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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先帶大師兄下去關(guān)押,過幾天再說。大師兄也沒有抵抗,我們幾個排行在前的, 就一起將他押入靜室, 暫時禁了行動。誰知,過了四天, 師父忽然召集我們幾個, 說已經(jīng)廢了大師兄修為, 又在爭吵時不慎傷了他的神智,就不必對外說什么了,連下面的師弟師妹也不知道。只說他退位閉關(guān), 叫二師兄先把掌門做起來?!?/br> 陸玖微微張嘴,只覺得荒誕得可笑, 她真的干巴巴笑了幾聲, 然后又閉上嘴。 曲勛也閉了眼,回想那日,他何嘗不是滿心荒誕。不過這是師父所為, 他又能說些什么。 “你們就把他趕出去了?!标懢廖站o祁玉泉的手,只覺得他手冰涼, 不由兩手抓住,試圖讓他暖和起來。 “沒有。”曲勛否認,“二師兄安排他住在偏僻地方免得被人撞見, 安排了人照顧他??墒且淮伍_山門的時候,不知怎么他就跑出去了,照顧的人怕?lián)?zé),私下找了幾天沒找到,這才上報。我們那時去找, 已經(jīng)到處找不見他了。至今,排行在后的,都以為他與師父不和,怒而出走,對他頗有不滿?!?/br> 陸玖有很多話想說,但她不會罵人,所以不說了。 桔子無聊地甩了甩尾巴,心想你們本事這么大都找不到人。我當(dāng)初跑出去玩跳進人家車里被帶跑,小九金銀灑下去,不出三天就找到我了。還沒小九厲害,切。 靜默了半晌,曲勛將酒一口喝干,隨手拋了空瓶,道:“大師兄想來是不愿留下的。如今他神智清明,我總算能安心一點。路途遙遠,我送你們下山吧?!?/br> 陸玖慢慢搖頭,摸著祁玉泉的手,緩緩道:“你告訴我怎么走,我們自己下山。” 曲勛想說什么又沒說,默然伸手一指,一點輝光就飄浮在了陸玖身前。 “跟著走,能走出去。” 陸玖拿出儲物袋,將自己的東西拿出來,不重要的扔了,剩下的打了包,挽在胳膊上。又遞給曲勛一顆脫凡果,她道:“這個給小雪,是桔子吃過剩下來的?!?/br> 曲勛驚訝接過,脫凡果?她原來還有。 卻又被塞過來一個儲物袋。 “這是天劍山給入山弟子的,麻煩你幫著還一下?!?/br> 說罷,陸玖扶起仍在昏迷的祁玉泉,用力背到背上,跟著輝光一步步向外走去。桔子甩著尾巴,喵喵叫著跟了上去。 曲勛一手捏著脫凡果,一手握著儲物袋,心下明白,她這是與天劍山斷了關(guān)系,兩不相欠。 “也好?!彼?,“大師兄有這丫頭陪著,郁氣總會少些?!?/br> 搖了搖頭,他只覺意興索然,連御劍也不曾,就這樣信步走了回去。 陸玖已經(jīng)練氣八層,背一個人并不費力,只是沒甚飛天遁地的手段。她跟著輝光穿過密林,路過谷地,從一處無人的蜿蜒石階步步下山,不知走了多久,天黑了又亮,終是走出了天劍山范圍。 桔子喵了幾聲她也不曾理會,急得桔子撓地。 多好的機會啊,在天劍山這些林子里提煉點綠團子呀! 天劍山上,酒宴是辦不下去了,草草收場。李蒼梧見曲勛跟了過去,幾番抬腿又立住,最終頹然回到屋中,坐倒了不發(fā)一言。 苗文繡偎在他身上,低聲抽泣。 李蒼梧木然半晌,攬住她柔聲安慰:“跟你沒有關(guān)系的,玉泉是怪上我了?!?/br> 苗文繡抬起淚眼,委屈不已:“這么多年,我族與外族生下的孩子到處都有,他卻只揪著我說話。蒼梧,你這徒弟就是對我不滿,借題發(fā)揮。當(dāng)初還想……” 李蒼梧擋住了她的嘴:“不要說那件事了。玉泉這孩子認死理,別人他不能一一去管,自己門中卻是不管不行,當(dāng)初成立天劍山,他就把這事寫進了門規(guī),也不怪他連我都管。只是,只是我到底情難自禁啊?!?/br> 苗文繡將臉貼在他胸口,心中甜蜜。雖說年紀差了不少,但夫君一代劍尊,令人仰望,近之卻可親可喜,風(fēng)趣可愛,得此夫君,她還有何不滿足。 看在他面上,他那大徒弟的事,她不計較也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那祁玉泉問的第二件事,又是什么意思? 她想到便問,李蒼梧神色更頹唐了幾分,什么也沒說,只是搖頭。 當(dāng)年的事,又浮上了心頭。 他與大徒弟大吵了一架,各自怒氣沖沖。不想之后就是祁玉泉毒殺苗文繡的事發(fā)生。 他當(dāng)時當(dāng)然是震怒兼后怕,把人先押下去,救治愛人要緊。 好在苗文繡只飲了一口,很快緩了過來。他見苗文繡無事,也冷靜了幾分,想想大徒弟一貫的性子,再想想這事是自己違背門規(guī)在先。吵架之后,祁玉泉一時不冷靜也是有的,并不想多加追究。 不過他私心想,有這個錯處,多關(guān)他幾天,或者干脆成親了再放他出來,也免得師徒失和。到那時,總不能徒弟叫他這個師父和離吧? 誰知才幾天功夫,二徒弟鹿清陽尋過來,一入室便跪倒,說是替師父處置了大師兄,現(xiàn)在來領(lǐng)罪了。 他嚇了一跳,拉起來詳細問,才知道鹿清陽覺得大師兄毒殺師娘,是欺師滅祖的大罪。自己這幾天猶猶豫豫的不說如何處置,顯然是心懷不忍。 鹿清陽深覺此事不能輕輕放過,便在自己看守時,擊破祁玉泉丹田,又打算在他神識里破壞一二,叫他忘了天劍山的心法,免得逐出師門后外泄。 哪知他學(xué)藝不精,竟傷了大師兄腦部,令他七情不辨,人事不知,竟是成了個傻子。鹿清陽當(dāng)場便傻了眼,只得來向師父領(lǐng)罪。 李蒼梧想,他當(dāng)時還能怎么辦,已經(jīng)毀了一個徒弟,總不能再傷了另一個徒弟的心。清陽畢竟也是為了門中規(guī)矩不惜私自行事受罰,于是他自己擔(dān)下了,叫來前四大弟子,說是已經(jīng)罰過祁玉泉,但念在他多年苦勞,也因著他是天劍山掌門,不好說出去傷了門面。所以讓他們不要聲張,只說他讓位于鹿清陽,退位閉關(guān)修煉去了。 然后交待鹿清陽,好生照料他大師兄,研究治療之法,他自己去找靈藥給他溫養(yǎng)身體,延長壽命,以期找到醫(yī)治之法。 可惜玉泉最后還是走失了。他這些年已經(jīng)找了不少好藥,想出來幾個治療的法子,一直想著什么時候找到他,試試能不能醫(yī)好他。 不管如何,今天看見他無事,就算被他質(zhì)問到了臉上,李蒼梧也覺得,熟悉的大徒弟回來了,一點沒變,總是件好事。 恨便恨吧,他如今嬌妻在側(cè),嬌兒長成,也從不后悔娶了文繡。只是對這大徒弟,終究是想起來心上抽痛,終不能了無缺憾。 祁玉泉昏昏沉沉,對外界一無所知,卻有無數(shù)片段浮了上來,頭針刺般的痛,身上仿佛有火在燒。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地一睜眼,茫然看著帳頂,不知身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