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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白茶,大家圍著聊白描和郭敏敏的婚事,明月女士借機再次感謝了覃小津的聘禮錢,滿臉堆笑暗示著接下來辦酒席的費用。 白荷沒好氣打斷她,說道:“你又不是只有一個女婿,姓姚的家里是煤老板,你干嘛不讓他們給錢?” 明月女士也當仁不讓:“我供你上了大學,上大學你花了我?guī)资f,那白茶有上大學嗎?白描有上大學嗎?你弟弟meimei為了把上大學機會讓給你,他們雙雙輟學了,你不得報答我報答他們???” 明月女士顛倒黑白,信口開河,在座各位都聽不下去,尤其白如新假裝去方便起身逃走。 看著他的背影,明月女士大罵起來:“你看看你爸這個慫樣,家里什么地方也靠不上他,他要錢沒錢,連幫個腔都不肯!” 白荷胸口堵得慌,說道:“那是因為爸知道你不要臉,滿嘴謊話,他不想跟你同流合污!” 女兒怎么可以當著外人的面這么說自己親媽呢?明月女士瞅著覃小津,覺得臉皮都被白荷扒掉了,她怒不可遏,指著白荷罵:“你個沒良心的,我花幾十萬供你上大學,讓你讀書,認幾個臭字,就是讓你回來罵你親媽的嗎?” “你要點臉行嗎?我大學四年學費也不超過五萬塊錢,生活費都是我自己勤工儉學賺的,你吹牛逼吹了一輩子,說我大學把你讀掉了幾十萬,你能摸著自己良心說話嗎?”白荷起身踢了椅子,走了。 覃小津趕忙放下西瓜,向明月女士點點頭,跟著走了。 看著白荷背影,明月女士坐在小椅子上氣得發(fā)抖,好在覃浪花走過來趴在她背上,不停說著:“姥姥,你別生氣,好嗎?姥姥,你生氣會氣壞身體……” 明月女士眼淚刷刷流下來,她轉過身把覃浪花抱進懷里,嗚嗚哭了起來,嘴里喃喃道:“浪花啊,你比你媽強多了,只有你心疼姥姥啊,你媽她就是個沒良心的!” “姥姥,你別哭了……”覃浪花給明月女士擦眼淚,“姥姥你哭浪花會心疼的?!?/br> 一旁,覃浪聽不下去了,meimei小小年紀怎么可以這么虛偽呢? 覃浪放下西瓜,起身默默走開。 明月女士擤了把鼻涕,看著走開的覃浪,再看懷里可愛的覃浪花,撇撇嘴說道:“你們兩個真的都是那個賤人的孩子嗎?你這么乖巧一定不是那個賤人的孩子,一定是你媽跟別人生的?!?/br> 覃浪花嘿嘿笑了:“姥姥,我是我mama和我爸爸的孩子?!?/br> 明月女士點點頭:“我看你爸爸也挺乖巧,我讓你爸出錢給你舅舅舅媽辦酒席,你爸爸二話都沒說,你mama反倒噼里啪啦一堆意見,嫁出去的女兒真是潑出去的水啊,浪花啊,你以后可不要學你mama做白眼狼,你要記住你是個女孩子,你長大后要賺多多的錢給你哥哥花,知道了嗎?” “我是男孩子,怎么能花meimei的錢呢?我自己賺錢自己花!”不知什么時候,覃浪又折回身子,站在明月女士身邊冷不丁開口嚇了明月女士一跳。 “你個小兔崽子和你爸一樣鬼鬼祟祟的,上不得臺面!”明月女士罵道。 覃浪板著臉說道:“姥姥剛剛不還夸我爸爸乖巧有錢大方嗎?如果讓我爸爸知道姥姥在背后說他鬼鬼祟祟上不得臺面,他一定會生氣的……” 覃浪一本正經的話怎么聽怎么像是威脅,她苦笑說道:“我罵的是你以前的爸爸,不是你現(xiàn)在的爸爸,你怎么聽不懂聽不懂……” 明月女士有被氣到,好在覃浪花扳過她的臉,甜甜說道:“姥姥,我長大后賺錢給姥姥花?!?/br> 明月女士又哭了,是被覃浪花感動哭的。 …… …… 夜半,白荷在床上睜開了眼睛,覃小津也睜開了眼睛,說道:“睡不著?” 白荷“嗯”了一聲,“我心里不安,我放心不下白茶?!卑缀梢还锹底似饋怼?/br> “我陪你去姚家看看吧?!瘪〗蛞哺鹆松?。 第二百三十三章 親近那玉蘭樹 白茶睡夢中被一種窒息的感覺驚醒。 醒來,身子無法動彈,姚昶又是從背后抱住她,雙手胳膊箍住她的前胸和脖子,用力箍住,且越箍越緊,令她越來越透不過氣,喉嚨里只能發(fā)出痛苦地咕嚕咕嚕的聲音。 窗外有銀白的月光印在窗簾上,令昏暗的房間多了一層縹緲和陰森的氣息。 白茶痛苦地忍受著那窒息的感覺,卻沒有掙扎。 按照慣例,姚昶這樣的舉動持續(xù)一陣就會停止,然后翻身睡去,白茶掙扎也沒有用,力氣根本不可能敵得過姚昶,放棄掙扎更因為如果她能就此被掐死殺死,倒也一了百了從此干凈。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不知多了多久,痛苦的煎熬忍耐終于結束,在姚昶松開白茶的一瞬間,白茶感覺整個人都虛空了。 不敢挪動身子,在黑暗中又煎熬地度過了不知多久,背后終于傳來鼾聲,姚昶已經睡著了。鼾聲響起,白茶才暗暗松了口氣,摸索著下了床,走出房間去—— 下樓走出姚家別墅,一路沒有開燈,白茶穿著睡袍,像幽靈一樣飄游著,直到整個人暴露在月光里,眼淚才止不住嘩嘩落下—— 為什么,為什么會活成這樣? 從開始的擔驚受怕到現(xiàn)在的麻木,甚至求死,她都經歷了什么?。磕赣H說,這是一門讓她高攀的婚姻,母親說她這樣上不得臺面的女孩子能嫁給煤老板家里當兒媳,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母親說如果不是對方有隱疾,這樣天大的好事怎么會輪得到她?母親說做人要知足…… 她知足,知足地表示,已經活夠了! 白茶腳踩棉花飄飄悠悠往前去,去高山,去天上,總之離開這里,離開這不可思議的人世間。 夜風吹在面頰上,風干她的眼淚,令她的面頰緊巴巴的,思緒也被凝固。 她只顧朝前走,絲毫聽不見身后有人急促呼喚她的聲音:“白茶,白茶,白茶……” 白茶站在半山腰,仰頭去往燕子莊的山頂,那里有一棵玉蘭樹,許多次她都想去玉蘭樹下坐一坐,聞一聞它濃郁的芳香,可是她不能,她只能在心里問候、幻想,睡夢中親近,卻不能實實在在走出家門,走向它…… 四圍有山,似乎在回蕩著“白茶”的聲音,白茶笑了,一種已經徹底迷失悲涼至極的笑。從小到大,她都是個膽小的姑娘,身在鄉(xiāng)村,無數(shù)次被母親嚇唬山里有鬼而不敢出門,老老實實呆在家里,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其實鬼魂也沒有那么可怕。 就像此刻這四圍環(huán)山傳來的回聲:白茶白茶白茶……或許就是鬼混的聲音,她沒有怕反而親切。 從前害怕大概是因為覺得鬼是另一個世界的恐怖的力量,而現(xiàn)在,她覺得這個世界才可怕。 她加快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