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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修煉的那個行氣訣實在太過差勁,若不是與劍訣合修就棄了吧,我給小九那部洞玄經(jīng),你們一起修煉,不打緊的?!?/br> 陸玖不愿意當他徒弟,他也不介意,反正那洞玄經(jīng)是祁玉泉得來的,只是當年禁制未解一直放在他這里而已。天劍山又沒旁人學(xué),不算是天劍山的,只當他物歸原主。 祁玉泉仍只是點了點頭。他既有了決定,便不再猶豫,更不做無謂的矯情。只是看見李蒼梧連背影都透著興高采烈,他面上那一絲淺笑,終還是淡去了。 李蒼梧最終還是要失望一回的。大概就像那些師弟們埋怨的一樣,他向來鐵石心腸。天劍山,他舍不下,但終究是回不去的。 手心一暖,他輕輕握住陸玖塞過來的手,示意無事。陸玖拉了拉,他會意,二人離開居住的石洞,遠遠地走到海灘說話。 “你不要勉強。又不是沒別的法子了?!?/br> “不算勉強。”祁玉泉無聲地嘆息,聲音仍是和緩,“天劍山那一頭,我也著實放不下?!?/br> 陸玖良久不曾回話,反讓他擔心起來,竟心生動搖,有意帶她一同回去。這般定了主意又改主意,實不是他的作風(fēng),但現(xiàn)在心思紊亂,自己也沒覺得不妥。陸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實她是在糾結(jié)一件事要不要同祁玉泉說。 自己糾結(jié)了一會,抬眼看見祁玉泉向來沉靜的眸子,心中也是一靜,突然就不糾結(jié)了。 沒什么不能講的,她想,雖然只是她的感覺,不過同他說一說,又沒什么關(guān)系。其中正誤,自然有祁玉泉去判斷,不用她擔心。 她對祁玉泉一直是有著莫名的信心。 “我在想,你回山之后,多注意著點其他人?!彼f,看祁玉泉不問緣由地點了點頭,才繼續(xù)道,“我總覺得,李老頭不像是能對你動手的人——我覺得他傻乎乎的又心軟,對哪個徒弟都不像能動手的樣子,說是被人騙了倒很像。” 祁玉泉心中一動,并沒有一笑置之。 陸玖這種小動物似的直覺,對于常接觸的人來說還是很靈的。若說這不能引以為憑,他自己的感覺呢? 若說了解,其實陸玖哪有他對自己的師尊更為了解。若非他清醒之后無法相信,也不會千里迢迢,要回天劍山問個究竟了。 只是李蒼梧到底是親口承認,他心神激蕩之下,也再無可疑,從此將此事封存心底,不去碰觸。 如今李蒼梧天天在眼前晃,陸玖又將這事提了出來,不由得他不再去想一想。 “他……他與苗夫人相識之后,變了許多?!备袅撕靡粫?,陸玖才聽見他低聲說了一句。 她偏了偏頭。當年的事,她可沒有親眼見過,也不知道那老房子著火究竟燒得有多猛,倒不好說什么了。祁玉泉自己反而默默回想了許多情景——其實換成別家?guī)熗?,事情倒也不必鬧到如此地步。畢竟為師者通常不會像李蒼梧那樣開始便心虛退讓,弟子也通常不像他這樣咄咄逼人。 此刻略做反省,祁玉泉翻涌的思緒便清靜了許多。就在陸玖后悔自己又提起這個話題時,就聽見祁玉泉道:“不錯,我會再看一看,是誰在其中作梗。” 咦,莫非她蒙對了?陸玖驚喜地笑起來,還不忘提醒:“不管有沒有小人作祟,你都要小心,別被人害了。我看李老頭和原來想做我?guī)煾傅那鷦鬃钭羁煽?,你多跟他們在一起?!?/br> 又想了想,她補充道:“那個周延雖然可惡,但好像也沒什么壞心,萬一有事你也可以找他試試。” 祁玉泉看著她cao心的小模樣,不由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好?!?/br> 要防備誰,他心里自然有數(shù)。 李青崖若是出事,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是天劍山內(nèi)亂。即使不是,李蒼梧沒有出面阻止,怕也是情形不妙。他回天劍山,觀察李青崖是一樁,肅清天劍山內(nèi)部又是另一樁。事實上他本想提出以客卿身份主持事務(wù),不過自己想一想也覺得實在不方便。 茲事體大,他的怨憤不甘,面子里子,也都不那么重要了。 第73章 聽訓(xùn) 天劍山。 鹿清陽面帶微笑, 聽著排行二十四的小師弟喋喋不休,半點不耐神色也無。 “師尊至今未回,我看肯定是去找他了。祁玉泉在拍賣會上與我爭購, 明知我是為門中采購, 還要相爭,我看師尊找到他也得失望!” 周延的聲音從傳音玉珮中傳出, 有點失真, 顯然是因為隨船出海太遠的緣故。 他不是第一次傳音回來抱怨, 說來說去就這點事,仍然氣成這樣,可見修煉多年, 一個人本質(zhì)的脾氣也改不了。這個師弟就是打小這個脾氣,看著傲氣, 實則如小孩兒一樣, 既易怒,又好哄。 鹿清陽甚至能在聽他抱怨之際,安安心心看著案上簡牘, 處理一些簡單的門中事務(wù)。 等周延告一段落,他才問:“你見著師尊沒有?” “沒有?!敝苎拥穆曇糁幸灿欣Щ? “難道是師尊沒趕上來珊瑚島的船?我已經(jīng)傳訊給他了?!?/br> 鹿清陽失笑:“你不樂意,還傳訊給師尊?!?/br> 周延心中越發(fā)不樂了,怏怏道:“師尊不是叮囑過, 我們在外行走,得到他的消息就要傳回來。我不樂意有什么用,師尊不說我樂得當作不知道,師尊都這么說了,我又怎能不聽。” 呵, 果真是天真如孩童。鹿清陽不以為然地撇嘴,若是他,當然不會說。他在心里又記了一筆,周延性直,對師尊之言毫無違背之心。 他心里一瞬間的念頭轉(zhuǎn)過許多,說出話來還是一樣的和熙:“你也辛苦了,回來師兄給你洗塵。遠航枯燥苦悶,你又何必去湊熱鬧。” “以前……”周延話說一半又咽了回去,繼續(xù)道,“雷家不是承諾路上所獲歸己所有么,我修為有所進境,需要重新煉制一把飛劍了。門中錢財似有不足,我想著能有所收獲就自己解決了,免得師兄你為難。” 天劍山立派時間短,除去祁玉泉的同輩門人二十七個,都有天才之名。雖說有人天賦是在煉丹制器符文陣法的學(xué)問上,但總體來說,于修煉上都非常人可比。 這也造成一個幸福的困擾,總有那么幾個時期,同時有幾人突破,這飛劍也好、靈器法寶也好,總得隨著修為升一升吧。 再加上煉丹制器的人有了新想法,也是個吃資源的大頭。天劍山的經(jīng)濟總有點捉襟見肘,直到祁玉泉成功養(yǎng)殖了金玉貝才有好轉(zhuǎn),不過仍是緊張。 到鹿清陽這里,周延只覺得財政似乎是好轉(zhuǎn)了許多,心里只當是二師兄能力不凡,也沒多想什么。不過這回同時突破的人有點多,到底還是吃力了。按慣例,他們自己也要想想辦法,出外行走,自己解決其中一些材料,順便也就歷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