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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豎下的眼睫也隨著他的觸碰輕輕動了動,云容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唔?!?/br>唇瓣上徒然傳來一陣溫?zé)?,云容微睜著眸子看著這人,“你在裝睡?”“嗯哼?!?/br>極快的偷親了云容,玉珩并沒有正面回應(yīng),但他嘴角上揚(yáng)的弧度卻止也止不住。“……無聊。”探手推開粘在他身上的人,云容故作鎮(zhèn)定的平躺回身子,臉頰上兀的一熱。玉珩不要臉皮的貼上來,聲音里充斥著滿滿的愉悅,“我呢,剛一醒過來就感覺眼睛癢癢的,睜眼一看,就瞧著阿容你一臉癡相的盯著我?!?/br>一臉癡相?!云容抽了抽嘴角,反駁道:“你才一臉癡相。”“是啊,因?yàn)槲茵挵⑷莸拿郎!庇耒窈龅陌胫逼鹕碜樱蠈?shí)道:“當(dāng)然,我更饞你的身子?!?/br>云容:“……”一巴掌把他掃下去,云容狠狠瞪了他一眼,“閉上你的破嘴。”寡廉好色的家伙總是有本事讓他生氣。“我閉嘴,阿容你莫要生氣?!蓖低档那屏嗽迫菀谎郏耒褓r了個笑來。他不過是隨口開了個玩笑,怎么可能是如此膚淺之人?云容正真令他動心的是他身上獨(dú)有的品質(zhì)。純質(zhì)柔軟的不像樣的內(nèi)心。害怕云容沒甚力氣,玉珩細(xì)心的攬住云容的肩背,把他扶起來,“阿容,想必你餓了吧?我們先起身用膳可好?”順著玉珩的力道,云容坐直身體,朝他頷首,“嗯。”茶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縷溫柔,玉珩對外吩咐道:“來人?!?/br>魚貫而入的宮婢侍童全都齊齊俯身行禮,“殿下萬安,小公子萬福。”“伺候阿容更衣,準(zhǔn)備易克化的膳食?!?/br>“是?!?/br>再次恭敬的福了福身,幾個丫鬟走了過來,她們既不敢抬頭,也不敢催促,只靜靜的待在床榻邊候著。玉珩利落的翻身而下,余光瞥見婢女的裙擺,徒然生出幾分不虞來,他眉頭蹙了蹙,冷聲道:“你們都退下。”不明白六皇子為何突然生氣,但他語氣中的不喜還是讓幾個丫鬟渾身打顫,懦怯的半屈身,小聲道:“是?!?/br>待到幾個下人都退下后,云容奇怪道:“你這是怎地了?”明明方才還好好的。“我……”抿了抿自個兒的唇瓣,玉珩面上竟然露出些許難為情來。他別扭道:“就是不想看到其他人親近你?!?/br>云容:“……”他一時有些無言以對。心上人的沉默,讓玉珩以為他誤會了什么,連忙解釋道:“阿容,我沒別的意思。這個其他人不包括家人親眷的?!?/br>“所以?”云容不慢不緊的從榻上下來,好笑的看著他。玉珩走了幾步,把掛在架子上的衣服取下來,捏在手里稍稍抖了抖,“便由我來伺候你吧?!?/br>“你來伺候我?”他這副胡亂吃醋的小孩子模樣,令云容哭笑不得。瞧著他真有要為他更衣的架勢,云容白了他一眼,“這點(diǎn)子事兒我還是會的,哪里用的著你?”說著就要去拿他手頭上的衣裳,卻被玉珩轉(zhuǎn)手一躲,他定定的掃視了云容片刻,露齒一笑,“怎么用不著我,難道……往日我還伺候的你不夠多嗎?”這話本是沒錯的,偏從玉珩嘴里說出來,無端生出幾分旖旎。云容不甚自在的偏了偏頭。余光瞥見他展開的衣袍,想了想還是伸了雙臂,由著他動作。等二人收拾妥當(dāng),玉珩熟稔的牽過云容的手,拉著他出去。殿外安置的紫檀木嵌玉石八仙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膳食,見主子出來,下人把凳子搬開一點(diǎn),方便他們坐下。放眼望去,桌子上的菜肴均用精致的描金碟子呈著,盤子雖多,但分量并不很大。兩個侍童端了雕花金盆過來,垂下身子以供主子凈手。云容伸手進(jìn)去泡了泡,簡單拿上頭干凈的帕子擦拭后,轉(zhuǎn)過身來。在出穿住用行上,皇家的規(guī)矩極大,現(xiàn)在既是在熙和殿,云容入鄉(xiāng)隨俗般,也不妄自舉動。索性他身為尚書嫡子,家中管的也頗為嚴(yán)格,倒不至于感到不適。察覺到云容的安靜,玉珩輕笑道:“阿容,在我這兒不必如此嚴(yán)陣以待,你平素該怎樣還是怎樣?!?/br>說著,玉珩起身親自為他舀了一小碗碧梗米,“你身子虛弱,且久日未曾進(jìn)食,今日不可多吃?!?/br>“我知曉的。”云容接過玉白小瓷碗,拿調(diào)羹攪了攪,碧綠色的粥在小碗里顯得格外好看,撲鼻香味猛的鉆入鼻腔。看著這錦州的貢米,云容溫聲道:“雖說是山珍海味,但我又不是孩童,斷不會多吃,安心?!?/br>“在我心里你就是個孩子。”玉珩笑著湊近云容,對他耳語道:“需要我一輩子疼寵的小孩兒?!?/br>“你……”看不出來玉珩還是個調(diào)情高手,甜言蜜語張口就來,云容抿了抿唇,惱怒道:“油嘴滑舌,也不看看在什么地兒就敢亂說?!?/br>周圍站著一桿子下人,他不要臉?biāo)€要臉。“怕什么?”玉珩沖他眨了眨眼睛安慰道:“他們不敢隨處亂說的。”云容:“……”呔!這不要臉皮的玩意兒。周遭的下人聽到玉珩的話全都跪了下來,低聲道:“奴婢什么都未聽見?!?/br>“瞧,他們什么都沒聽到?!庇耒駱O其自然的取了一側(cè)的銀筷,提箸為云容夾了一筷子的西汁乳鴿,“這下你該放心了?!?/br>云容:“……”問題的癥結(jié)是在這兒嗎?他無語的斜了玉珩一眼,見他看也不看四周跪下的丫鬟,皺了皺眉。到底是在大宋朝,身處于封建統(tǒng)治階級上層的人怎么可能會去在意下人的死活?在這里,人命在上位者的眼里根本一文不值。他穿越而來,不可能去強(qiáng)硬要求改變別人的固有想法,隨即輕嘆一聲,朝玉珩說道:“讓她們都起吧。”玉珩抬起一邊眉梢,對云容說出此話毫不意外。他素來心軟,對女子尤甚。不過他還是對云容的作態(tài)不滿道:“阿容,你想讓她們起便起了,愛怎么吩咐怎么吩咐,又何必問我,顯得你我頗為生分?!?/br>如此詢問是云容對人的一種基本禮貌,但依著他們二人此刻的關(guān)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