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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心哭過,哪怕是醉酒撒潑的時候,她也只會指著人鼻梁破口大罵,而不是脆弱地以淚洗面。 “沒事的, 寶貝?!比~南霜把最后一疊卷宗裝訂好,放在旁邊,終于能休息一下,拿著手機坐到椅子上,喟嘆了一聲說道:“你說像你這種女人,男性群體在你這兒幾乎等同于低級動物,看都懶得多看一眼。他要不是有點兒段數(shù)修為,能拿得下你嗎?” 電話那邊傳來倒酒的聲音。 葉南霜對著電話寵溺道:“乖,沒事,下回咱去渣別人?!?/br> “那別人也太可憐了吧?!绷钟中拇蛄藗€酒隔。 兩人胡侃了幾分鐘,葉南霜千方百計逗她開心。 林又心雖然情緒尚可,但葉南霜怕她控制不住自己又喝進醫(yī)院去,于是從檔案室溜出來,打算悄悄地早退一次。 沒有案件的夜晚,警隊辦公室很安靜,她貓著腰踮著腳,從走廊這頭走向那頭。 同事們應(yīng)該都不會注意到她,唯一有點危險的,就是那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隊長大人。 傳聞一根針落在百米外,他都能察覺。 當(dāng)之無愧的人形警犬。 眼看快到電梯口了,葉南霜激動地比了個耶,正要一鼓作氣跑過去,突然,衣領(lǐng)被人從后面揪住。 她兩條腿在原地倒騰了好幾下,才發(fā)覺不妙。 轉(zhuǎn)過頭,對上一張清冷嚴(yán)肅的臉,瞬間希望幻滅: “……師傅?!?/br> “還有一個小時才下班,你去哪兒?”霍城一松開手,葉南霜rou眼可見地矮了幾公分。 原本就少得可憐的勇氣,更像是瞬間被抽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望著他:“師傅,我有個朋友失戀了,我得去看看?!?/br> “巧了?!被舫枪雌鸫叫α诵Γ渖线@身肅然的警服,非但沒有溫暖幾分,反而更讓人不寒而栗,“我也有個朋友,失戀了?!?/br> 葉南霜:“……” 霍城居高臨下睨著她,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順便替我去看看?” “師傅我不去了?!比~南霜往回挪了挪,“那個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情沒做完……” 霍城沒有再抓她。 然而,當(dāng)葉南霜跑回去十幾步之后,突然腦袋一靈光,想起來一些東西。 霍城的那位朋友不會就是余安州吧? 渣男還好意思說失戀? 臉大如盆,不知羞恥,人類中的敗類。 這兩人果然是蛇鼠一窩,臭味相投。 葉南霜撇了撇嘴,打算沖某人翻個大大的白眼以表鄙視。 結(jié)果一轉(zhuǎn)過頭,對上那人好整以暇的目光,很沒出息地扯起了唇角…… “葉小霜,你的目標(biāo)就是坐上刑警隊長的位置,讓他沒有位置可坐,加油!”她默默地為自己鼓氣,“打遍天下所有渣男。” - 第二天早上,小金走進辦公室,正要開始匯報今天的行程,看見林又心眉心緊蹙,手指不停地揉著腦袋,雖然化了妝,但臉色還是略顯蒼白,擔(dān)憂道:“林總,你不舒服嗎?” “沒事。”她目光一顫,像是剛剛回神的樣子,“說吧。” 小金照著行程表念完,合上文件夾又道:“上午和金鼎公司肖總的會面需要延后嗎?我看你——” “不用?!绷钟中拇驍嗨?,“資料發(fā)你郵箱了,打印出來給我。” 小金猶豫著點點頭:“……好的。” 金鼎是一家服裝公司,在國內(nèi)口碑不錯,找她是為了談新劇服裝贊助的事情。 上午十點,她帶著小金去肖總安排的門店見面,實地考察。 “林總,我們有最優(yōu)秀的旗袍設(shè)計師,還有精通服裝歷史的專家,非常適合您的新劇。” “現(xiàn)在那些民國劇的服裝,要么是過分考究,毫無亮點,要么就是為了博眼球,連起碼的服裝形制都改了,我們這邊最普通的設(shè)計師都是經(jīng)過層層篩選的,無論考究還是創(chuàng)新,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你看看這些……” 離開的時候,肖總還送了她一件旗袍,說是頂級設(shè)計師的作品,讓她去試。 林又心本來懶得,小金一個勁慫恿,不得已進了換衣間。 旗袍是粉色,她不了解服裝面料,只覺得是極為舒服的綢緞,市面上從來沒見過。略微過膝的長度,不太高的開叉,既不顯得風(fēng)sao,也恰到好處地展示了白皙的美腿。 手工刺繡的海棠花,一針一線都細(xì)致考究,在小巧的花瓣里展現(xiàn)出了漸變的色彩,栩栩如生。 換好衣服走出去,肖總和小金都看呆了。 林又心卻沒太大情緒波瀾,淡淡地轉(zhuǎn)頭,看向高定區(qū)掛著的幾件男裝,忽然眼眸一顫。 其中有一件,她在時裝雜志上見過。 記得當(dāng)時她指著雜志上的模特,無比自豪地對余安州說,這個模特哪哪都不如他。 她想給他買,被拒絕了,說這種衣服穿去上班太招眼。 林又心笑著逗他:“你長得就挺招眼,就算披個麻袋,也是最帥的叫花子?!?/br> “你怎么舍得我披麻袋?”說著,他把她壓進沙發(fā)里…… “林總?”小金的叫喚聲把她從記憶里拽了出來。 林又心驀地回神,目光在那件男裝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店員也注意到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些都是客戶定做的,沒來得及取。您如果有看中的款式,可以拿尺碼來重新定做。” “我只是隨便看看?!绷钟中某读顺洞?,對肖總道:“那今天就這么著吧,合同我讓法務(wù)擬好之后約您,再見?!?/br> 從店里出來,和小金在電梯間等電梯。 小金見她神情恍惚,電梯門打開之后也毫無動靜,出聲提醒:“林總,我們該走了。” 林又心懵懵地抬起頭。 看向電梯里那些神色各異的陌生人,突然腦子里一聲聲山崩地裂般的巨震,莫名的,只想逃離。 “……我去下洗手間?!彼龥]等小金回話,轉(zhuǎn)身就跑,步履有些倉皇。 她在廁所隔間里待了半個多小時。 電話不接,也不回,小金去找她的時候,從隔間里響起熟悉的鈴聲,和女人壓抑在喉間的啜泣。 小金不敢出聲,甚至連呼吸的輕重都控制著。 啜泣逐漸轉(zhuǎn)變成嗚咽,到最后歇斯底里地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