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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向那未知盡頭。談思明的笑意也跟那山路一樣在延綿。“要不要試著考沅大?”“沅大在省內招生比例不算太低,最近幾年對文科生也有放寬限額?!?/br>那笑聲低低的,有一股勢在必得的自信,“只要你想,我知道你一定能考上。”“……”被這么一說,席虎心里其實有點兒癢。但他依然假裝落寞道,“考上了還是不跟你同校?!?/br>“嗯?”“華大在帝都啊……”席虎想一想,就真的落寞了——談思明要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他還能爬上人的床嗎?不會又被踹回去吧?談思明像是知道他現(xiàn)在腦子里在想什么不純潔的東西,失笑道:“誰跟你說我一定能去華大……”“呸呸呸!”席虎一把把談思明的嘴堵上,又連著“呸”了幾口,像是要把談思明的那一份也連帶著給吐掉一樣的,“明天就面試了,說什么晦氣話!”談思明:“……”“寶貝對我真好?!?/br>談思明把他手翻轉過來,手心向內面對著唇,輕輕吻了一下。“可是你忘記了一個人。有她在,我對面試的確沒有把握?!?/br>“……田恬?”席虎眼睛一瞇,“不用管她,我覺得你肯定能過?!?/br>“嗯,她就站在你身后?!?/br>“……!”席虎悚然一驚,渾身顫抖得往后一看——可不,田恬正一臉看戲地,抱著胳膊站在那里,朝他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媽的!這又不是在拍鬼片!席虎想不通,他席虎天不怕地不怕,連席峻峰也不怕,怎么就能被他的明明給嚇怕啊?席虎很是有氣無力:“嗨,小甜甜……”田恬狂野地一撩裙角,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心眼比天大,膽子比針小——說的就是你?!?/br>她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從里面翻出了一個紙包的甜甜圈,揭開咬了一口,“你要考沅大?”“……”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怎么被這兩人說得跟真的一樣了。席虎兩手一合,十指定在他臉龐前方,做的是一個無奈至極的動作,“行行好吧,別給我亂點鴛鴦譜?!?/br>“我兒子在這呢,你還想上哪去找野鴛鴦?”田恬把最后那點甜甜圈也吃了,剩下的那張紙被丟作一團。她平時難得正眼看一次人,這回,她的眼睛分毫不差地,對上了席虎的。“考吧,我覺得行。”席虎被她看得心頭一熱。再去看談思明——不同于田恬眼里那點燃燒的小宇宙,談思明很平靜地,在看他。席虎就讀懂了。那是談思明跟自己說過很多次導致現(xiàn)在一想就能回響耳邊的話——“不要考慮我,不要考慮任何人,為你自己想一想?!?/br>為他自己想一想……他想考哪里?席虎以前,是沒有一個明確想考的地方的。隨波逐流而已,混在高考的大軍里擠一擠,是撞了大運在千軍萬馬中殺出重圍,還是在獨木橋上被擠到掉下粉身碎骨,他都不在乎。認識談思明之后,他才漸漸地,對未來的現(xiàn)實有了點認知。在今天之前,席虎沒想過要考沅大。因為沅大太好了。沅大是省內最好的大學,在每個本省高中生的心中都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而席虎最喜歡的,是這里的自由。粗中有細的校風,羨煞旁校的美女,和墮落街夜市排隊可以排到十米以外的長龍……還是那句話:每一樣,都太好了。也就是因為太好了,之前,席虎連想都沒想過。現(xiàn)在再看這開放式的校園……席虎覺得心中的那種感覺非常奇特。像是燕子回巢,銜泥而歸;又像尋尋覓覓,終于瞧見了去處。他對自己說:這么好的大學,你要試試嗎?作者有話要說:你們現(xiàn)在看到的是割rou后新加了劇情的一章,之前沒看過車的請自摸lm……第58章幫我一直到踩點結束,席虎都沉浸在沅大給他帶來的不一般體驗里。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這里每個學生都有一種雜糅得恰到好處的學生氣與社會氣息,就跟沅大這獨特的校園環(huán)境一樣。往山上走,路山書院默然沉淀在時光里,建筑巨大的陰影投下,被暖陽無限拉長。門口有一塊牌匾,字跡蒼勁有力,上面寫著“知行合一”。席虎和談思明抬腿跨過書院的門檻,走過大門和一道道回廊,去進那講堂。“宋明理學家朱熹和王陽明都曾來過這里會講?!?/br>談思明如同一個純正的當?shù)貙в?,在給席虎科普路山書院的歷史文化,“維新變`法期間,路山書院也有用于新學傳播。”講著講著,忽然就對席虎考起了歷史知識點:“明清進步思想出現(xiàn)的社會背景是什么?”“資本主義萌芽唄?!?/br>席虎順著背了,卻很是心不在焉。石板路一側的碧綠池塘里,浮著半打荷葉蓮花,黃昏的風吹拂而過,飄來縷縷幽香。下面養(yǎng)著十幾尾的魚在水里嬉戲,與之對比鮮明的,是眼前寂寂無語的講堂。看得席虎很是著迷。這簡直天生的小資氛圍,怎么能叫人不亂想?想多了,什么思想進步都來了。兩人游完書院,往下拐一條街就是市區(qū),最往里是遠近聞名的墮落街,其實也就是每個大學都有的小吃街。講堂里看到的學生妹們素面朝天,越往下走,與他們擦肩而過的女孩們卻一個比一個妝容精致,披肩長發(fā),笑語嫣然,雪紡裙還有高跟靴,每一個女孩臉上都是脫了課堂入了生活的成熟。席虎往后看了一眼:沅大的教學建筑群已隱在了青山之中,落日把整座山添了一層余暉。我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看我應如是。席虎握著談思明的手腕,手筋泛起。已經離路山有一段距離了,自然不能再見到路山書院里竹林的蒼綠景色,風荷晚香也銷聲匿跡。市區(qū)里有的是夜色將近,城市生活的忙碌感。“哎,你說,我要是沅大的,會不會一出門就覺得我不是沅大的,路人才是?”時過境遷,席虎還是學習不怎么好,卻與以前相比,不再算是“特困生”——成績特別困難的學生了。他如多年以前談思明見到他第一眼的一樣,放蕩肆意,笑容爬滿臉龐。但談思明窺見,他的唇角,暗藏著一線端方。“明明?!毕⒌偷偷卦趩?,漫不經心地回望一眼,聲音宛如鴿子一般好聽,“你走快點?!?/br>他的眼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