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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彈古箏可是體力活,我體質(zhì)并不差!” 從小到大每天長達六到八小時的練琴時間,已經(jīng)讓他練就了很強的臂力和指力。 白荷腦海里閃過許多自己嫌棄覃小津體質(zhì)的畫面,各種搖頭撇嘴不屑的目光,她自己也感覺到一絲尷尬。 “覃先生,這琴很貴吧?”白荷走過去,看著那臺古箏,問道。 每當(dāng)尷尬的時候,白荷就假裝失憶,岔開話題。 “這是‘敦煌’的演奏箏,榮獲過制做比賽一等獎,可以買二十臺覃浪那樣的古箏。”覃小津說著已經(jīng)在常蘇送過來的實木圓椅上坐下。 白荷驚呼了一聲:“二十臺,那不就是要五六萬?” 她給覃浪買的那臺古箏才三千塊錢不到而已,已經(jīng)彈了兩三年了。 “小先生在日本拍下的一臺古箏還要一百多萬呢,”常蘇一邊關(guān)上琴盒,一邊笑著向白荷說道,“這個琴盒都能買兩臺覃浪的古箏?!?/br> 常蘇純真無害的笑容沒有一絲炫耀的意思,白荷的內(nèi)心卻受到了一萬點傷害,對有錢人的世界產(chǎn)生了一絲絲的羨慕嫉妒恨,但面上卻不動聲色。 她在陽臺上的玻璃茶幾旁坐下,微笑著說道:“這么貴的古箏彈出來的曲子到底有多好聽呢?覃先生讓我見識見識吧!” 覃小津已經(jīng)戴好了一邊手的義甲,信手彈了一曲。 隨著覃小津指尖歌唱性的旋律,一幅晚霞斑斕、漁歌四起、漁船滿載豐收的夕陽圖徐徐展現(xiàn)在白荷眼前。 那江山多么壯麗,那人民多么勤勞…… 白荷一時入了神,心底里涌出許多贊嘆與熱愛的情愫來。 曲罷,覃小津說道:“作為一名資深的箏童家長,應(yīng)該聽過這首吧?” “資深的箏童家長”,這稱謂聽著耳熟。 白荷訕訕:“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 “喲,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文化?!睗M滿的奚落的語氣。 白荷嘴角一抽:“王勃的那么有名,你不會讀書的時候沒背過這篇古文吧?也對,你們搞藝術(shù)的,通常學(xué)習(xí)成績都不好?!?/br> 輪到覃小津抽了抽嘴角:這女人報復(fù)心真強!給她踢去的球她一定要踢回來才甘心。 一人給對方踢了一腳球,算是扯平。 “這首是河南箏曲的代表作,流傳最廣、影響最大,是全世界所有電視欄目中播放時間最長的背景音樂,但不是隨便什么古箏都能彈出我剛才彈出的音色哦?” 一直站在一旁像空氣一樣的常蘇皺了皺眉:咦,小先生怎么在白小姐跟前說話,有吹牛的嫌疑呢?正確的說法不應(yīng)該是“不是隨便什么古箏都能彈出這臺古箏彈出的音色哦”? 白荷也感覺到了覃小津的一絲自負,雖然她承認剛才覃小津的的確彈得非常非常好聽,然而她還是想要打擊一下他。 “覃先生剛才的彈得這么好聽,那是因為覃先生有一臺好琴的緣故,如果覃先生用我家覃浪的古箏再彈一遍,未必有這效果?!?/br> 覃小津點點頭,表示贊同,這讓白荷非常意外:他居然不抬杠。 “雖然一個孩子在學(xué)箏之初,不需要配昂貴又頂級的演奏箏,但也不可以用很便宜的古箏,通常便宜沒好貨,覃浪那臺古箏我看過了,超級爛!” 白荷:“……”這位先生真是直白得讓人無言以對。 “一個孩子在學(xué)箏之初就用特別差的古箏進行練習(xí),會嚴重影響他的聽覺,影響他的樂感,影響他對音樂的審美感知能力……” 覃小津?qū)I(yè)的說法讓白荷皺起了眉頭:嗯?怎么和覃浪的古箏老師說得是相反的? “我覺得你說得不對,如果一個孩子在開始學(xué)箏的時候就選用好琴,會把他的聽覺慣壞,他會以為自己就是彈得這么好聽的,從而驕傲自滿。”白荷不服氣說道。 覃小津蹙眉:“這是誰教你的?無稽之談,那人真是誤人子弟!” ……………………………………… “金耳朵”古箏琴行門口,某業(yè)余古箏老師耳朵癢了一下,她一邊掏著耳朵,一邊向馬路對面張望。 “金勝英,我的耳朵這么癢,是不是我那男學(xué)生想我了?” 金靜,一個圓臉的,有著一雙伶俐的眼睛的,看起來二三十歲的年輕女子喃喃念叨。 她的jiejie金勝英卻給她澆冷水:“金靜,別看了,你那個寶貝學(xué)生再也不會來了!” jiejie金勝英說話的樣子帶著點憨厚。 聽了jiejie的話,金靜不高興地撅起了嘴巴。 第二十六章 恨嫁的金家姐妹 “金勝英,那可是我唯一的男學(xué)生,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金靜同她jiejie說話的時候,圓臉上嘴角夸張地撇著,伶俐的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著。 陌生人看見她,打死也想不到她是彈古箏的,她和人們印象中彈古箏的女子溫柔如水優(yōu)雅似仙女的形象八竿子打不著邊。 乍一看,就覺得她是個演喜劇的,每一個神情都充滿喜感。 金靜的jiejie金勝英,雖然比金靜大了幾歲,可是通常情況下卻都被金靜管著,她說一句話,金靜都能懟她十句。 久而久之,在這家“金耳朵”古箏琴行里,箏童家長們對姐妹倆形成的刻板印象就是:jiejie金勝英敦厚老實,且有些懦弱;meimei金靜聰明能干,風(fēng)風(fēng)火火,但又太過強勢。 實際情況也的確如此,這家“金耳朵”古箏琴行是由meimei金靜做主的,jiejie金勝英就是給meimei打工的。 身為老板的金靜對員工金勝英恨鐵不成鋼,無論是金勝英的古箏教學(xué)水平,還是她與家長的相處,金靜常都cao碎了心,然而所有的關(guān)心在張開嘴的那一刻全變成指責(zé)。 金靜對金勝英的指手畫腳與斥責(zé)已經(jīng)叫人習(xí)以為常,在這家自家開的古箏琴行里,姐妹倆的地位本來就是不對等的,然而有一件事卻讓金勝英在金靜跟前尋到了平等地位:那就是終身大事! 關(guān)于當(dāng)剩女,金勝英比金靜資深了好幾年。 關(guān)于恨嫁,姐妹倆是誰也不讓誰。 所以,此刻聽見金靜的抱怨,金勝英沒有退怯,而是說道:“男學(xué)生而已,又不是男朋友,走了就走了唄。” “金勝英,你教了這么多年古箏收到過一個男學(xué)生沒?”金靜反問。 金勝英一臉慫樣:她連女學(xué)生都留不住,如果不是金靜,這家古箏琴行的學(xué)生早就跑光了。 這也是金靜教訓(xùn)她的本錢。 見金勝英識相地閉嘴,金靜伶俐的眼睛翻出一個白眼,帶著矯情和自負,說道:“我古箏教得那么好,我的古箏教學(xué)水平就和那些古箏大師是一個水準的,我教了這么多年古箏,才收到這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