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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枝蔓顯得蕭瑟。 白荷走下車,望著那映入眼簾的村莊不禁呆住。 這就是藍花塢? 與她想象里花影浮動、如夢似幻的美麗村莊一點兒都不一樣。 覃小津也下了車,看見白荷呆呆的表情,他走到她身邊來,說道:“藍花塢之所以叫藍花塢,是因為這里種滿了藍花楹。” “藍花楹?”白荷一顫。 覃小津點點頭,指著村莊入口夾道的兩排落葉喬木說道:“那些就是藍花楹,可惜現(xiàn)在是冬季,不是藍花楹的花期,等到春天,花開遍野,整個村莊都像披上藍紫色的云靄,曼妙多姿,你會愛上這里的?!?/br> 白荷是第一次聽到藍花楹這種樹木,從未見過她繁花似錦的模樣,無法想象覃小津口中她進入花期的美,只是對眼前一片光禿禿灰溜溜的冬日消煞感到一絲灰心喪氣。 這多么像她當下的困境。 離異、負債,帶著兩個幼兒,四處躲藏,漂泊無定所,如喪家之犬,就算她真的很想活下去,很想帶著她的兩個孩子好好地活下去,可是七位數(shù)的債務對于她來說,就像這冬日冷風中落光了枝葉的藍花楹,叫人灰心絕望。 覃小津看著白荷的眼底依稀有一絲淚痕升起,宛若悄悄漲潮的海水,不是最親近的岸邊巖石,是不可能察覺的。 “只要熬過這個冬天,就能迎來綻放的春天,所以,藍花楹的花語是永不言棄的信念,在等待中復蘇,在絕望中迎來希望……” 耳邊響起覃小津略帶暗啞的聲音,白荷側頭看他。 四目相對,她看見他的目光深沉,眉宇間擰成一個淡淡的“川”字。 “謝謝?!卑缀山o了覃小津一個笑容,卻如這冬日暖陽,極盡燦爛也難免虛弱。 覃小津還想說什么,白荷已經(jīng)走過去給常蘇搭下手,幫常蘇搬行李去了。 看著白荷的背影,覃小津在心里說道:愿你是一朵白荷,出淤泥而不染,更愿你做一株藍花楹,挫折過后更加強勁,經(jīng)歷了風雨能迎來彩虹…… 白荷正從后備箱抱起一個大箱子,覃小津收回飄忽的思緒要走過去幫忙,就聽常蘇說道:“白小姐,你趕緊放下,太重了,我來就可以?!?/br> “哪里那么脆弱了?我一年到頭四處搬家,搬東西是我的強項?!卑缀烧f著執(zhí)意要去搬箱子。 常蘇執(zhí)意不肯:“白小姐,這種體力活要你們女人干的話,讓我們男人臉往哪里放?” 覃小津頓覺臉頰一燙。 “男女平等!”白荷清脆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村口傳來喧嘩聲。 三人循聲望去,但見一輛牛車上下來一男三女:男人很年輕,二十七八歲的精壯漢子,面貌卻很干凈;三個小姑娘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另外兩個小些,都只有十七八歲光景。 四個人熱熱鬧鬧走過來。 “我叫葉知秋,她們三個是我的堂妹,縵縵、揚揚、莫默,牛叔叫我們過來帶你們去覃家的老房子。”年輕漢子聲音洪亮,說著就招呼三個姑娘過來搬行李。 眨眼功夫,后備箱里的行李就已經(jīng)搬到了牛車上。 牛車坐不下很多人,葉知秋留下莫默為覃小津和白荷領路,駕著牛車,帶著常蘇和縵縵、揚揚先向老房子而去。 走在藍花楹樹下,莫默的笑容搖曳生輝。 “我姓莫,單名一個默字,沉默的默?!蹦匦陆榻B了自己,她是三個姑娘中年紀最長的,二十出頭的年紀,最是繁花似錦的時候,整個人顧盼神飛的。 “莫默就是不要沉默的意思?”白荷問莫默。 莫默點點頭,興奮說道:“jiejie說對了,如果藍花塢是個景區(qū)的話,我絕對可以稱得上藍花塢的金牌導游,關于藍花塢啊,我是包打聽哦。” “藍花塢為什么叫藍花塢???是因為種滿了藍花楹嗎?”白荷看著兩旁夾道的落葉喬木,問道。 “jiejie又說對了,”莫默笑聲如銀鈴,“哥哥和jiejie可知道,藍花塢的藍花楹是誰種的嗎?” 覃小津駐足,抬眼看著那些藍花楹,眉宇的“川”字又淡淡地浮現(xiàn)出來。 第四十四章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種植這藍花楹的人,她的名字叫牛婉兮?!蹦尚毁?。 覃小津心頭一顫:原來,母親的名字叫牛婉兮。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愿兮……”白荷慨嘆一句,“這名字取自,好美?。 ?/br> 莫默“哦”了一聲,“原來婉兮姑姑的名字還有這樣的來歷??!怪不得牛叔一直稱贊覃家的那位大先生不但古箏彈得好,還是位有學問的大才子呢?!?/br> “婉兮的名字竟是覃家大先生取的嗎?”白荷問莫默,視線卻看向覃小津。 覃小津也生出好奇的神色。 莫默說道:“婉兮姑姑原來的名字叫平平,牛叔是她的弟弟,叫安安,他們的名字合起來就是平平安安。認識覃家大先生后,覃家大先生說,平平的名字未必佳,就給婉兮姑姑改了名,清揚婉兮的確比平平無奇好聽得多,對嗎?” 覃小津目光暗沉下來,雙手在身體兩側握成了拳頭。 那個人怎么可以這么自私霸道和自以為是?母親認識他就是一場災難,是他親手毀了母親的現(xiàn)世平安。 “那個……包打聽姑娘,”覃小津突然喚道,但是莫默并沒有理他,他再次喚道,“那個,包打聽姑娘……” 白荷拍了拍莫默的肩,莫默回神:“哥哥叫我???” 覃小津默了默:不是叫你,難道叫我自己? 莫默笑道:“哥哥,我的名字叫莫默。” 覃小津黑了臉。 現(xiàn)在你的臉色比較適合姓包。白荷想笑,但忍住了。 “哥哥叫我什么事???”莫默問道。 覃小津這才開了口:“包……莫默,婉兮姑姑的墓在哪里???” 莫默吃驚:“你們不是藍花塢的人,竟也知道婉兮姑姑已經(jīng)去世了嗎?” “他是覃家的小先生?!卑缀尚÷暯榻B。 莫默看著覃小津頻頻點頭,“如果婉兮姑姑沒有去世的話,說不定現(xiàn)在是覃家大先生的妻子呢,說不定就是小先生你的母親咯?!?/br> 她去世了,也是我的母親。覃小津眼眶有些發(fā)脹。 莫默卻又否定了自己的說法:“如果婉兮姑姑成了覃家大先生的妻子,那就不會有小先生你咯……” 覃小津在莫默歡快的語氣中越發(fā)低沉。 白荷看了覃小津一眼,拍了拍莫默的肩,笑著問道:“莫默,你知道婉兮姑姑的墓在哪里嗎?” 莫默正要指路,就聽見遠處傳來葉知秋、縵縵和揚揚的召喚聲。 “莫默,我們已經(jīng)搬好行李了,快去找牛叔吧!”葉知秋大聲喊。 “那么多活,牛叔一個人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