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肖開艷因為賣魚，得了不少錢呢！張留娣同志還因為肖開艷給顧家人買東西，在村里大鬧過?！?/br>
    “咳，”肖成功也發(fā)現(xiàn)黎苗和記憶里不同了，他也聽說了黎苗和顧明陽掰了的事，他對此事無感，但對女兒因此又和顧明陽攪在一起很不高興，肖成功看死了顧明陽長不粗也發(fā)不大，是個一輩子都不會有出息的。

    但肖開艷卻非說他看錯了，顧明陽以后肯定會有一番作為，還說讓他凡事留一線，不要和顧明陽過不去，這讓肖成功對黎苗有些遷怒，認為如果黎苗不和顧明陽掰季，顧明陽也不會再纏上他閨女。

    “你說的情況我們也調(diào)查了，”肖成功輕咳一聲，“我來之前，也和組織上交代了，肖開艷已經(jīng)和我們夫妻斷絕了關(guān)系，其實就算她不和我們斷絕關(guān)系，像我這種堅決和這種挖社會主義墻角，損害集體利益的行為做斗爭的人，肯定也是要和肖開艷劃清界限的。”

    “只是據(jù)我們調(diào)查，群眾只看到他們?nèi)ミ^一次，顧明陽倒是說了去過兩次，”肖成功看了一眼一起來的兩個同志，大家已經(jīng)有了默契，這件事是要以查無實據(jù)結(jié)束的。

    “呃，”黎苗點頭表示知道，“那我可以走了嗎？現(xiàn)在正在點玉米，地里活多著呢~”只有這些所謂的調(diào)查組，才會在農(nóng)忙的時候啥也不干，到處找人談話。

    等黎苗走了，肖成功看著同來的同志，“我覺得這件事算是查的差不多了，咱們也該回去了，回去還有許多工作等著咱們呢！”

    “好吧，”同來的另一位男同志合上記錄本，“老龍?zhí)对蹅円踩ミ^了，事實證明那潭并沒有被下毒，肖同志你還釣了魚活蹦亂跳的魚出來呢！”

    那魚被肖成功讓他老婆燉了給大家吃了，肖成功點點頭，“我覺得村里對顧明陽和肖開艷的處理也是合適的?！?/br>
    肖成功很想借題發(fā)揮整死顧明陽，但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藥是肖開艷買的，顧明陽只是個從犯。這讓他對再調(diào)查下去有些意興闌珊，加上這五道溝的伙食實在是不怎么樣，黎大山一點兒招待工作組的自覺都沒有，他們交多少糧票，他就讓人準備多少伙食，“就剩下肖開艷同志了，我大概知道她住在哪兒，咱們先回公社，我跑一趟，把人叫到公社里談吧?！?/br>
    到底是肖成功的閨女，大家也不好做的太難看，尤其這肖成功還是個皮厚心黑的，“那好，咱們先回公社，明天在公社問肖開艷話吧?！?/br>
    顧明陽一看到黎苗從村委會出來，悄悄的跟在她身后，一直到黎苗轉(zhuǎn)身，才忙道，“我，我有話問你?！?/br>
    又來了，黎苗翻了個閉眼，“怎么？你還沒有被調(diào)查組問夠？要不要我去和肖干部說說，你還有東西沒向他們反映？”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明陽撓撓頭，肖成功的態(tài)度讓他心里很不安，為了自保，他只能咬死了那藥是肖開艷買的，他只是被肖開艷叫過去幫忙的，從始至終，他也就從肖開艷那里分到過幾條魚，“我只是想問問他們是問你了什么？”

    “你是想問我我是怎么回答的吧？”黎苗嗤的一笑，“你和肖開艷不早就想好怎么應(yīng)對了嗎？我怎么說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不會真的以為肖成功會真的那么不留情面吧？放心，人家父女感情好著呢！”

    顧明陽在村里的批/斗會上認錯之后，回去之后就病了一場，偏他是問題分子，病了也不敢長期請假養(yǎng)著，秋種一開始，他就拖著還沒有好全的身體上工了，沒想到公社的調(diào)查組又來的，他又驚又嚇，人就又病了，“不是，我只是，我只是……”

    他想求黎苗，讓她去和黎進忠說說，幫自己在調(diào)查面前說幾句好話，他真的經(jīng)不起折騰了，但自尊心又讓他實在說不出求人的話，“你誤會我了，我見你這陣子經(jīng)常往后山牛棚去，是不是方老師她們有什么事??？”

    “是不是你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黎苗煩透了顧明陽沒話找話，“你的事和我沒關(guān)系，我犯不著在外頭說你壞話，你要是怕自己被肖開艷牽連，就和肖開艷商量對策去，別來煩我。”

    還敢跟她提方老師她們，檢查組下來這幾天，黎苗最大的損失就是不能天天往牛棚那邊跑了，想到她這幾天少學(xué)的東西，黎苗就一陣兒肝疼，聽楊葆姍他們說，正常的情況下，許多高中生是十八歲就上大學(xué)的，而她也十八了，卻還只有初中水平，她得多努力才能早日考上大學(xué)？

    顧明陽呆呆的看著揚長而去的黎苗，黯然垂下頭。以有黎苗有什么事從不瞞他，可現(xiàn)在，卻是什么也不肯告訴他了。他大概能猜到黎苗去牛棚干什么去了，黎苗從來都敬佩有學(xué)問的人，老早之前就覺得牛棚那幾位可憐，時不時的幫他們一把?，F(xiàn)在全村都知道黎華剛要上大學(xué)了，黎苗肯定也是動了再上學(xué)的心思，才想去找那幾位請教學(xué)問的。

    顧明陽看向牛棚方向，肖開艷也說過那幾位不簡單，還讓他想辦法和他們搞好關(guān)系，學(xué)業(yè)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的話，就去請教他們?？深櫭麝栒覚C會去過幾次，那幾位對他的態(tài)度都是冷冷的。他們以前對他并不像現(xiàn)在這么冷淡，顧明陽覺得這和黎苗有關(guān)系，但就算是知道，他也半點辦法也沒有。

    ……

    調(diào)查組一走，黎苗就像出了籠的鳥兒一樣，她先跑到姜雅遜那里把作業(yè)交了，又跟著他學(xué)了會兒俄文，才閃身去了后山，老龍?zhí)兜聂~她放過了，但后山林子里的野物她還惦記著呢，上次進城只是試水，這次她準備大干一票，給自己吊墜里的存款湊個整數(shù)。

    黎苗看清楚了，作為一家之主的黎進忠是不贊同自己上學(xué)的，所以她得為自己存上一筆錢，這樣就算是黎家不肯花錢供她，她也得自己能養(yǎng)得起自己才行。

    前有黎苗下夾子，后有肖開艷下藥，五道溝的村民們好像都醒過神兒來，知道后山還有寶呢，因此只要一有空，都會上山溜達溜達，看看自家下的夾子，或者拎著魚竿在老龍?zhí)哆吷献幌挛纭?/br>
    黎苗沒辦法，只能撇開大家常去的前三道溝，把自己的獵場放在了第四道溝里，山后最深處的那道溝，黎苗也想進去轉(zhuǎn)轉(zhuǎn)，但她是個謹慎性子，并不有急于一時。

    37、彈弓

    三十七、

    黎苗有次無意中看到姜雅遜有一把彈弓,這彈弓和村里孩子們玩的很不同，黎苗好奇拿來試手，發(fā)現(xiàn)這彈弓的射程和速度都非村里小孩子玩的可比。黎苗就動了心思,以打獵和防身為由，央著姜雅遜也給她做一把。

    一老一小討論擺弄新玩具的時候,倒把一旁的方之秋給吸引過來了，她看了姜雅遜的彈弓之后，想都沒想就解決了兩人最苦惱的精準度問題和如何才能更省力的問題，甚至還把姜雅遜的彈弓改為橫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