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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懦弱,妻子強悍。 他們對陳漱算不上溫和,但也不差,到底是親生兒子,關(guān)地窖從來都是關(guān)盛星一個人,陳漱起先在下面躲了幾次,后來被發(fā)現(xiàn),干脆姐弟倆一起關(guān)。 盛星沒辦法討厭這個弟弟。 盛星斷斷續(xù)續(xù)說著,想到哪兒說到哪兒,碎片式的記憶很混亂,覺得累了就停下來,安靜看著江予遲,似乎在等他開口問,問這一切的緣由。 江予遲卻不問,一把將她抱起來,跟抱小孩兒似的抱下樓、回房、開燈,再放到床上,蹲在身前看她。平日顯得漫不經(jīng)心的雙眸此時含著笑,他輕聲夸贊:“星星從小就厲害,會爬樹、掏鳥蛋、跑得快,還很善良,幫隔壁奶奶淘米?!?/br> “三哥以前都不知道?!?/br> 盛星抿抿唇,聽他跟哄小孩似的夸她,聽著聽著忽而彎著眼笑起來,先前所有煩悶的情緒,在此刻一掃而空。 她下巴微昂:“嗯,我從小厲害?!?/br> 江予遲的心疼得厲害,見她笑,更是像被什么撕扯著。他克制著情緒,問:“今天還想聽故事嗎?” 盛星撇撇嘴,瞪他:“哪里來的這么多秘密,不聽啦!” 盛星換睡衣,江予遲自覺地避開,也不嫌慢,就這么耐心等著,等她說好了,才轉(zhuǎn)身看她。 這一回頭,江予遲頓住。 她穿著一套再簡單不過的卡通睡衣,短袖和短褲,規(guī)規(guī)矩矩。 但在男人眼里,重點總是有所不同。 細細的胳膊像藕一般從袖口鉆出,雪白的肌膚像是流動的水,長腿如玉如脂,線條流暢,帶了點兒鋒利。偏偏她看過來的眼神純稚又干凈,睡衣上還印著些可愛的小東西,叫人無端生出一股破壞欲來。 “我好啦,三哥?!?/br> 盛星乖乖躺在床的另一邊,眼眸靜靜地注視著他。 以前在家江予遲總能找機會躲,現(xiàn)在出門在外,他躲不開,也不想再躲。只不過,還是同樣的難熬。 關(guān)了燈,房內(nèi)一片漆黑。 一旦視覺被剝奪,別的什么就會變得靈敏起來。陳舊的墻板,擋不住隔壁似有似無的聲響。 起先,聲音時斷時續(xù)。 直到“砰”的一聲響,似是什么撞上了墻。 盛星一怔,下意識喊:“三哥。” 江予遲沉默地伸手,扯住她的手腕,一把把人摁到自己懷里,低聲道:“你睡你的,別亂動?!?/br> 說完,他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盛星懵了一會兒,當(dāng)那甜膩的聲音越來越高昂,她忽然想起那女孩兒拋著玩的小盒子,頭皮發(fā)麻,耳尖霎時紅了。 “...三哥,你別聽?!?/br> 這時候盛星還惦記著這個。 江予遲頓了頓,低頭貼近她薄薄的耳垂,微燙的氣息跟著字眼一塊兒往耳里鉆,他說:“除了星星,誰叫我都不聽。” 37. 見星37 岔路 “哥, 嫂子昨晚沒睡好?” 鯊魚納悶地瞥了眼后視鏡。他們一早從公路旅社出發(fā),盛星一上車就躺下了, 這會兒離沙駒鎮(zhèn)只剩幾公里,還沒醒。 江予遲捏了捏眉心,壓低聲音道:“她有點兒認床?!?/br> 鯊魚一頓,露出些古怪的神色來:“...我是不是不該問?” 江予遲輕嘶一聲:“開你的車。” 鯊魚嘿嘿笑,不問了。 昨晚隔壁鬧了半宿。 盛星鉆在他懷里,整個人都發(fā)燙, 一直沒動,直到下半夜才迷糊著睡去。他始終沒出聲,只是捂著她的耳朵。 江予遲輕吸一口氣。 還有兩天,快到西鷺了, 他能有片刻的喘息。 沙駒鎮(zhèn)因養(yǎng)馬而得名, 自唐以來, 這兒就有馬場,戰(zhàn)爭、狩獵、出行, 都需要馬。這鎮(zhèn)子比烏川大了數(shù)倍, 氣候溫和, 物產(chǎn)豐饒。 車直直駛?cè)胄℃?zhèn), 徑直朝著民宿而去。 民宿老板以前就和他們認識, 早就準(zhǔn)備好了房間。江予遲沒喊盛星,直接把人抱進了房間。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的房間掛著編織的彩帶和紋飾, 頗有風(fēng)情。 江予遲瞧了她的睡顏片刻,鎖門下樓。 鯊魚見江予遲一人下來,不由問:“嫂子不吃午飯?” “讓她多睡會兒,路上累了。”江予遲在餐桌邊坐下,算著時間和鯊魚商量, “明天下午出發(fā),我開車?!?/br> 鯊魚:“行,來得及。” 這會兒時間還早,他們幾個老朋友聚在一起喝點兒酒,吃著家常菜,聊天說起從前。鯊魚不由道:“遲哥,幸好跟著你出來了,不然直接飛機一落地,這些老朋友一個都見不著?!?/br> 老板笑起來:“有空我就上洛京找你去?!?/br> 吃過飯,鯊魚和老板蹲在門口抽煙,瞧著來往路人。這幾年旅游業(yè)發(fā)展,這一帶經(jīng)濟好了不少,本地人也愿意留下來,整個小鎮(zhèn)還算熱鬧。 江予遲打了聲招呼,出門給盛星買水果去。 盛星愛吃水果,各地的新鮮水果都愛。 江予遲逛過幾個小攤,途徑一家糖果攤,看著這堆花花綠綠的果糖,想她這幾天還算乖,沒總往盒子里掏巧克力,順手帶了兩盒回去。 午后驕陽熾熱。 臨近七月,氣溫升高,地面蒸騰起暑氣,這個點兒街道上沒什么人,旅客都鉆在各種各樣的小店里,馬場倒是比街上熱鬧點兒。 民宿門口斜著兩道門框的影。 鯊魚和老板不見人,不知上哪兒去了。 二樓,走廊盡頭,房門緊閉。 木窗半掩,地上橫著一道金色,透明的光束下粉塵彌漫。江予遲的視線落在窗沿上,神色微凝,放慢動作,悄無聲息地往盡頭走。 門關(guān)著,窗沿上落了幾顆砂礫。 一推,吱呀一聲響,窗戶打開,底下居民樓層層疊疊,院落空蕩蕩,角落里的樹影搖晃,空無一人。 江予遲迅速打開房門,視線往床側(cè)掠去。 原本躺著人的地方空蕩蕩的,被子被掀開,拖鞋不見蹤影,心臟猛地一跳,淋浴間的門忽然被推開。 他找到人剛似是剛洗完臉。 白皙的小臉上淌著水滴,黑眸帶著朦朧的水霧。 “三哥?”盛星愣了一下,“站在門口干什么?” 江予遲反手關(guān)上門,短促地問:“有人來過?” 盛星剛睡醒,腦子鈍鈍的,回憶片刻,慢吞吞道:“好像沒有,我在里面沒聽見什么動靜。” 江予遲頓了頓,不動聲色地掃過房間,斂下情緒,問:“是不是餓了?帶你去外邊兒吃飯,再去逛逛鎮(zhèn)子,去看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