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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 “敏敏,如果你一天沒有和白描離婚,那媽就一天是你的婆婆,是你的媽,你就要面對她,面對她的暴脾氣面對她的心愿,媽的心愿是什么?你是了解的?!?/br> 明月女士的心愿就是想要一個孫子。 如果郭敏敏和白描能有一個孩子,明月女士便也不會糾結(jié)那么多了吧。 “生不生孩子是你的自由,雖然白描是我的弟弟,但是我沒有逼你生孩子的意思,我只是在跟你擺出問題的癥結(jié)?!卑缀商拐\說道。 “我也想要孩子,我既然結(jié)婚了,我當(dāng)然想要孩子,有孩子,一個家庭才是完整的和美的幸福的?!惫裘羝鋵嵤且粋€非常傳統(tǒng)的女孩子,有著傳統(tǒng)的女孩子對幸福的定義,嫁一個好人生一堆孩子。 “但是大姐,我沒法生啊?!惫裘粽f著,眼淚就不自覺地浮上了眼眶。 郭敏敏不孕不育,這讓白荷突然想到了覃小津。 “其實我和白描都商量好了,我們決定要去做試管嬰兒,可是大姐,我們沒有攢下多少錢。媽手上給爸看病,錢也沒剩多少?!?/br> 原來是錢的問題。 那誰說,世界上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曾經(jīng)的白荷覺得這是毒雞湯,那是因為那時候她太窮了。 現(xiàn)在這的確不是問題。 “既然你和白描都決定好要去做試管嬰兒,那這個錢jiejie出?!卑缀山o了郭敏敏一個笑容。 郭敏敏很不安:“我和白描結(jié)婚的聘禮錢酒席錢都是大jiejie夫出的,現(xiàn)在怎么好又讓大姐出錢?” “那就當(dāng)做是向我借的吧,等你們以后有能力了再還給我?!卑缀傻男θ萏p松了,讓郭敏敏好生羨慕。 “我再給你介紹一個醫(yī)生,我相信以她的醫(yī)術(shù),一定能夠讓你順利懷孕?!?/br> 可惜,季童沒法治療覃小津的不孕不育。 這讓白荷多少有些失落。 第四百一十五章 改 燕子莊山頂?shù)挠裉m樹下,覃小津陪著明月女士坐著。 明月女士義憤填膺的,呼哧呼哧喘氣,還不時抹一把淚。 覃小津坐在一旁,好笑地看著明月女士。 明月女士不忿道:“覃女婿,你笑話我?” 覃小津咳咳,“媽,你怎么可以說這么沒有良心的話?” 明月女士愣住。 覃小津乖巧討喜抿著唇,歪著腦袋,孩童一般,笑著說道:“媽,你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可以喊媽的人,所以我怎么會去笑話自己的媽呢?” 明月女士想想也是,但又撇嘴說道:“白荷也喊我媽呢?!?/br> “所以白荷也不會笑話你!” 看著覃小津笑容亮晶晶的眼睛,明月女士再次語塞。 “媽,人要放下,放下過去,朝前看,過去你和白荷的恩恩怨怨都該放下了,眼前你的女婿是我,不是劉崢嶸啊,所以,媽,許多事情我們要重新捋一捋?!?/br> 覃小津覺得自己必須好好地做一做明月女士的思想工作。 “媽,你就告訴我,你是個好母親嗎?” “我當(dāng)然是……”明月女士脫口而出,又突然噤聲了,“好母親”三個字還是讓她很心虛的。 覃小津微笑著說道:“媽是個好母親,媽很不容易呢,媽拉扯三個孩子長大,供他們吃喝拉撒,還供他們讀書,還幫白描蓋房子娶老婆,媽做的事情夠多的了,他們應(yīng)該對媽感激涕零才對,可是媽也發(fā)現(xiàn)他們并沒有,他們甚至挺怨恨媽的,這種怨恨,媽肯定是感受到的,所以媽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不值得?” 一句話讓明月女士已經(jīng)止住的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 覃小津及時遞上紙巾。 明月女士一邊擦淚一邊嗚嗚咽咽:“媽是不值得啊,媽特別不值得,白荷怨我,白茶怨我,我希望她們嫁給有錢有勢的人家有錯嗎?現(xiàn)在白描也怨我,我省吃儉用,給他蓋房子,給他娶媳婦,我不就是想要抱個孫子嗎?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呢?” 覃小津拉下明月女士捂在面頰上的手,說道:“媽,或許不是他們不理解,而是你根本不要他們理解啊?!?/br> 明月女士爬滿淚水的面孔一怔。 覃小津說道:“媽你要他們理解過嗎?媽你總是很強(qiáng)勢,媽你敢說你脾氣好?” 覃小津指著明月女士鼻子,明月女士再次囁嚅,她脾氣不好,她自己知道。 “媽,你必須承認(rèn)你老了,他們都長大了,他們都有他們的思想和脾氣,不再是小時候可以隨意受你控制的孩子了,媽如果你不改,你可能要面臨很嚴(yán)重的后果——比如孩子們都不理你了,如果白描最終在媽和老婆之間選擇了老婆,那你該怎么辦呀?” “就算白描和敏敏離婚了,你就能保證他還能娶到一個讓你滿意的兒媳婦?關(guān)鍵,媽還能拿出聘禮錢嗎?” 明月女士看著覃小津,不免心虛,第一次聘禮錢已經(jīng)是女婿出的了,再娶還讓女婿出嗎? “媽,我的好脾氣也是有限的,如果你老是讓我給錢,我有一天要是不高興了不給了,甚至因為你這個媽因為這個娘家,和白荷離婚呢?” 明月女士陡然一驚:“覃女婿,你不會的吧?我不會讓敏敏和白描離婚的,我也不會再跟你要錢,你可千萬不要和白荷離婚啊?!?/br> 一個離過婚帶著兩個拖油瓶的女人還可能嫁到好人家嗎? 覃女婿已然是天上掉下的餡餅了。 明月女士心里是完全清楚的。 看著明月女士有些惶恐的面孔,覃小津笑起來,“媽,所以,咱們要改,不對的不好的,都要改?!?/br> 改,這對于明月女士將近六十年人生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若是別人提出來,她的兒女也好或者丈夫也好,她一定會大發(fā)雷霆的,但是提出這個字的人是覃小津,明月女士心頭震動。 覃小津回去了,明月女士回到家,郭敏敏已經(jīng)離家出走,家里只有老年癡呆的白如新和看起來很不爭氣的白描。 明月女士看到白描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想打他,白描躲閃到白如新身后,嘴里說道:“媽,我是你唯一的兒子啊,你把我也打跑了,你可只能自己一個人照顧爸了哈?!?/br> 明月女士對上白如新嘿嘿笑著又呆呆傻傻的面孔,心里懊惱。 她問白描:“我打你你趕跑?” 白描躲在白如新身后,說道:“不跑留下來給你打???我又不是傻瓜!” “你不是個傻瓜,你就是個窩囊廢!”明月女士忍不住罵道。 白描也挺憤慨的,他說道:“你也只配養(yǎng)出窩囊廢的兒子!” 那么強(qiáng)勢的母親,他從小到大什么都得聽她的,不窩囊才怪,從小到大什么事她都把他管得死死的,然后突然之間他就能變成一個有主見有能力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