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哥！”她跳腳著躲避小狼的sao擾，連連向季影寒求助。

季影寒原本抻得筆直的嘴角彎了彎，一彎身子，將小狼撈起來抱在了懷里，然后朝著白初靈笑了笑：“好了，沒事了?！?/br>
小狼不滿的“哼哼”了幾聲，最終在季影寒的懷里安靜下來。如此一來白初靈膽子也大了起來，伸手在小狼身上摸來揉去，小狼反抗不得，只能乖乖的被□□。

☆、第四十二章痛悔

一行人到達(dá)陵城之時(shí)，已經(jīng)是十二月末。

季影寒剛到千羽樓就有一紅衣女子迎了出來。季影寒吩咐她派人帶白初靈和秦尋先去安排住處，隨后與玄冽還有這紅衣女子三人回了東寒樓。

東寒樓前的白梅花壓滿枝頭，欺霜傲雪，一如季影寒走時(shí)的樣子。只是斗轉(zhuǎn)星移，竟已是一年。

“明蕊，云辛可有下落？”一進(jìn)東寒樓，季影寒邊解開外袍邊開口詢問。

那女子看了玄冽一眼，顯然是認(rèn)得他曾與葉南卿一同來過。

“但說無妨，玄冽不是外人?！奔居昂f。

那名喚明蕊的女子點(diǎn)點(diǎn)頭，“屬下曾兩度潛入葉家打探，都沒見得云辛公子的身影。而葉南卿連日來也都在我們的監(jiān)視下，可除了一回陵城就加強(qiáng)了葉家各處防備，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舉動(dòng)。而之前云辛公子特別吩咐過，不準(zhǔn)對葉南卿或者葉家輕舉妄動(dòng)，所以我們也就沒有動(dòng)手。”

季影寒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了。既然暗著不行那就只有明著上門要人了?！?/br>
季影寒與玄冽二人來到葉家時(shí)，正趕上葉家正在門口擺攤施藥布粥。臨近年關(guān)，葉家作為陵城的首富，總會(huì)做些善事，所以長久以來，葉南卿不僅僅是陵城的首富更是陵城的首善。

二人沿著人群長長的隊(duì)伍走到葉家門口，葉南卿正親自為老百姓添粥，老百姓連連彎腰鞠躬，感恩戴德。葉南卿臉上一派和善笑容，對年老者更是親自攙扶。

季影寒抬頭望向葉府燦金生輝的大匾，那上面不知聚集了多少人的敬仰，但卻鮮少有人知道它背后的淋漓鮮血。

季影寒看著葉南卿臉色越來越冷，他扒開人群走上前去，玄冽趕忙跟在后面。

“唉，你這人怎么……”被推開的人原本不悅，卻在看到季影寒臉色的那一刻噤了聲。

葉南卿抬頭，臉上的笑容全數(shù)散去。他不動(dòng)聲色的將手中粥勺遞給了身旁的人，然后手持金扇風(fēng)度翩翩做了個(gè)“請”的手勢，引著季影寒和玄冽兩人進(jìn)了葉府。

“葉南卿，何必再做這一套?！奔居昂淅涞?。

葉南卿擺了擺手，示意屋里人下去：“來者是客，葉府沒有慢待貴客的道理?！?/br>
季影寒礙于玄冽在身邊，只得跟著葉南卿進(jìn)了葉府正廳。

“季公子今日來找我可是為了十六年前的舊事？”葉南卿轉(zhuǎn)過身，“如果是這樣還請季公子轉(zhuǎn)告姚二少爺，無論有何賬要算，還請他親自來，葉南卿在此恭候?！比~南卿知道，自己在等，在等云辛來找他報(bào)仇的一天，但他沒想到的是，先來找他的竟然會(huì)是季影寒，這多多少少讓他有些失望。雖然他不愿承認(rèn)，這失望因何而來。

季影寒死死盯著葉南卿的臉，想要看出一絲一毫遮掩或假裝的痕跡，但越緊盯，他卻越失望也越心慌。

“云辛不在你這里？”

“什么意思？”葉南卿將手中金扇收攏，微微皺起眉頭。

“我們得到了云辛失蹤的消息，所以才匆匆從臨州趕回來?！毙f，“就是想要問問你，云辛是不是在你這里。”

“他當(dāng)真不在你這里。”季影寒心里“咯噔”一下，想葉南卿剛才的樣子不像是撒謊，難道真的就被他料中了？

“影寒你先不要亂猜測，云辛應(yīng)該并不在那人手里?！毙闯隽思居昂牟话?，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畢竟……如果云辛真的落在他手里，他一定會(huì)主動(dòng)讓你知曉引你上鉤。”

“葉南卿，你與云辛是何時(shí)分開的？”季影寒轉(zhuǎn)頭詢問，卻許久沒有得到回答。

葉南卿臉色十分難看，他坐在椅子中，捧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有一股涼意順著脊背爬上來。

他還記得那日在船上，云辛站在船尾木箱之上不斷想要后退的樣子，那是恐懼，發(fā)自內(nèi)心的，無法掩飾的恐懼。但那個(gè)時(shí)候，他卻沒有留意。

我不會(huì)水。

他說。

我不會(huì)再信你。

他這樣回答他。

葉南卿心里不斷想要否定自己的猜測，但是理智卻讓他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

“云辛……會(huì)水嗎？”葉南卿雙唇顫抖著問出這個(gè)問題。

季影寒愣住，不知葉南卿為何突然而然會(huì)問這個(gè)問題。

“他會(huì)水嗎？”葉南卿抬起頭，他捧著茶杯的指尖發(fā)寒，杯中熱茶溫暖不了絲毫。

季影寒的臉色勃然大變，他上前一把拽住了葉南卿的衣襟：“你對他做了什么？”

葉南卿手中的茶杯落在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絕望的碎裂聲。

答案已經(jīng)太過明顯。

葉南卿顫抖的厲害：“我對他做了什么……我對他做了什么……”

他眼眶赤紅，聲音顫抖：“我對他……我對他做了，永遠(yuǎn)都無法被原諒的事……”

“我……將他……推下了船……”

季影寒的手一抖，松開了葉南卿的衣襟，他倒退了一步，腦中“嗡嗡”震響。

葉南卿如同瞬間失去了支撐，整個(gè)人無力的癱在了椅子里，嘴中不斷叨念著：“我竟然……親手，將他推下船。我竟然……親手殺了他……”

“影寒，這不可能，你說過云辛的輕功并不弱，怎么會(huì)……”玄冽覺得這事情太過不可思議。

“玄冽……”葉南卿無力的搖了搖頭，他語速極慢，“你忘了，我跟你學(xué)過點(diǎn)xue?！?/br>
一句話，斬?cái)嗔怂械纳鷻C(jī)。

屋子里死一般的沉靜，如同深水一樣讓人窒息。

一道冰冷的劍光閃到葉南卿眼前，帶著不容阻擋的恨意。緊接著一柄墨色長簫擋住了劍的去路，簫尾一枚寒梅白玉佩被震得劇烈回蕩了幾下，紅色的瓔珞擺出凌亂的弧度。

季影寒手中又挽了一個(gè)劍花，朝著失魂落魄的葉南卿刺過去。玄冽匆匆上前阻擋，季影寒的劍帶著恨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氣，玄冽接了幾招下來持簫的虎口震得生疼。

“影寒。”玄冽終是忍不住開了口，“你答應(yīng)過我要冷靜?！?/br>
季影寒手下的劍招只是更加狠戾。

“影寒?！毙徊较蚯皳踉诹巳~南卿面前，“云辛沒有消息，現(xiàn)在的種種只是猜測。”

“那要什么，才不是猜測？”季影寒看著玄冽，“一個(gè)不會(huì)水又被點(diǎn)了xue道的人，怎樣才會(huì)不是猜測？”

“你那天問我，葉南卿人在哪里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