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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時候,紀(jì)雪君剪刀又快又急,咔擦一下,將蘭花花枝生生剪斷。 幾乎與此同時,沈灼感覺自己的后心吹來一抹寒意。她不知道一雙溫雅陰冷的眼盯著自己后心,只道上清界本來就這么冷。這高高在上的上清界,本來就是冰窟窿一樣的地方。 此刻在她面前的,就是大大小小的墓碑,以及一口口的棺材。 這兒就是上清界的墳牢了,是上清界囚禁犯人的所在。 曾經(jīng)整個修士界大亂之際,這里一口口棺材都填滿了人。后來上清界另辟一處浮島關(guān)押犯人,上清界的墳牢也漸漸荒廢下來。 大約容滅也不是什么很要緊的犯人,故而沒扔去浮島,隨便扔在這里。 沈灼對這里甚是熟悉,輕巧直奔容滅的所在。 那是一口漆黑的棺材,就這么靜靜躺在一堆棺材之中,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可怕力量。 沈灼早就不怕這些棺材,她伸出手指,輕輕敲擊棺材三下。 “容滅,我來了?!?/br> 棺材里發(fā)出咯咯聲音,夾雜某種沙沙聲,仿佛人的指甲劃在棺材蓋上。 天寒地凍間,這一切甚至有幾分詭異。 吱呀一聲,棺材板打開,露出一雙詭異的蒼白手掌。 一個人長期關(guān)在棺材之中,又見不到陽光,肌膚自然蒼白了些。容滅就像吸血鬼一樣躺在里面,被重重封印禁錮。 他臉頰與身軀之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咒文,漆黑如墨,甚至將他面容淹沒。 容滅原本是個體態(tài)修長,容貌俊美的修士。這么折磨幾年下來,他整個人卻好似瘦得跟皮包骨一樣。 唯獨(dú)那一雙眼,仍能讓沈灼感受到他活著的意志。 那雙眼好像寒鐵淬煉而成,其中又閃爍幾點火星。 所謂牢墳是極殘忍的刑罰,犯人脊骨被貫透一條鐵鏈,沒入棺材底部。而這棺材也只是表象,那條玄鐵鏈子深入地底深處,和上清界界核相連。 所謂界核,便是上清界能量之源。整個上清界,都是讓界核驅(qū)動。 再說得通俗一些,若沒有界核,上清界就會從天上啪唧一下掉下來。 故而困于棺材中的犯人,甚至都不能坐起來。他們唯一的娛樂方式,就是打開棺材蓋,看看天空。 修士之人可以辟谷不食,好像植物一樣活著。他們大都意志堅定,執(zhí)著心遠(yuǎn)勝旁人。 可縱然如此,也有許多修士在墳牢中產(chǎn)生絕望。他們一個個停止了光合作用,以斷掉能源方式停止自己的性命。 這個修士世界,本來便是極之殘忍的。 雪花一片片飛舞,落入棺材之中。容滅雖不能坐起來,卻可以輕輕側(cè)頭看著棺材旁的女修。 上清界常年雪花飛舞,天地間一派銀裝素裹。 那么沈灼就是這天地間唯一一抹鮮活的亮色。 好似容滅這樣的人,一瞬間也心生悸動。 在這個世界傷,只有這個姑娘,會敲開他的棺材板。 風(fēng)輕輕吹拂過沈灼發(fā)絲,使得沈灼墨色發(fā)絲上也沾染了一片片的雪花。 沈灼輕輕垂頭,當(dāng)這個姑娘沉寂時,使得她整個人添了幾分安寧溫柔的味道。 她不知道容滅看自己眼神也發(fā)生了某種變化,那是一種近乎著迷似的病態(tài)溫柔,那種執(zhí)念仿佛被墨汁浸染過一樣,散發(fā)出一股子異樣的詭異。 沈灼輕輕說道:“容滅,我要走了。” 一瞬間,容滅眼神頓時變得危險起來。 9. 009 沈灼:我是一塊小面包 可當(dāng)沈灼抬起頭看著容滅時,容滅臉孔上的危險之意也消失無蹤。 他的眼神又變得很空寂,很悠遠(yuǎn)。 容滅嗓音微啞:“為什么?” 他棺材中的手,卻不覺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這個上清界當(dāng)真庸俗頭頂,也許唯一有趣之處便是眼前這個叫沈灼的女修了。 像沈灼這樣的獵物,他自然也是要小心翼翼隱匿自己本性,免得將沈灼嚇跑。 那樣自己在棺中修行的生涯,豈不是變得很無趣。 難道沈灼也膩味來瞧自己,決意將自己舍棄?這雖然是所謂的人之常情,卻讓容滅心尖兒頓時覺得可笑起來。 還差一點! 容滅很認(rèn)真的想,還差一點點,就可以了。 他臉上的表情也發(fā)生了變化,頓時變得生動而溫柔。 沈灼輕輕說道:“因為,因為我要離開上清界,我沒辦法留在這里——” 接下來的話,沈灼自然是很委屈告訴自己,她不能再來看自己了。 容滅眼底深處危險之意也越濃。 然而接下來,沈灼卻忽而捂住了容滅的唇瓣,將那枚紫色丹果趁機(jī)塞入容滅唇中。 沈灼臉色頓時變得嚴(yán)厲:“吃下去!” 待確定容滅已經(jīng)咽下去,沈灼才松開了手。 容滅舔舔唇瓣,不過是紫色的丹果,對自己也不算很稀罕。沈灼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不知曉容滅若要取得這紫色丹果也沒什么難度。 不過沈灼卻和他不同,那么這枚紫色丹果對于沈灼而言應(yīng)該也是極珍貴之物。 沈灼松開了手掌,卻猶自將身軀栽在棺材里面。容滅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要害就在自己可攻擊范圍之內(nèi),他能輕易將沈灼給掐死,讓她尸體隨自己留在棺中。 當(dāng)然容滅并沒有打算這么做,展開殺人的妄想是一回事,可死了的沈灼有什么趣味?這姑娘究竟要干什么? “所以,我離開時候,準(zhǔn)備也帶你逃走,你不準(zhǔn)拒絕,不許說不可以?!?/br> 沈灼在他耳邊壓著嗓子說話,連調(diào)子都變了,顯得粗聲粗氣。 她這樣兒說話,呼吸都吹到了容滅的耳根,頭發(fā)也落在了容滅的領(lǐng)口,鬧得容滅肌膚微微發(fā)癢。 容滅一瞬間,面色也有了微妙的變化。 他不知道沈灼居然會這么打算,這使得容滅眼神變得很古怪。 沈灼也不覺閉上了眼睛,她想自己一定是瘋了,可她又怎么能撇下容滅繼續(xù)在墳牢中受苦?沒有人看他,沒有終止,容滅一定會瘋掉的。 容滅雖然是只魅,可并沒有干過什么壞事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