姝沒白疼慧姐兒。 * 仙客來是靜姝的另一間嫁妝鋪子,是家酒樓,亦在朱雀大街上,與翰墨書堂一個在街頭,一個在街尾。 與翰墨書堂的逼仄不同,仙客來很是寬敞,面闊九間,足足有三層。 然而,與翰墨書堂一樣,同樣是一間面上光鮮的鋪子。 想她那好二嬸,能自國公府萬貫家財里挑出這么兩間鋪子給她做嫁妝也是怪不容易的。 仙客來對面便是京師最為出名的狀元樓。 同是酒樓,狀元樓人滿為患,仙客來卻是門可羅雀。 靜姝她們的馬車在仙客來門口停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有小二哥迎出來,靜姝索性下車,只留了車夫看著馬車,便牽著慧姐兒的手,領著丫鬟婆子護衛(wèi),烏泱泱的一群人,直接進了酒樓。 酒樓一層是大堂,十幾張桌子上只坐了三五個人,連個說書的、唱小曲兒的都沒有,可見這仙客來有多冷清。 便是那三五個人桌子上擺的飯菜,也不怎么誘人。 至少慧姐兒見了,直接拽了拽靜姝的手:“嫂嫂,對面兒才是狀元樓?!?/br> 迎客不積極,趕客數(shù)第一。 慧姐兒細聲細氣的一聲“狀元樓”出來,靠著柜臺跟掌柜的侃大山的小二哥立馬翻著白眼兒道:“門楣上斗大的字兒掛著呢!這您也能進錯?” 慧姐兒立時紅了臉。 靜姝指了一個護衛(wèi),讓他往樓上兩層看了一圈,確認二樓雅座、三樓雅間里盡皆沒有客人。 靜姝拽了把椅子,往大堂正中一坐。 隨行的八個護衛(wèi)霎時動了起來。 清場,關門,守柜臺,一氣呵成。 謝瑾年給她的這一行護衛(wèi)著實能干,靜姝都想收買他們,留待日后替她看場子了。 當然,只是想想而已,她可沒信心跟她家那位深藏不漏的病秧子搶人。 威武雄壯的護衛(wèi)往柜臺那一守。 柜臺后的掌柜,柜臺外白眼翻上天的小二盡皆慫成了軟蛋,你推我我推你,最后還是護衛(wèi)看不過,直接把那掌柜拎到了靜姝跟前兒。 掌柜的四十余歲,三角眼,吊梢眉,兩條竹竿腿直打哆嗦:“女大王,您看我們這生意這般冷清也沒甚么油水,您若是圖財不如出門兒過條街,往對面的狀元樓去。” 靜姝:“……”真特么是個人才! 掌柜的見靜姝不做聲,抬袖子抹了把汗:“您別看我們這酒樓買賣不好,那可是國公府掌珠的嫁妝鋪子,您若是動了這里,惹惱了我們國公爺,恐怕……” 利誘威逼,比她用的還熟! 就是腦子不大,眼神不大好,竟把她當成了打家劫舍的女土匪! 哪個土匪不要命了,敢跑到京師鬧市來打劫? 靜姝故意輕哼一聲,嚇得掌柜的一哆嗦:“我知道,我就是你嘴里說的那個國公府掌珠。” “您知道就好,我們國公爺可是……”掌柜哆哆嗦嗦吹到一半,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老奴見過姑娘?!?/br> 今天來巡視鋪子,靜姝本來是做好了跟jian猾管事斗智斗勇的準備的。 不承想這兩家鋪子竟是一家鋪子比一家鋪子更不靠譜,壓根兒沒有什么油水給掌柜的貪墨不說,管事兒的不是老就是蠢,倒是省了她一番手腳。 不過想來也是,能有油水給管事貪墨的鋪子,她那位好二嬸又怎么會舍得給她? 在掌柜的忐忑不安的目光下,靜姝慢悠悠地巡視了一番仙客來的格局,心里十分滿意,待得在廚房里發(fā)現(xiàn)了一包馬蹄粉之后,這十分滿意就變成了十二分滿意了。 巡視完酒樓格局,著人把酒樓的帳本兒打包裝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