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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理由是她覺得她欠顧家的,但報恩的辦法有很多種,以身相許是最笨的辦法,孫清蓮十分不贊同,這種法子不但笨,還是在輕賤自己,除非你內(nèi)心是想嫁給那人的,但勸分的話她是絕不會說的,和她比起來,肖開艷和顧家人相處的年頭更多,他們才是親人,“你想清楚了,如果舍不得這份青梅竹馬的感情,慢慢和他說,讓他把毛病改了,也不是不行?!?/br> 肖開艷一向自信的臉上難得顯露出一分躊躇,她把心一橫,“奶奶,如果顧明陽以后能成大器呢?” 成大器?孫清蓮想不出肖開艷的“大器”指的是什么?她想起肖開艷不停督促顧明陽讀書,“現(xiàn)在又不像過去,你還想供出個狀元來?” 當個大學生,將來也就是一份國家分配的工作,最多也是分到政/府單位,這是孫清蓮能想出來的最好的前程了,難道他這樣的寒門子弟,還能當什么高官?就算是能當,那也是幾十年之后的事了。 拼上半輩子的辛苦委屈,就為了最后幾年的風光,顧明陽就算是能走到肖開艷說的那一步,可是這樣做值得嗎? 肖開艷沒辦法和孫清蓮說顧明陽以后會是南省首富。除非是和她一樣重生的黎苗,不然是不會有人信的,孫清蓮怎么可能想到以后會從計劃經(jīng)濟變成市場經(jīng)濟?人們不再以有錢為恥?而是以富為榮? “也不是狀元,”肖開艷有些發(fā)愁,她想了想,不知道用什么比喻能讓孫清蓮明白顧明陽將來的前程到什么程度。 孫清蓮端起碗抿了一口米油,淡淡道,“就算是他以后能當領(lǐng)袖,那又如何?只要能讓你站在萬人之上,你什么都可以不乎了?” 肖開艷被孫清蓮的腦洞嚇了一跳,一個南省首富已經(jīng)讓她不知道何去何從了,還領(lǐng)袖,但她怎么說,說他到不了那一步? 就聽孫清蓮道,“我丈夫以前是首大的學生,家世在省城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我嫁給他,可以說是高嫁了,他對我也很好,我以為外頭那個風云變幻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這輩子就可以這么無憂無慮的過下去,”孫清蓮很少給人講她的過去,“可現(xiàn)在你也看到了,我過的如何?” 肖開艷想說以后天下太平,再不會有這種一朝天堂一夕地獄的事了,但這話她還是不能說。而且她也明白,孫清蓮是在勸她,命運無常,就算是握在手里的也未必能長久,何況那種看不到的呢?“可我挺信那個說法的?!?/br> 既然說了,肖開艷也不再藏著掖著,把她的想法吐露了一小部分,“奶奶你看,憑我自己確實能做到衣食無憂,咱們往最好的方向想,以后國家再不管我們了,大家憑本事吃飯,憑能力掙錢,我能賺到多少呢?” 開飯店,開工廠,開商店,提前去首都囤地,乃至靠著前世的記憶,提前去那些超一線,一線城市囤地,炒房,當包租婆她能掙多少呢? 顧明陽的高度她能走到嗎?肖開艷沒有這個自信,可她很渴望那個位置。而且她也有自己的野心,她自知能力有限,但如果跟在顧明陽身邊呢?她是不是可以借助顧明陽走上更高的臺階? 就算不能取而代之,但比她憑自己的力量要走的更遠吧? 孫清蓮沒辦法理解肖開艷,且不說她說的情況會不會來到,如果真的到來了,不是一件大好事嗎?起碼她們再做生意的時候,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提心吊膽的,能吃碗安穩(wěn)飯她就心滿意足了。 她不知道該怎么開解肖開艷了,總不能說她癔癥了吧?孫清蓮想了又想,“成,我信你的話,顧明陽能成大器,成為人上人,你嫁給他就能飛黃騰達,可你的性子受得了他嗎?不覺得委屈?還是你覺得只要能飛黃騰達,受點兒委屈也無所謂?” 孫清蓮又發(fā)出最后一問,“為什么你覺得他能做到的事,你一定做不到呢?這世上哪有什么命中注定啊,”孫清蓮幾口把碗里的小米粥給喝完了,站起來,“以前人家都說我是天生的富貴命,要是富貴命都是我這樣的,還不如生下來就被人說討飯的呢?!?/br> …… 黎苗開學沒兩天,就看到孫清蓮推著小車又來一中門口賣姜茶了,“奶奶,你不去幫肖開艷賣小吃了?” 孫清蓮接過黎苗的茶缸,“過了十五來縣里的就少了,我們現(xiàn)在還是和以前一樣,我來賣茶,她去縣醫(yī)院門口守著,不過到了周六周日,我就和她一起去電影院門口賣餛飩?!?/br> 這樣也不算太累,黎苗接過孫清蓮遞過來的閏姜茶,“等天再熱一些,奶奶是不是就不來了?” 這賣茶水,還是在一中門口,本來也就掙不到多少錢,天一熱更是如此,肖開艷也沒打算讓孫清蓮再干多久,在她看來,有這時間,孫清蓮不如好好在家里歇著,她長命百歲,她才能等著抱大腿。 孫清蓮搖頭,“我尋思著等天再熱點,我就去縣冰糕廠買點兒冰糕裝到箱子里過來賣,要不就去買點兒冰塊,我做點兒山楂湯放上冰,涼涼的大家一定會喜歡喝的。” 孫清蓮很喜歡呆在一中,肖開艷讓她在家歇著,她也不太愿意,就自己想了這個辦法,“苗苗,你說這樣行不?” “當然行啦,有啥不行的?就是夏天太熱了,我怕你身體受不住,”黎苗擔心的是孫清蓮的身體,像前幾天她看到的,孫清蓮在肖開艷的攤子上一干一天的話,會十分勞累的。 孫清蓮卻沒當回事,“冬天的時候你不還擔心我受不得凍嗎?可我不好端端的?夏天真熱起來,你鉆到哪兒都是熱的,倒不如來一中這老槐樹下涼快呢,我來這兒,還能和你們說說話,挺好的。” 兩人正說話呢,孫清蓮抬眼就看到顧明陽期期艾艾的走過來,她看了黎苗一眼,“快上課了,苗苗你回教室吧,” 黎苗也不耐煩理顧明陽,見他過來,直接端著茶缸走了。到了教室,她把孫麗霞的茶缸放她桌上,“你這是怎么啦?開學幾天了還沒精打采的?” 如果不是在班里,孫麗霞都想撲到黎苗懷里打個滾兒了,她知道黎苗不是個愛打聽了,所以忍了幾天沒和她說,但兩人是同桌,又是好朋友,每天一起回家,這種煩惱不和她傾訴和誰說??? 黎苗見孫麗霞趴在桌子上,腦袋還在胳膊上不停擰來轉(zhuǎn)去的,有些奇怪,她仔細看了孫麗霞一眼,“怎么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那瓶珍珠膏用完了?” 黎苗有些撓頭,那珍珠膏是李曉輝坐省城帶回來的,因為量少,帶到機械廠門口就被一搶而空,黎苗聽孫麗霞念叨過幾回,說是南邊產(chǎn)的珍珠膏,抹上之后,皮膚又細又白,她要是能買到就好了。 當時黎苗想著她又不用這些,就把李曉輝給她的那瓶給了孫麗霞。 如果孫麗霞是因為沒有珍珠膏才臉色這么不好,她也幫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