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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白荷聽見自己腦袋撞擊墻面的聲音,她在心里默默數(shù)著,只要再撞一下,她的腦袋就會像西瓜一樣碎掉的吧! 當她的頭被劉崢嶸從墻面上拖開,再一次向墻面上撞過去的時候,額頭抵在了一只手背上…… 白荷睜開了眼睛,看見劉崢嶸正被一個清秀白凈的年輕男人一拳揍倒在地上,而自己的身子踉蹌著跌落另一個人的懷里。 她扭頭看去,對上了一雙冷峻的眼睛,之后便看見一張已經(jīng)結(jié)出寒霜的面孔…… 第九章 你太可憐我同情心太多 醫(yī)院草坪上,覃小津看著白荷。 她穿著一件洗得褪色的淺色衣裳,上面零星的血漬看起來顯得突兀,嘴角和額頭的血跡在那張清秀蒼白的面容上竟有踏雪尋梅的意境。 在覃小津注視著她的時候,她不敢抬頭看他,視線一直落在草地上,帶著一種卑微,還有被人撞見瘡疤的羞慚,但她還是保持著一如既往的禮貌,對他說道:“今天,謝謝你,覃先生。” 覃小津內(nèi)心無法平靜,他叫上常蘇到醫(yī)院是來幫她收拾行李出院的,沒想到卻是叫常蘇來幫她打架的。 幸好帶了常蘇,覃小津慶幸地想,否則以自己這彈古箏的纖纖玉手,如何能對付得了那個亡命的男人? “常蘇已經(jīng)將他交給警察了,但是以后,你們怎么辦呢?”覃小津淡淡的語氣透出關(guān)心。 白荷抬起頭來,臉上是強裝出來的僵硬的笑容,“不會的,今天是個意外,我們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碰到他了,今天就是個意外……” 鬼知道劉崢嶸是因為什么來到醫(yī)院,或許他生病了,或者被債主打傷了,如果不是湊巧她也在醫(yī)院,他們是不會碰到的。 “有一次意外,就會有第二次意外,今天是意外,明天可能也會是意外……” 覃小津說的,白荷都知道,可是又能怎么辦呢?她既不能讓劉崢嶸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也沒有能力帶著孩子離開云城,她只能把自己和孩子都交給命運,交給冥冥中的一切早有注定。 相比劉崢嶸,她才是最大的賭徒,她把自己和孩子的人生放在命運的賭盤上,賭一賭不幸和幸運哪個才是她的八字。多茍延殘喘一天,就等于多賭一天,只要不死,賭局就不會結(jié)束,賭局不結(jié)束,一切皆有可能。 “我想我們應該談談。”覃小津說道。 “談什么?”白荷壓抑不住內(nèi)心里突然升起的一絲毛躁,每當有人要來和她談一談,她就會條件反射地毛躁起來。 “談我為什么會嫁給這樣一個男人?談我為什么會幫他背債?談我為什么不及早離婚,為什么還要幫他生二胎,為什么離婚了還要幫他養(yǎng)孩子?談我為什么會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我就是眼瞎了,有什么好談的?” 白荷越說越激動,因為激動,原本蒼白的面色漲紅起來,胸口劇烈起伏著。 大家能同她談什么呢?無非就是質(zhì)疑和指責,質(zhì)疑她為什么,指責她怎么會,而從不肯去考慮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談那些都沒有意義了,多談無非就是多揭她的瘡疤,能幫她改變什么嗎?什么都不能改變了。 白荷激動地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豆大的淚珠滾淌在面頰上,咸澀的眼淚刺痛了面頰上的傷痕。 她伸出手掩面繼續(xù)痛哭,哭到整個身子都在發(fā)抖。 手背上有柔軟的指尖輕輕觸過,她的手被拉了下來,覃小津凝眉看著她,眉宇間的“川”字像刻上去一般深邃。 突然而來的接觸讓白荷有些懵,他握著她的手竟然沒有放開,不但沒有放開,還使勁往他的方向一拉,白荷的身子便向前跌進了他的懷里。 白荷的腦子在這一刻混沌一片,像倒進去一碗漿糊,耳邊是幾千只蜜蜂在“嗡嗡嗡”地叫個不停。 不知過了多久,他放開她,眉宇間的“川”字淡淡散去,淡淡的語氣說道:“你太可憐了,而我同情心太多了……” 或許這就叫“天作之合”? 覃小津說著唇角勾了勾,赫然勾出一個自嘲的笑。 “我們結(jié)婚吧。”他說道。 白荷抽了抽嘴角:“哈?” …………………………………… 酒店套房的客廳里,向清發(fā)出一聲尖叫:“常蘇!” 常蘇驚跳起來,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而實際上他什么也沒做,做錯事的是小先生。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向清處在崩潰的邊緣,“小津和一個陌生女人領(lǐng)了結(jié)婚證?” 常蘇點了頭。 “那個女人是誰?”向清捧著疼痛欲裂的頭。 “我也不知道啊,向清姐,我們和小先生都是剛回國,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會突然認識一個陌生女人,還和她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常蘇真的委屈死了。 “那你怎么不攔著他呢?”向清懊惱得想要殺人。 “我就替小先生送了個男的去警察局,再回到醫(yī)院時,小先生就已經(jīng)把兩本結(jié)婚證擺在我面前了?!背LK覺得自己要是再去趟警察局,回來,覃小津都能把孩子生出來了。 等等,貌似,孩子已經(jīng)生出來了,而且一生還生倆。 向清盯著常蘇一臉古怪的神色,問道:“什么警察局,什么男人,什么醫(yī)院?” 回國才多久,覃小津瞞著她的秘密可真多。 常蘇抓抓腦袋:“我也不清楚呢,就是小先生讓我陪他去一趟醫(yī)院,我以為是讓我陪他看醫(yī)生的,誰知道是讓我去醫(yī)院見義勇為的?!?/br> 常蘇一想到今天在醫(yī)院打了一架就莫名感到舒爽,他的娃娃臉蒙蔽了世人,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衣裳底下遮住的是怎樣威猛的肌rou。 向清模模糊糊想起來,那一日覃小津接到個電話就往醫(yī)院趕,還不讓她跟著,原來是病房藏嬌。一想到小津采納了她“契約婚姻”的提議,但結(jié)婚的那個人卻不是她,她的胸口就像燒著一把火。 等等,契約婚姻! 向清胸口里的火頓時熄滅,覃小津和那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女人之間一定是“契約婚姻”。 常蘇還準備獻上自己的肩膀讓向清捶一頓撒氣,卻發(fā)現(xiàn)向清突然就不氣了,收起了剛才的張牙舞爪,恢復了平常事業(yè)女強人的才有的標準的笑容。 “向清姐,你沒事吧?”常蘇試探道。 “常蘇啊,準備一下。” “準備什么?”常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漂亮女人的臉六月的天哪! “準備幫小津慶祝一下?!?/br> 已經(jīng)假結(jié)婚,接下來馬上就是假懷孕了吧?藍花塢的繼承權(quán)馬上就是小津的了,當然要幫他慶祝。 “無論如何,小先生結(jié)婚了,不管和誰,這都是喜事,喜事當然要慶祝?!背LK樸素地理解著,小先生的婚禮,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