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卿不必多禮,有什么事盡快說,臣與晏大人還有要事相商?!?/br> 晏棠微斜視線,立馬撞上靳明陽不善的目光,只是須臾,那目光又變得平靜無波。 靳明陽和順道:“老臣還是想勸說一下,望陛下三思而后行。當初先帝終止此案的調(diào)查,乃是權(quán)衡利弊后的決定,如今陛下剛剛登基,若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推翻先帝的定論,怕是會引起朝廷動蕩,若是——” “若是什么?”李韶打斷他:“依愛卿的意思,好像默認了毅德太子溺水不是意外?怕朕揪出真兇,繼而引起牽連?” 他眸光銳利如鷹,直刺人心底。 靳明陽脊背寒痳,縱有千般說辭,被天子一懟,全部滯澀在他喉嚨里,心里隱晦的那點秘密仿佛暴露在□□中,滋滋冒著煙兒。 少頃,他避開那鋒芒畢露的眼神,垂目道:“老臣不敢,還望陛下明察?!?/br> “這就對了?!崩钌胤笱苄Φ溃骸敖笕巳绽砣f機,只管顧好內(nèi)閣,其余之事不必勞心費力,錦衣衛(wèi)會處理好的,你退下吧?!?/br> “是,老臣告退?!?/br> 靳明陽肅然回到內(nèi)閣,旋即叫來了他的心腹,御史中丞涂淼。 涂淼不過三十有二,乃是他在朝廷制造輿論,打擊非淮的得力干將。此時身姿筆挺的站著,四方臉上濃眉大眼,內(nèi)斂沉穩(wěn)道:“靳大人,有何事吩咐下官?” 靳明陽走到外面廊下窺視幾眼,關(guān)上房門,低聲道:“今日陛下的決定你也聽到了,老夫擔心陛下醉翁之意不在酒,借此機會打壓我們?!?/br> 涂淼一愣,“那靳大人的意思……” 屋內(nèi)陷入沉寂,靳明陽手來回踱步,心頭翻涌著驚濤駭浪 當初他在東宮安插了眼線,發(fā)現(xiàn)太子李安早就窺知了他和先皇后的秘密。 好在李安并未提及此事,念在先皇后的面子上,他并未動手。隨著東宮羽翼漸豐,李安卻對他動了殺機,開始聯(lián)合非淮想要剪掉他的斜枝。 他被逼無奈,只能先下手為強,著人暗殺了太子。四皇子年幼好控,這個臟水被他潑給了李韶。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先帝竟然將此事按住,保住了李韶,還扶持他為太子。 世事難料,他倒也接受,只是沒想到時隔三年,板上釘釘?shù)氖逻€要被重啟追查。雖然涉事之人都被他處理的干凈了,但他依舊忐忑不安,右眼皮止不住狂跳,總覺得會發(fā)生什么似的。 自從晏棠執(zhí)掌錦衣衛(wèi),淮黨備受掣肘,李韶也愈發(fā)脫控,再這樣下去,淮黨怕是岌岌可危了。 末了,靳明陽頓住步子,冷冷道:“晏棠這個人不能留,想辦法將他構(gòu)陷入獄,保你我安穩(wěn)?!?/br> 這樣的事涂淼輕車熟路,眼中掠過一抹暗色,垂首道:“是,下官領(lǐng)命?!?/br> 入夜后,李映柔正欲睡下,雕花柵窗輕微響動,隨后有風從外面灌進來,屋內(nèi)的溫度頓時低了幾分。 她將被衾裹在身前,緊張的坐起來,待來人進屋,這才捂住胸口長舒一口氣,嗔怪道:“你不是說以后去別院相見嗎?怎么深更半夜又跑來了?” 自打那日溫存后,晏棠一心撲在錦衣衛(wèi),兩人多天都沒來得及見面。 望著床上嬌美的人兒,他目光輕柔,回身將柵窗關(guān)上,隨后行至床邊在她額頭親吻,“竹筠又被遣開了,你這不是在等我嗎?” 他坐在床沿處,清俊的面容染著夜色寒霜,將她的小手包進掌心。 “涼?!崩钣橙岢槌鍪?,瞥他道:“我這是怕你突然造訪,人多眼雜,不方便。” “不方便……” 晏棠饒有趣味的輕挑眉稍,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他已經(jīng)清湯寡水的餓了數(shù)日,當女人軟軟地貼在他身上時,立馬就有了反應(yīng)。 芳香浸滿鼻息,晏棠眼眸沉黯,匐在她耳邊說:“殿下說的對,做床笫之事,的確要方便才行?!?/br> 細密的吻如雨珠般落下來,李映柔微微側(cè)頭,避開了他的接觸,輕聲道:“最近不行,我來月事了?!?/br> 晏棠停下動作,凝望她那蒼白的小臉,無可奈何的將欲念壓下,扶著她的雙肩讓她躺下。 “又不準了?”他搓熱雙手,習慣性的放在她小腹處輕揉。 李映柔懨懨點頭,“看來還是要調(diào)一下,你能不能再去找一下吳叔?” 前世她月事不準,又經(jīng)常寒痛,宮中太醫(yī)的方子只管一時,最后是晏家一位行醫(yī)的老親治好的。如今時光回朔,又到了她苦不堪言的時候。 晏棠俯身在她唇邊輕啄,心疼道:“好,我明日就去?!?/br> “你今天過來,可是出了什么事?” 晏棠一邊為她輕揉腹部,一邊說:“李韶今日在早朝下令,要重新調(diào)查毅德太子溺水一案,殿下可是知道了?” 李映柔今天身體不適,窩在府邸哪里都沒去,聽他這么說,驚詫道:“那晚我只當李韶隨口一說而已,沒想到他還動了真格,就不怕他自己摘不清?” 她將皇陵那日的見聞?wù)f給晏棠聽,短暫的沉默后,她眸色黯淡,“你說李韶到底是不是無辜的?” 這樣的話兩人前世已經(jīng)探討了無數(shù)遍,晏棠依舊是同樣的說辭:“我不好妄加揣測,當初此案的確疑點重重,還是要以證據(jù)說話。之前不好大張旗鼓的調(diào)查,如今李韶允準倒是方便不少。當日涉案的宮人我已經(jīng)將他們?nèi)咳?,逐一調(diào)查,雖然很多人已經(jīng)病故,不過仔細挖掘還是能找到蛛絲馬跡,就是會慢一些?!?/br> “唔……”李映柔悶聲悶氣的應(yīng)著,目光落在床頂?shù)募嗎I?,“如今皇兄的案子擺到臺面上了,若是調(diào)查結(jié)果不利于李韶,那這該怎么處理?” 晏棠手中動作停下,回想著天子的說辭,沉聲道:“李韶說,如若錦衣衛(wèi)拿出證據(jù),他當遵從大魏律法處置?!?/br> 李映柔默不作聲,扶在床上的玉指輕輕蜷起。 謀害儲君篡位,乃是重刑,李韶這般決絕竟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意味,像是逼急的兔子。 想到少時兩人相處的情景,她心里憑然生出幾番酸楚,不知為何他們會走到這般田地。 一股躁意席卷而來,李映柔悵然的坐起身,雙臂擁住晏棠,將頭埋在他肩上,“煩請你緝查的快一些,如若不是李韶,還他個清白。如若真的是他,就讓他死的快點。” 細弱的嗓音綿中帶刺,晏棠抬手攬住她,低吻她的發(fā)頂,“我知道,你且放心吧。明日一早我讓人把藥送來,記得好生喝下,身體要緊?!?/br> “明日?”李映柔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木香,狐疑道:“吳叔現(xiàn)在還在廣安老家,你就是快馬加鞭,三五天也請不來他老人家呀。” “方子我記得,先讓他們抓來喝一下,免得腹痛難忍?!标烫挠謱⑺椿卮采希侀_被衾將她嚴實蓋住,“入冬了,不要貪涼,明日叫人把地龍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