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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同。宇呈冽不知道這重新修葺的東照宮與季影寒兒時所住的是否一樣,他慢慢的踱步,細細的看著每一處,想象著兒時的季影寒生活在這里的樣子。只是這里除了灰塵還是灰塵,沒有一點曾經(jīng)生活過的樣子,那和季影寒曾經(jīng)有關(guān)的痕跡,早在十七年前的那場大火里燒了個干凈,讓他如何能尋得到。其實他與他之間,從一開始就未曾有過可能。造化弄人,他卻偏偏遇上了他。命運從一開始就在他和季影寒之間打了一個死結(jié),他解不開就只能不斷掙扎。在得知他身份的那一刻,那就知道會有今天,所以他做了一層又一層的準備,他找到了冥。他想最壞不過做一介卑鄙小人,硬囚了他在身邊,他知道季影寒必定會恨他,但是即使他恨了他,他亦不愿失去他。但在那晚他突然害怕了,他怕了季影寒那傷痛絕望的眼神,怕了他寧愿死都不肯被擒的決絕。他痛得無法言說,卻還要演好一個稱職的的太子殿下。他知道若他沒有找到那個想要將未門一網(wǎng)打盡的好理由,父皇一定會繞過他直接解決季影寒。宇呈冽抬起手,看著窗外的陽光照在手心,只能看到羸弱的灰塵漂浮在掌心之上。他什么都沒有,又如何能夠保護的了他。倘若有一天這手中有了與父皇一樣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他就可以保護他,也就可以留他在身邊。想到這里宇呈冽的手掌慢慢屈起握成了拳。“嗒——”身后有輕微的細響。“誰?”宇呈冽猛的轉(zhuǎn)身回頭。身后的少年一身寶藍色蜀錦袍子,一對筆直的劍眉直飛入鬢英氣十足,他笑著一本正經(jīng)的向宇呈冽行禮,“臣弟參見太子殿下。”宇呈冽見到來人笑了笑:“凜兒你又從哪里學來這板板正正的無趣規(guī)矩,前幾天不是還‘二哥二哥’的叫嗎?”宇呈凜直起身,嗔怪:“今個文華殿的師傅還說,為臣為幼待君待長要恪守禮節(jié),二哥卻嫌臣弟死板?!?/br>宇呈冽笑道:“你小子慣會拿著雞毛當令箭,你我兄弟之間何須這樣生分?!?/br>這頭宇呈凜臉上的笑容卻黯淡了下來:“二哥這一走七年,這一朝回朝險些讓臣弟認不出來了,臣弟也不愿和二哥生分,只是二哥……你待臣弟之心還如同兒時嗎?”宇呈凜的一席話讓宇呈冽心里頗為震動,他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四弟,想著他走時他還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孩子,七年一過竟也成了朗朗少年,身上只剩少許還未被世事磨礪干凈的稚氣。他走上前去拍拍宇呈凜的肩膀,說道:“凜兒,無論何時,你于我都是親弟,無需生分也不該生分?!?/br>宇呈凜點點頭,卻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二哥待臣弟之心臣弟不敢懷疑。只是我實在是怕……三哥他……”“決兒他……”提到宇呈決,宇呈冽不可抑止的皺了皺眉頭,他也實在是太過意外,印象里一向懦弱膽怯的三弟竟然會有膽量謀反。或許,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真的太過吸引人。“我求過父皇……”宇呈凜忍不住紅了眼眶,“父皇也答應(yīng)不殺三哥的,但卻沒想到三哥竟……就連柳母妃也被禁足在紫薇宮,還……”柳妃,宇呈冽想起那個溫婉的江南女子,昔年她總是對他們親切和藹,如今卻被禁足在紫薇宮精神失常。宇呈冽在心底嘆了口氣,安慰道:“凜兒,過去的事就忘了吧,已不是你我二人能輕易改變的?!?/br>“我知道?!庇畛蕜C點點頭,悶聲道。“只是二哥,你為何會在這里?”宇呈凜環(huán)顧四周,見一片蕭條的景象不禁皺了皺眉頭。宇呈冽笑笑:“只是經(jīng)過,一時好奇,就進來看看了?!?/br>“這里不吉利,二哥還是不要再來了?!庇畛蕜C趕忙拉著宇呈冽往外走,邊走便細心叮囑。“我知道?!庇畛寿c點頭復(fù)又問道,“今日去給母后請安了嗎?”“還沒有,剛要過去,從這里經(jīng)過見宮門開著便進來看看,沒想到會遇到二哥?!庇畛蕜C說。“我正打算去給母后請安,不如同去?”宇呈冽回身關(guān)上殿門,“我也好久沒去陪母后說說話了?!?/br>“如此甚好?!庇畛蕜C點頭,眉眼一彎滿臉的高興,“昨個母后還提起二哥,說是有幾日沒見二哥了,心中掛念?!?/br>“是我疏忽了,已經(jīng)有好幾日沒去給母后請安?!庇畛寿行├⒕?。“二哥是為父皇分憂解難難以□□,母后是知道的,只是擔心二哥忙壞了身體?!庇畛蕜C安慰道。“今日得空,定要陪母后好好坐一坐?!?/br>“那二哥下午可有空陪我去挑幾匹新進貢的寶馬?”“這是自然?!?/br>作者有話要說: 【ps:再半個小時以后三更?!?/br>☆、第五十八章太子宮制的紗燈格外明亮,宇呈冽單膝跪在地上,冰涼的大理石地面倒映出他的影子,他低著頭,甚至能如照鏡子一般看清自己微皺的眉頭。明黃色的紗帳一層一層被掀開,侍候的宮女朝宇呈冽福了福身從他身邊退了出去。崇德帝從床榻上站起來,楊瑞非常適時的為他披上一件明黃色的袍子,他向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宇呈冽的跟前,對他說:“起來吧,父子之間總是跪來跪去,又有何意思。”“謝父皇。”宇呈冽起身站好。“你這么晚過來,所謂何事?”崇德帝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半個時辰之前冥帶了暗影的所有人滿城搜捕未門門下弟子,此事父皇可知情?”宇呈冽站在崇德帝面前,表情十分嚴肅。崇德帝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想說什么?”“兒臣想知道,這件事是否是父皇下的命令?!庇畛寿碱^微皺,雖然他早就知道沒有崇德帝的命令冥不可能擅自行動,但是這話還是要問。桌上的紗燈將崇德帝的表情襯得愈加深沉,他的雙眼不怒自威:“怎么?你覺得有何不妥?”“兒臣不敢。”宇呈冽低下頭,崇德帝的注視讓他心里有些不安。父子二人之間沉默了良久,宇呈冽覺得脖子僵硬的很,但卻好像上方懸著刀壓得他抬不起來。“這簫……你還帶在身邊?!背绲碌鄣哪抗庥|到宇呈冽系在腰間的竹簫不禁柔和了幾分。“是。”宇呈冽回答。“拿來朕看看?!背绲碌壅f。“是?!庇畛寿庀卵g的竹簫遞給了楊瑞,玉佩的瓔珞輕掃過手心。崇德帝拿過楊瑞呈過來的竹簫細細的看,手指愛憐的撫摸著,眼中流露出幾許悲傷的慈愛?!爱斈?,凌兒格外愛惜這竹簫,如今你這般珍惜他也該放心。”大哥大哥,爹爹到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