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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叫紅豆糕,要是下去了,就買些來嘗嘗。”“蘇廿三?!?/br>花斂收攏了眉,越聽越不對:“你是不是,在緋冉身上動了什么手腳……”“嗯?你以為,我能在傳說中法力強大的仙君下什么手腳?”蘇廿三失笑,對著月光晃了晃手中的杯子。一輪滿月碎了,搖搖晃晃地灑在嫩綠的水面上,泛著晶瑩的亮光。像碎了一地的眼淚。“不過是一個投機取巧的‘忘’字訣而已……”“什么?”花斂愕然。“這么簡單的法術(shù),居然也能騙得過他緋冉?!?/br>“很正常不是么?”蘇廿三語氣清清淡淡的,淡得仿佛下一秒就會化掉:“因為他整個心思,都放在‘蘇廿三到底會不會反悔’上,自然不會分神去注意其他的事。”很久之后,蘇廿三似乎也曾問過緋冉,當年他沒說完的話到底是什么。緋冉愣了一會兒之后搖頭,不語。轉(zhuǎn)過頭一滴淚卻直直砸了下去。于是蘇廿三永遠都不知道,那天的他,到底錯過了什么。同樣,蘇廿三也不知道。就在那天,冷清的天庭,冷清的斂花仙府,冷清的滿院梨花模糊了一個單薄的藍色背影。花斂望著他的背影,呆坐在繡滿折枝牡丹的寬大床榻上,直到嘴唇咬破了,溢出了血。才苦笑著站起來,繼而搖了搖頭:“要我把這話告訴麒念那個賤人?蘇廿三吶蘇廿三,你確定你僅僅是爛好心……”“而不是傻么?”作者有話要說: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星期天之前不出意外還有三章壞消息是……請注意花斂的話關(guān)鍵字六枚另:今天是我最愛的夏美人他家男人的生日,朋友說——今晚上上你家夏美人還不知道要被怎樣折騰喃!嗚嗚嗚吃醋了心酸了躲角落哭去不過還是要吼一句:老爺生日快樂!一定要對我家夏美人溫油一點啊!第25章露成霜·二大概也是救出麒念后沒多久的樣子,天界正逢王母過壽,大半宴席。在座神仙不免說起當日緋琴仙君封印百獸時的情景。興許是說得精彩,就連一向淡漠的白錦仙君都饒有趣味地湊了過去。只是聽到一半,搖搖頭,笑了笑,便又退回座上,不再言語。話題中心的緋琴仙君與無雙麒郎正談得歡脫,見到白錦仙君反應,不免有些疑惑。緋琴仙君飄過去一個眼神,遞給麒念。然后搖搖折扇,大搖大擺地坐到白錦仙君身邊:“白錦似乎不愿意再想起關(guān)于當日的事???”白錦仙君似笑非笑:“不愿意再想起是因為能夠想起?!?/br>折扇一滯,緋琴仙君皺緊了眉:“這是什么意思?”白錦仙君突兀笑開:“你猜……這是什么意思呢?”看著緋冉氣結(jié)離開的背影,白錦輕輕吐出口氣。可惜你猜不出了,不記得,自然便猜不出。而唯一記得的人,記得,卻無法將之述說。緋冉唯一記得的,大概只剩下那連綿的山頭,和被灼熱火焰撕開的巨大裂口。那時……黃昏前最后一刻的緋紅日光,不停流動著的奇異光束,搖曳著破碎在蒼藍色的天空下。緋冉站在山頭,白色衣料疾風中不安地作響。眼角瞇起細長的弧線,謹慎而冷冽地掃視著被困在蒼藍色壁罩中的烈火。灼灼的一道精光,自眼里閃過。幾乎就在同時——蒼藍與金黃的交界處,迸射出一個凜冽的巨大身影。快速移動著的身影,挾持著漫天火焰破空而來。一剎那便漫到了眼前。神獸麟離一口咬住丑陋的燭龍,身上灑滿一片是已近干涸的血跡。艷麗而妖冶的紅,大朵大朵地綻放開來,毛發(fā)間以隱秘的姿態(tài)刺痛人眼。緋冉的呼吸變得急促,方才接到的命令炸響在耳邊——“神獸麒麟之次子麟離,上奏請求以自己為代價換回千年前被困于長留山中的兄長麒念。玉帝下令,特派緋琴仙君下凡封印百獸及麟離,并護送麒念之精魄安全返回天庭?!?/br>麟離,眼前的這只獸就是……小離么?為何這一千年都沒有看見過它?緋冉腦袋里有太多的疑問,卻無法開口問。這一千年似乎眨眼間就過去了,這一千年來的記憶,像是流水般讓人無法握住。怎么會這樣……??!緋冉甩了甩頭,繼續(xù)看向空中。火焰中的巨大神獸,以帝王般的姿態(tài)死死按住被重傷過的邪惡巨龍。發(fā)出模糊不清的含混嗚咽。緩緩靠近的綠色雙眸在看向緋冉的一刻,折射出冗長溫和的耀眼光澤。緋冉雙手起勢,指尖凝聚起青琉璃色的火焰。嘴里默默念動起莫名繁復的高深咒語。待抬眼對上那雙眼,卻愣了。似乎有什么東西密密匝匝地打在了心上,漣漪般飛濺開來。動作隨之停了下來。直到看見神獸的動作后,那點感覺,又隨之放大。變得更為深刻——驕傲的神獸以虔誠的態(tài)度,在自己面前俯身。然后慢慢抬頭,緩慢而努力地拉長了吻部。像一個無比認真亦鄭重的微笑。幾分坦然,幾分眷念,末梢處想裝出一些決絕,卻能清晰看出的刻意為之。這樣的動作,對于獸來說,這樣艱難的表情,他是在……微笑么?真的是微笑么?緋冉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似乎寫著原諒的微笑。仿佛幻滅前最后一個再見的手勢,一場悄然無聲的退場。以沉默與隱忍的姿態(tài),定格成他最后的記憶。那樣的微笑和眼神,依稀在什么時候,也曾看見過。可是,到底,是在什么時候呢?火光中,神獸麟離一只前爪按住燭陰,另一只試圖緩緩挪動,似乎想要抬起。如此嘗試了數(shù)回,卻終因受傷,無法維持平衡,而放棄。那一刻,緋冉卻似乎聽見幾聲模糊的哼聲。像小孩子般的,因為某件事沒做到而不滿時的悶哼。這是想……想要揮手告別么?真是有夠難看的……你還敢再難看一點么?緋冉在心里啐了一聲,說不清是好氣還是好笑。只是等到啐完了,才發(fā)現(xiàn)似乎有些不對。一人一獸,隔著火光,隔著已被遺忘的過去,和不會再有的未來,遙遙對視。緋冉在那一刻終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