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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認錯夫君切片以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1

分卷閱讀21

    流螢與青枝相視苦笑,紀雪君便是性子太好,不會算計這些。

    仙子是品行高潔之輩,向來不屑于用那些不干凈的手段。要是換做旁人,既以身居高位,哪里還會對那些卑下的俗修客氣。

    故而圣子雖然眼拙瞧上了沈灼,終究是對紀雪君有著一份敬重的。

    離開了仙元宮,陸音猶自心有余悸。

    紀雪君美貌溫柔,名聲又好??申懸舻米锼?,卻始終心神不寧。蓋因她心中,并不相信紀雪君當真那般純善。

    沈灼眼睫毛輕輕顫抖,忽而說道:“阿音,其實你不必這么做?!?/br>
    陸音嗯了一聲,旋即一笑:“好,下此她再送我東西,不要豈不是虧了。不過紀仙子生我的氣,想來我是與她無緣?!?/br>
    沈灼嘆了口氣:“我是認真的,阿音,我知道你不容易?!?/br>
    陸音伸手拍拍她肩膀,微笑:“我也是認真的,我跟紀仙子沒緣分,做不了她的人。”

    至于離去之事,沈灼也沒瞞著陸音。

    想不到李悲風居然允了此事,倒是出乎陸音意料之外。

    至于服下清髓丹之事,沈灼便沒跟陸音提及了。

    一想到七七四十九天的清髓之痛,沈灼心尖兒也微微發(fā)寒。

    她一向怕疼,可如今為了自由,也不得不如此。

    眼見著天色將昏,沈灼心里也一陣子發(fā)慌。她忽而有些后悔,要不該試試原計劃跳下混沌風口?

    只不過自己既已經(jīng)服下了清髓丹,自然也無可反悔。

    將近子時,沈灼已經(jīng)事先服下了幾顆丹藥,又閉目打坐。

    然而當那股痛楚涌來時,還是讓沈灼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疼!

    她無法保證端正的坐姿,只能雙手攥緊了雙臂,顫抖著蜷縮在床榻之上。

    那就像是全身血rou被一片片凌遲一般,活生生的受罪。難怪李悲風勸人謹慎,不可輕服這清髓丹。

    沈灼全身的力氣似乎都消失得干干凈凈,連叫出聲的力氣都沒有。她牙齒咬住了自己的一絡(luò)頭發(fā),唇齒間發(fā)出類似小動物的嗚咽聲。

    淚水卻不受控制似的從沈灼眼中淌落,落入烏發(fā)之中。

    凝音鈴也感受到了沈灼內(nèi)心的恐懼,使得白魅就此化出。

    冷冰冰的魅凝結(jié)在月光之中,面頰兩道血痕煞是分明,就好像是專司殺人的器具,美麗而可怖。

    沈灼并不愿意瞧見他,不覺輕輕閉上眼。

    這等無邊無際的痛楚,只讓沈灼一個人承受。只有因她而死的魅靜靜的看著她,只有落入了斗室之中的月光映照種種。

    這樣的月光中,一只小紙鶴輕輕的飛來,落在了幾面之上。

    清髓丹帶來的痛楚持續(xù)了一個時辰才消失。

    可能因為太過于痛苦,接下來一段時間,沈灼意識甚至是空白的。

    直到天光初明,沈灼方才清醒過來。伴隨沈灼神識上的平復(fù),白魅又再次掠回凝音鈴中。

    她終于緩緩起身,感覺自己要死。

    一想到這只是第一天,沈灼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過清髓丹是真的,沈灼氣色也稍好一些。再苦又怎樣,總不能又去求李悲風說不清髓。自己想要擺脫上清界,總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按幾上的紙鶴輕輕撲騰翅膀,吸引了沈灼注意力。

    她輕輕起身,探出手掌。

    小紙鶴觸及沈灼手掌,頓時化為一片信箋。

    阿淵倒是一如既往的筆調(diào)輕快。

    原來最近他因事可以溜出蒼龍界放風,也不必繼續(xù)宅下去了。

    沈灼:=口=

    你在蒼龍界很勞累嗎,日常卻不大能看出來。沈灼內(nèi)心含酸,自己在上清界可沒有水產(chǎn)小火鍋可以吃。

    不過阿淵為何要出來溜達,沈灼內(nèi)心約莫能猜到幾分。

    清古大墓開啟在即,又有一秘境可以讓大家去博機緣。

    托秘境的福,蕭雪元無暇分心,并沒有太多精力分心于感情糾葛。李悲風讓沈灼這個時候跑路,從策略上來說也沒什么錯。

    據(jù)說明無色也要出門蹦跶,再入秘境。

    這蒼龍界的軍師可真具有進取心。

    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哪怕明無色不能再奪機緣,估計也不愿意蕭雪元得到。

    這可真是各界之間塑料花友誼。

    估計咸魚的阿淵也是被明無色帶動,準備出門一游。

    現(xiàn)在阿淵在信中提及此事,還問沈灼這次會不會出門,也讓沈灼琢磨出一點兒對方想要面基的調(diào)調(diào)。

    想到了這兒,沈灼心尖忽而微微一顫,生出幾分慌亂。

    她跟阿淵相逢于那個黑暗的山洞之中,那時候她還是個樂觀、開朗的女修,說了許多開解阿淵的話。

    可是現(xiàn)在,連番打擊之下,自己是那么的憂郁。

    她既不樂觀,也不開朗了。

    可信中的自己卻不是那樣,她總是俏皮快樂的。這樣強撐著的她,在某個人眼里,仍然是個快樂的女修。

    沈灼實在不愿意見面,便假裝瞧不出阿淵的瘋狂暗示。

    她目光已經(jīng)逡巡到信尾。

    阿淵照例問候,不知君可安好?

    可安好?

    現(xiàn)在她被挖了丹,終于承認心愛的小哥哥已經(jīng)死了,好朋友還欺騙了她,凝音鈴也被玷污成為殺人法器,入夜還要經(jīng)受洗髓之痛——

    一滴淚水滴落在信紙之上,使得沈灼慌亂擦去。

    她手掌飛快抹去眼里不斷掉落的淚水珠子。

    沈灼自己也奇怪,情緒怎么就一下子上來了。

    “近日甚安,勿念?!?/br>
    我很好,我沒關(guān)系的。

    沈灼要面子的,反正就是繼續(xù)死撐。

    她在上清界的名聲很壞,可至少在阿淵跟前,自己還是個開朗又明媚的女修。

    那樣一來,似乎也給了沈灼某種繼續(xù)下去的底氣。

    阿淵日常想來也是有些煩惱,日日向筆友吐槽負能量,對方想來也是會心生煩悶。

    沈灼唇瓣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正在這時,仙元殿卻派人來傳訊,送來沈灼下界通行的腰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