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5
她點了點頭:“白小姐,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白荷默默搖了搖頭。 得知了父子倆在國外的景況,覃湖又急又痛,然而家有八十高齡老母要去照顧,她無法分身去國外,好在有白荷和李夢瑤遠赴外國。 一行人進了覃家別墅,又說到了常蘇的事,覃湖和桑教授也都唏噓落淚。 “那可是個好孩子啊,向清太可憐了?!鄙=淌谘矍案‖F常蘇音容笑貌,他在這覃家別墅里大展廚藝的畫面歷歷在目,不由心痛惋惜。 覃湖也想惋惜,但是不想讓覃小津沉湎悲傷不能自拔,只能將話題打住。 覃小津太難過了,接下來還要協助向家處理常蘇的后事,白荷將他留在了覃家別墅,自己回藍花塢去。 白荷帶著覃浪去燕子莊接覃浪花的時候,覃小津陪著向清將常蘇的骨灰盒送去少林。 向清已經有七八個月身孕,不宜遠行,但她執(zhí)意要走這一趟,向家人也不好違拗她,好在除了向前和高金嫻,還有覃小津隨行—— 從云城到少林,覃小津和向前輪番開車,數日行程,終于抵達。 木鼓聲聲,佛號悠揚,香火繚繞的大殿,閉目合十的僧人正在誦讀佛經。 大雄寶殿佛祖端坐,一派寧靜端莊。 有僧人來把向清一行領到了方丈跟前。 來之前,覃小津已經與方丈這邊做過詳細溝通,常蘇的骨灰被安置在了塔林附近。 塔林是少林寺歷代和尚的墓地,生前的佛教地位、經濟狀態(tài)、佛學修養(yǎng)和信徒多少都決定了他們死后墓地的高低大小。 但是常蘇是俗家弟子,不能葬入塔林,好在常蘇是打出十八銅人陣的優(yōu)秀俗家弟子,從小又在少林長大,方丈對常蘇十分喜愛,特別為他在塔林附近找了一塊墓地安置他的骨灰盒,讓他得以親近少林——這個他成長的家園。 常蘇的骨灰盒順利安葬,向清在墓地前久坐不愿離去,向前、高金嫻和覃小津只能陪著。 日頭很大,空氣燥熱,秋老虎威勢猛烈,擔心向清中暑,高金嫻一直為向清撐傘,但自己先中了暑,向前帶著高金嫻去休息,只能將執(zhí)拗的向清托付給覃小津。 覃小津舉著傘撐在向清頭頂,烈日下,墓碑上常蘇的名字剛上的新漆反射著陽光。 覃小津一直密切關注著向清,生怕她昏倒,好在向清一直都很清醒,只是坐著不肯離開。 終于,向清抬起頭問他:“我們去問問方丈,關于常蘇的身世吧?!?/br> 第三百零二章 紅繩 向清在覃小津陪同下,滿含期待去找方丈,卻是興致缺缺而歸。 關于常蘇的身世,方丈并不能知道更多,撿到常蘇的時候他還是個嬰兒,養(yǎng)在少林卻沒讓他剃度,源于常蘇百日抓周之時。 別的小孩百日抓周,是從出生日起算到百日,舉行一個儀式;常蘇則是來到少林之日起到百日,寺院里的僧人們因為對他的疼愛給他辦了個百日,百日宴上,常蘇沒抓木魚、佛經等等佛門圣物,偏偏抓了一根紅繩。 “這孩子紅塵中俗緣未了,就做個俗家弟子好了?!狈秸梢荒钇鹱隽藳Q定。 從少林出來,覃小津撐著傘攙扶著向清,向清步履沉重,肚子里那個小生命時不時踢騰幾下,她心頭悵惘,難道她就是常蘇紅塵里那段未了的俗緣嗎? 如果當年常蘇抓到的是一把木魚,現在他會是這少林里千百僧眾之一,過著粗茶淡飯但簡單快樂的日子—— 從少林回來,時令已是深秋。 覃浪和覃浪花都已經開學了,金靜和金勝英也搬離了藍花塢另外租房,日子又開始按部就班,只是覃小津失去了往昔的笑容。 白荷伏案寫作的時候,覃小津也在策劃著古箏小鎮(zhèn)的項目,若在從前,這樣的大事他一定是和向清一起完成的,甚至向清會幫他做去大部分的工作,他只要負責最閃光也最純粹的部分就可以。 現在,常蘇死了,向清即將臨盆,這樣的處境覃小津怎么好意思再去打擾? 古箏小鎮(zhèn)的創(chuàng)意,之前覃山海和覃湖原本就有諸多構想,如今覃小津接過棒子,覃山海和覃湖自然會把原本的構想全權貢獻出來,而覃小津不可能全盤接收他們的,他有更多自己的想法,但也會選取父親和姑姑構想里的精髓—— 藍花塢的氛圍一度冷凝,這倒也激發(fā)了兩人的創(chuàng)作靈感,白荷筆耕不輟,文思如泉,覃小津呢,悲傷里也創(chuàng)作出了數首箏曲。 覃浪和覃浪花上學去,藍花塢只有兩個大人的時候,覃小津會將自己的箏曲試奏給白荷聽,白荷作為一名普通的聽眾,也驚嘆于覃小津箏曲的悅耳動聽,感嘆于覃小津的創(chuàng)作才華。 “再作出幾首來,是不是可以出一張專輯了?”白荷問。 覃小津點點頭,“是有這樣的打算,不過要等向清生了孩子做完月子后再從長計議。除了出專輯,還有古箏小鎮(zhèn)的項目,也要等著向清來幫我。” 覃小津真切體會到,向清是他的左膀右臂,離了向清他的事業(yè)找不到方向,難以想象海外那十年,如果沒有向清,他的發(fā)展會如何,一定是一塌糊涂的。 提到向清,覃小津起身,對白荷說道:“我們一起去看看向清吧?!?/br> 白荷點點頭。 兩人驅車離開藍花塢,途經母嬰超市,買了許多嬰兒的衣物、用品,這才往向家去。 向家,向前和高金嫻對向清說已經預定了月子會所,向清拿出一張卡來,淡淡的語氣:“用這卡里的錢去結月子會所的賬,還有我生孩子、坐月子的一切費用都從這張卡里扣錢?!?/br> “向清,你的零花錢留著自己花,爸媽就你一個寶貝,你生孩子這么大的事當然是爸媽出錢。”高金嫻只以為向清是要強,這個女兒打小就有主見,后來又在國外闖蕩十年,滿腦子都是獨立自主的思想。 向清卻說道:“常蘇說過,他要努力賺錢養(yǎng)我和孩子?!?/br> 那一夜,常蘇將存著二十萬的卡獻寶一樣獻到她面前的情景又浮現眼前,向清只覺胸口一陣絞痛。 “這卡里是常蘇賺的錢,有二十萬,夠我生孩子的開銷了?!毕蚯逭f著就站起身,一手撫著肚子,一手撐著腰朝外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向前忙示意高金嫻:“快跟去快跟去,她快生了,這個時候可不能出岔子?!?/br> “可是她會生氣,她不想讓我跟著?!备呓饗篂殡y,大著肚子的孕婦傷肝動火也是不好的。 向前說道:“你別讓她發(fā)現啊。” 于是高金嫻起身,遠遠跟著向清,看見向清走出客廳不停用手擦著眼睛,唉,女兒又哭了。 深秋,風吹在人身上已經有了很深的涼意。 高金嫻拿著一件外套追了出去,就看見覃小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