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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很,我何時追著世子去了?便是我遇著了妹夫,可身邊還有我夫君呢,怎么就有損府里女兒的閨譽了?話說起來,就算與妹夫互道聲安好真的就是不守婦德,可那世子爺還是我嫡親的大表哥呢,我與夫君跟他在亭子里遇著,總不能不認親罷?” 靜婉哭得更兇了,抽抽噎噎:“大姐命格與世子命格不和,我好心替你嫁了,替你在侯府受盡世子冷落,讓你嫁了如意郎君,你不領(lǐng)情倒也罷了,怎么就不能安安生生和姐夫好生過日子,讓我日后的日子也好有個盼頭?” 嚯!meimei,開口送人頭,干得漂亮! 靜姝抬眼看著小虞氏,輕笑:“二嬸,這下可知道我爹娘生前給我定的人家是哪一家了?” 小虞氏臉色被氣得一陣紅一陣白:“婉姐兒那是撞見你們的私情,以為你們有婚約罷了!” “眾人皆知,我自父母亡故,便在佛堂里清修禮佛替父母守孝?!膘o姝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比她矮了足有半個頭的小虞氏,“二嬸可別空口白牙壞我名聲,你要知道,我的名聲壞了不打緊,就怕因此壞了三meimei的飛上枝頭的美事兒?!?/br> 小虞氏神色一變,轉(zhuǎn)頭去看虞氏。 虞氏瞪了小虞氏一眼,無聲地罵了聲“廢物”,渾濁的老眼冷颼颼地盯著靜姝:“姝丫頭,富貴有命,不是胡攪蠻纏幾句便能改了命的。我勸你聽老身一句勸,好生珍惜眼下的福分,像謝家那等豪富人家,不是誰都能嫁進去的。” 瞧瞧!姜還是老的辣! 虞氏但凡她樂意,就能說個天花亂墜! 靜姝笑道:“我自來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br> 虞氏盯著靜姝沉默不語。 靜姝視線在屋子里老少三代女人身上掃過,看出虞氏對小虞氏的不滿,小虞氏對掌家權(quán)的渴望,趙氏藏在明哲保身下的細小野心,心中一定,笑著開始攪風攪雨:“二meimei這梨花帶雨地一哭,我倒記起件事兒來……” 靜姝笑得意味深長:“我進園子前問守門的婆子,我夫君往那邊兒去了,我順著她指的路尋過去,卻是遠遠地見著了昌平侯世子,你們說怪不怪?” 小虞氏眉心擰到了一塊。 靜婉眼淚汪汪地扭帕子,視線不自覺地便往靜妍身上飄。 靜姝輕笑:“我琢磨著到底是打著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怎么都該提醒二嬸一句,咱們偌大的國公府,管家并不是往自己房頭貪墨多少銀子,也不是把下人都縱成公府豪奴,而是該謹慎持家,有規(guī)有矩?!?/br> 虞氏余光剮了靜妍一眼,摟著靜婉哄了兩句,還不忘敲打靜姝:“姝丫頭,今日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回門大喜的日子,我不與你小孩子家家的計較,還望你能安守本分,莫再攪出事端來,若不然我定不饒你。” 靜姝心中一哂,正要開口懟,便聞得的有管事媳婦隔著簾子稟告:“大姑爺方才忽然吐了口血,說是身子骨實在撐不住了,問大姑娘何時回府?!?/br> 靜姝掃過虞氏、小虞氏,以及靜婉那極力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心中冷笑著更同人寫了一段這祖孫三人友好攜手共患難、起泡的嘴巴黏在一起一天一夜的橋段。 眼看著虞氏、小虞氏和靜婉嘴邊紅泡起,靜姝與三太太頷首示意了一番,以要給謝瑾年請?zhí)t(yī)的借口趁機索要了一個國公府的帖子,便心情舒暢地離了樂安堂。 隔著簾子聽見里間有人說:“嫁了個病秧子,有什么可得意的?嘶!疼死我了!” 靜姝嗤笑。 病秧子怎么了?等我成了小寡婦,坐享萬貫家財,你們且羨慕去吧! * 傳話的婆子說謝瑾年吐了血,靜姝自然須得表現(xiàn)出焦急憂慮的姿態(tài)來。 微提裙擺,一路倒著細碎步急匆匆行至二門,見著停在二門外的謝家馬車,靜姝莫名心中一悸。 直至看見車夫神色如常,靜姝心中方一定——謝瑾年應(yīng)當并無大礙。 不過演戲演全套。 縱是知道謝瑾年當無礙,靜姝還是蹙著眉心,踩著百子千孫圖案的腳凳匆匆忙登上了馬車。 打起簾子,靜姝尚未來得及入內(nèi)細端量歪在坐榻上那病歪歪的美人,便先對上了病美人寡淡疏離的目光。 病美人眼尾分明掛著笑,唇邊弧度亦與平時無異,靜姝卻莫名覺得病美人在生氣。 靜姝與謝瑾年對視了一瞬,回頭吩咐車夫時,突然嘴瓢:“且快些回府,大少爺不大好。”神特么不太好! 9. 好女不嫁二夫! 穿越少女絕不認輸!…… 車夫在外面應(yīng)諾。 謝瑾年在里邊閉上了眼,如詩似畫的眉眼里斂盡了最后一絲笑意。 靜姝硬著頭皮進了車廂,坐到了謝瑾年對面的坐榻上,小心翼翼地瞄了謝瑾年一眼,又一眼。 怯生生的目光一下又一下地掃在身上,跟帶著小貓爪子似的,直接撓在了謝瑾年心尖上,謝瑾年按捺不住,睜開眼,看著眉目艷麗的小新娘,曼聲問:“看什么呢?” 靜妍尷尬至死,旋即立地重生,一斂小心謹慎,從容自若的例行關(guān)心:“聽婆子說你身子骨不大舒坦,可是累著了?” 謝瑾年斜倚在坐榻上,左手指背撐著臉,右手把玩著墨玉馬到成功,不緊不慢地說:“是不大好?!?/br> 靜姝:“……”睚眥必報,美人果然毒。 謝瑾年看著靜姝強忍薄怒的小模樣,忍俊不禁。 靜姝白了謝瑾年一眼,身子一松,也歪在了坐榻上:“既然不大好,趕明兒使人拿著國公府的帖子去請個太醫(yī),好生瞧瞧罷?!?/br> 謝瑾年意外揚眉,倒是沒想到他的小新娘竟是好本事——回個門的功夫,不光撕遍了國公府老少,竟然還把國公府的帖子弄到手了:“我這個病,拖得一日算一日,請?zhí)t(yī)也沒甚么用,大可不必浪費了國公府的帖子?!?/br> 說著,似是要證明他著實病入膏肓一般,謝瑾年用帕子捂著嘴開始咳,咳得他蒼白的臉色染上了一抹刺目的紅暈。 靜姝坐起身,倒了盞茶水遞給謝瑾年。 謝瑾年擺擺手,拒絕了靜姝的茶水。 靜姝也沒深勸,自己抿了口澄亮的茶湯,待謝瑾年止住了咳,不緊不慢地說:“沒甚么浪費不浪費的,你便是不用,日后也不能用?!闭f得是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