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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味木不是要開花了嗎?”他問向湍靈,然而湍靈答不出來,嘴唇抿著。陸醒知道有些事恐怕想破頭都想不到答案,笑了笑問道:“沛博先生是為了什么來這里呢?”“我?”沛博聽陸醒問,便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說來慚愧……我一直跟四味木‘守木’的家主榮交好。四味木開花千年一遇,早在年前榮發(fā)現(xiàn)四味木有開花的跡象,便同我說要來帶我賞花。前些天榮給我寄了請?zhí)乙驗橹窳种杏行┦虑槊摬婚_就晚到了幾日,卻沒想到一直呆在這客房里,榮也沒有見到,而且……這霧氣一直都沒有散開過?!彼行?dān)憂地看了看這天色,同為草本之妖,自然知道陽光的重要性。四味木開花在即,這種天氣可真是糟透了。“既然交好,這位家主大人連您都不見,該不是有什么瞞著您吧?!绷?xí)瑛說話從來不知分寸。沛博愣了愣,轉(zhuǎn)而露出慍色,明顯無法理解他為什么要說出這種話。陸醒可不想看到兩個人剛來便打起來,干脆便問道:“先生來這里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么傳聞嗎?”明顯是轉(zhuǎn)移話題的意思。沛博又瞪了瞪習(xí)瑛,終究不好不回答陸醒的問題,便壓下火氣來,沉沉問道:“所謂的傳聞是……?”“比如古怪的聲音之類的,或者發(fā)生了什么不安的事情?”陸醒這問題聽起來隨口,那邊湍靈卻已經(jīng)繃緊了后背。沛博沒注意到湍靈的情緒變化,聽到陸醒這樣問,思索著回答道:“古怪的聲音和不安的事情……大人這說法有些籠統(tǒng)了……”他似乎很為難,但是轉(zhuǎn)念又想起了什么,道:“但是這么說,我上山的時候,曾經(jīng)有小妖怪提醒我不要上來,說幾天前,曾經(jīng)見到有羅剎上山來。我本來也有所擔(dān)心,但是上來之后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曛鞔笕耍遣皇且苍谏较侣牭搅耸裁??”沛博也只是道聽途說,陸醒干脆便順?biāo)浦郏χ溃骸按_實,來的時候被幾個小妖怪?jǐn)r下了,說有羅剎下山它們害怕的很……”話還沒說完,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葆宸卻握住了他的手腕。陸醒一驚,沒來得及把手腕收回來,轉(zhuǎn)頭看向他問了一句“怎么了?”葆宸看著院門的方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意思太明顯,誰都看得懂。習(xí)瑛樂了,他敲敲桌子然后站起來往門邊走,手摸上腰間,那里戴著他們除妖師專用的槍械。湍靈又嚇得臉色發(fā)白了,他甚至想要去拽沛博的衣服,手伸出去卻又不敢拽,整個人就僵在那里。葆宸則還拉著陸醒,專注看著院門。幾個人都不說話,空氣里似乎只有霧水凝落的聲音傳來。倏然,葆宸往墻頭拋出一道金光。那光速極快,幾乎一眨眼的功夫便將一片瓦礫炸飛了。磚瓦碎掉的聲音里似乎還有傳來了打到rou體上的悶響聲。習(xí)瑛幾乎是一個健步?jīng)_了出去,開門就沖著那聲音傳來的地方掏了槍出來。葆宸和陸醒隨后趕到,湍靈則被嚇得毫無形象撲進(jìn)沛博懷里,哭都哭不出來,只渾身發(fā)抖著。沛博拍著他的背安慰了半晌,才護(hù)著他小心翼翼走過去。然而門外,除了被葆宸炸飛的那一塊墻頭,磚瓦碎在墻外的花壇里,什么都沒有。習(xí)瑛收了槍,意義不明地嘲笑了一聲。陸醒知道葆宸的第六感絕對不會有問題,他往那些碎瓦塊中走了幾步,粗略撿了幾塊較大的瓦片,在一片鋒利的瓦片側(cè)面,看到了明顯的新鮮血跡。葆宸那一道金光顯然沒留情,瓦片炸飛的力道自然不小,如果真有人在墻下偷聽,被割傷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習(xí)瑛看著那瓦片上的血跡嘖嘖出聲,湍靈更是嚇得站不住,就連沛博都皺起了眉頭。陸醒無奈地笑了笑,將那瓦片隨手往草叢里一扔往回走,葆宸從口袋里拿了衛(wèi)生紙出來遞給他。陸醒不客氣地接過去拿出一張來就擦手,幾個人誰也不說話,氣氛更是古怪。正在古怪的時候,那邊傳來有些焦急的腳步聲,正是汐柏跑來了。她跑得有些氣喘,見著幾個人站在門邊還有些不明所以地愣了愣,過后才發(fā)現(xiàn)那塊被炸飛的墻頭,“呀”地叫了一聲,顯然驚訝不小。“姑娘,我可不知道‘守木’還有聽人墻頭的習(xí)慣?”陸醒擦好了手把紙巾塞回給葆宸。汐柏被諷了,一時間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眨眨眼才想陸醒大概是惱了,臉上掛上歉意的笑容道:“實在不好意思,這個,我想幾位大熱是誤會了。”“前些日子我們這里不知道怎么跑進(jìn)來一只黑貓,它亂跑我們也抓不住……這,剛剛大約是那黑貓擾了幾位大人吧?”汐柏話中歉意十足,聽起來確實是那么一回事。但對于這幾位來說,信不信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而習(xí)瑛甚至低低笑出來一聲,念叨了一句“黑貓啊”,有點不明不白。汐柏確實有些尷尬,她不知道還能怎么說,抓了抓頭發(fā)一眼看見躲在沛博身邊的湍靈,急得又給他使眼色。湍靈看著那眼色嚇得魂都快飛了,渾身發(fā)抖躲得更甚,看來是鐵了心不要跟汐柏走了。汐柏?zé)o可奈何,陸醒倒是開口道:“既然如此,可能是我們敏感了,還麻煩姑娘跑一趟”。汐柏沒想到陸醒這么客氣,忙說著“不用謝不用謝”,又說了她還有事情要去忙,叫他們再有事情便叫她,轉(zhuǎn)身便又跑走了。她一走,四下又安靜了。陸醒冷哼一聲,抬眼問了葆宸一句“你信嗎?”那金光是葆宸打的,打到了什么,葆宸最清楚不過。只是如今葆宸不說,陸醒也能猜到他的心思,干脆便轉(zhuǎn)身又回了客房的小院子里,葆宸便跟著回去了。剩下習(xí)瑛和沛博帶著嚇壞了湍靈互相看了看,便也回去了。習(xí)瑛走最后,進(jìn)門的時候關(guān)了院門。迷霧重重,他們自然也不會看到,有一只渾身漆黑的小貓從不遠(yuǎn)處的回廊欄桿上一躍而過。四味木之花(5)正同沛博所說,中午的飯菜是汐柏送過來的。同湍靈長相相似的少女頗為熱絡(luò)和客氣,只是一直在找機(jī)會想把湍靈拽走的模樣。湍靈依舊恐懼,賴在沛博身邊不走,汐柏也沒有辦法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硬來。葆宸自從剛才打了墻頭,心里便似乎生了什么心思出來,對汐柏送來的飯菜也甚是謹(jǐn)慎,要自己先吃過了再讓陸醒吃,活像一個護(hù)崽的老媽子。陸醒笑他他也全當(dāng)沒聽見似得,幾個人吃過午飯不久汐柏便又來了,收拾了碗筷又告退了。下午的時候習(xí)瑛坐不住,讓湍靈帶自己在庭院里隨便逛逛,湍靈害怕地緊,死活不愿意出門,最后還是沛博帶著大家一起出去了。明明已經(jīng)是下午,庭院中的霧氣厚重的卻還似天不亮的清晨,陽光是半點都沒透進(jìn)來的樣子,那些霧水中的亭臺樓閣便顯得神秘了起來。再加上他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挺長時間都沒見到什么人……真奇怪汐柏總是在他們最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