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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抬頭看向丹尼爾,反而沒能瞧見他此時臉上的神情,懷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徑自把話說了下去?!懊髦雷约簳o人帶來麻煩,還是把你拉下了水,實在抱歉?!?/br>既然是道歉,那當然就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她此前與丹尼爾毫無接觸,自然也不會知曉對方喜歡什么,但之前兩人閑聊時,后者也曾提過他報考軍校的事,既然是軍校生,那么送對方實用性高的藥劑,必然不會出錯。從家人手里接過藥劑,放在先時坐著的石塊上,林溫雅也不管丹尼爾是何反應,徑自站起身,目光越過升騰的輕煙,望向?qū)γ娴臉淞?,那里,有一道身影正從中走出,林溫雅刻意挺起胸膛,抿了抿唇,向?qū)Ψ絹頃r的方向走去,兩人擦肩而過時,腳下微頓,感覺到對方走路時帶起的微風掠過,空氣中,似乎多了一點什么。林溫雅疑惑的吸了吸鼻子,狐疑的打量著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的人,卻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剛才那一瞬間的異樣仿佛只是自己的錯覺。林溫雅搖了搖頭,她的家里人已經(jīng)到了。今天發(fā)生了太多事,她只覺身心俱疲,只想回家好好的泡個澡,躺到床上狠狠的睡上一覺。……看見滿臉寫滿了問號,一臉“我有話說”的丹尼爾,謝旸并不意外,從后者環(huán)抱著的懷抱里取走了大半水果,分擔了對方的重量。真是難為對方一直保持這個別扭的姿勢這么久。“想知道什么?”始終游離在狀況之外的丹尼爾聞言,馬上呲牙道?!叭浚 ?/br>眉目清雋的少年睫羽微垂,撥動著篝火,“她是一名向?qū)?。?/br>哦,原來是個向?qū)А?/br>……向?qū)???/br>丹尼爾瞪圓了眼睛,嘴張的能塞一個雞蛋。一個向?qū)И氉砸粋€人在北部森林里嗎?該說她膽子大還是她心太大,隨即又反應過來林溫雅當時的樣子,長長的頭發(fā)半凌亂的披散著,就連身上的裙子都皺巴巴的,沾著不少臟污。連同她當時的說辭,已經(jīng)很能說明問題了。他喉間動了動,想要說些什么,最后還是吞了下去,癟了癟,然后默默的有些為小伙伴可惜——林同學可是一個向?qū)?,偏偏瞧著對自家小伙伴不是很感冒,不然的話,說不得這次出來露營,自家小伙伴就能脫單了!第13章綿綿不斷的細雨滴落在草地,從早到晚都沒見停歇的雨水在葉面上泛起了一層迷蒙的水汽,連空氣中都帶著潮濕的味道,玻璃窗上被水汽氤氳成模糊的形狀。謝旸是被雨水打落在玻璃上的水滴聲吵醒的。那動靜其實并不算大,謝旸卻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自己的耳邊爆炸,震出一陣又一陣的嗡鳴。房間里并沒有開燈,半拉著的窗簾將窗戶一分為二,從霧氣彌漫的玻璃后,透出一片淺淺的灰,成為偌大房間里的唯一光明。胸腔里,心臟還在快速而緊促的跳動著,耳朵里傳來的嗡鳴直達大腦,分明該聽不見其他動靜的,可雨水滴落在玻璃上的聲音,和心臟的跳動達成了同調(diào),胸腔里的每一次跳動,就伴隨著細微又鮮明的雨滴聲,聲聲入腦。他的信息素也因此突然飆升,讓他的神經(jīng)比平常更加敏感,任何一點細微的動靜,都在他的耳邊被無限制的放大,回響。謝旸不喜歡雨天。尤其是這種陰雨綿綿,把一切都打濕,卻又始終保持著溫柔步調(diào)的天氣。從北部森林回來后,一連數(shù)天都是這般的連綿陰雨,讓人全身都提不起勁。昏昏沉沉中睡去,又因為夢而驚醒。謝旸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看向布滿水汽的窗戶,那上面被雨絲劃出了一道又一道曲折的痕跡。愣愣的盯著看了好一會,直到眼睛開始發(fā)澀,才閉了閉眼,房內(nèi)的溫度不算低,他卻覺得自己手腳冰涼。整個人都像是浸泡在冰冷的湖水里,與之相反的,是他的大腦,開始不受控制的發(fā)起熱,一刺一刺的疼起來。冰火兩重天的窒息感。這個房間,有這么冷嗎?謝旸茫然的睜開眼,因為體溫過低而導致的身體僵硬,令他連下床這個簡單的動作,都比平時多花了一倍的時間。雙腳落地的那一瞬間,謝旸被過低的溫度刺激的下意識瞇了瞇眼,緩了一會,才站起身,連同著身上的被子一起,慢騰騰的走出了房間。走廊里安安靜靜的,連雨聲都聽不到,這讓謝旸耳朵里的嗡鳴聲減輕了不少。謝旸醒來后沒有看時間,不清楚時間的流逝,整條長走廊里,只有被子拖曳在地毯上所發(fā)出的細碎聲響,連他的腳步聲,都一起掩蓋了過去。雨天容易讓人回憶起過去,尤其剛才又做了那樣的夢,謝旸獨自一人走在長廊里,經(jīng)過雕花扶梯時,眼前莫名的浮現(xiàn)出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他停下了腳步,站在扶梯口,看著少年將幼童抱在臂彎里,一步一步走下扶梯,趴在少年肩膀上的幼童睜著眼,正好與他的目光交匯,忽然間,那兩道身影便消失了。謝旸伸手捂住額頭,只覺得頭疼的更厲害了。這一次,出現(xiàn)在耳邊的,除了嗡鳴,還有少年與幼童的說話聲。謝旸定了定神,緩了一會,才繼續(xù)往前走。他和西蒙的房間相隔的并不遠,單從房屋的構(gòu)造來說,他們的房間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墻之隔——自己的臥室與對方的書房是相連的。西蒙的房間并沒有上鎖,蒼白的手指搭在門把上,推開門走了進去。失去了主人的房間里,毫無人氣。謝旸裹緊了身上的被子,赤足踩在松軟的地毯上,冰冷而柔軟的絨毛在腳心留下一個個無形的印記。西蒙的房間整體都呈開放式,布置的簡單而大氣,一眼就能看到頭,把屋里的所有都盡收眼底。即使主人遠在邊境星,莉莉拉拉依舊一絲不茍的完成工作,整個房間都被收拾的整整齊齊,就連床上平鋪著的被子,每一個被角都呈現(xiàn)著最完美的角度。因為雨天,莉莉拉拉早已將平時會打開透氣的窗戶閉合,連同窗簾一起拉上。西蒙離開的太久,房間里屬于他的氣息,也隨著莉莉拉拉的勤快而逐漸消失。急促的心跳,漸漸緩和下來。謝旸走到衣柜前,松開手,失去了牽引的被子從肩膀上滑落,無聲的落到毛毯上,在他的腳邊圍出一個不規(guī)則的半圓。拉開原木色的拉門,被熨燙的一絲不茍的衣服整整齊齊的掛在里面。謝旸隨便扯了一件襯衣出來,跨過地上隆起的被包,來到床前,一把掀開被子,鉆了進去,把自己連同那件襯衣一起,包裹在一起。即使經(jīng)過漿洗,屬于西蒙的氣息已經(jīng)變淡,但是襯衣上隱隱殘留著的些許雪松的味道,還是讓謝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