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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他襲去——“砰”一聲,米曜撞進他懷里。“楚澤……你終于在轉(zhuǎn)鐘前回來了!”米曜還穿著深藍色的情侶睡衣,上面畫滿金黃的星星。這些天他只是偶爾和楚澤通通電話,兩個人很久沒有親密了。楚澤掛著藍色的樹袋熊,難得露出一絲輕松的微笑。他換上棉拖鞋走到餐廳,意外地發(fā)現(xiàn)餐桌上擺滿佳肴,還有點燃的蠟燭和瓷杯。這是,所謂的“燭光晚宴?”楚澤看向米曜,米曜笑瞇瞇道:“不是‘燭光晚宴’,是睡衣晚宴?!?/br>西服太硬朗和正式,棉質(zhì)的睡衣正好喚起他的疲憊感,讓他松懈下來。桌子上的餐具擺放得整整齊齊,白瓷碗上涂有一層米色的釉,看上去溫馨極了;酒杯也不是常見的玻璃高腳杯,而是梅子青瓷杯,里面裝有透明的液體。菜點很少很精致,米曜特意訂了一些小菜,譬如翡翠卷、山珍豆腐、蒜蓉蝦、醬絲瓜、西芹百合等等,比較家常又能勾起人的食欲。食物都被架在瓷托上,下方燃有白色扁蠟燭,因此菜不會涼。米曜催促楚澤去沖個澡換上情侶睡衣,楚澤笑著照做,渾身都輕快不少。十分鐘后,兩個人穿著同款深藍色星星睡衣,肩并肩坐在椅子上,開始進行“睡衣晚宴”。這是他們的家,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任何繁文縟節(jié),可以肆意妄為。橙色的燭火溫著美酒佳肴,混合的香氣縈繞在周遭,不再被正裝束縛,軟綿綿的睡衣讓人渾身舒坦,米曜一邊給楚澤夾菜,一邊故意在桌子下蹭他的腳踝。如果什么能瓦解楚澤堅如磐石的意志力,那大約是一盞燭火,一碗熱湯,還有心愛的人就在身旁。米曜端起梅子青瓷杯,遞給楚澤:“梅子酒,是清甜的。活血解乏,不會上頭。”說完他也端起瓷杯,非要楚澤和他做喝交杯酒的姿勢,兩人手腕交錯纏繞,鼻尖相抵,一飲而盡。后來他們喝著喝著又喝到一起去了,楚澤好多天沒有和米曜親熱,火一撩上來可不得了。就像貪求什么溫暖,楚澤把米曜抵在墻上不斷索取,米曜也很配合,雙手用力環(huán)在楚澤腰上。兩人激烈地親吻,恨不得把對方吃下去,米曜還使壞吸走楚澤口中的空氣,攪得楚澤腦袋越來越暈。他好像真的有點兒累了,可又不想破壞此刻的氛圍,于是啞著嗓子問:“……就在這兒,還是去床上?”米曜笑而不答,一邊堵住楚澤的嘴,一邊將左手伸進去轉(zhuǎn)圈,同時,右手找準(zhǔn)背后第二腰椎,驀地按在命門xue上。仿佛忽然被溫?zé)岬暮K蜎],楚澤腦袋里緊繃的弦啪地松開,倒在米曜身上。米曜把楚澤架回臥室床上,把他抱上床,墊高枕頭。他輕輕拍一下楚澤的臉頰,柔聲道:“楚澤……你好像有點兒醉了,來,吃一顆醒酒丸。”楚澤身體乏得不行,意識就像泡在酒里,昏昏沉沉的。他乖乖張開嘴,等米曜嘴對嘴喂下一顆紅色藥丸。藥丸甜滋滋的,楚澤把它當(dāng)糖果吞進肚子。米曜松了一口氣,立刻吃下另一枚黑色藥丸。他坐在床頭,握住楚澤的手低聲道:“最近太辛苦了,你好好睡一覺吧……”隨后,米曜以食指點楚澤額心,嘴唇微微翕合,將孟婆傳授他的咒語灌入楚澤大腦。隨著咒語念出,楚澤的胸腹處漸漸變得半透明,米曜擺擺頭,發(fā)現(xiàn)不是楚澤身體發(fā)生了改變,而是他的眼睛能穿破楚澤的rou身,見到更本源的東西。那是……楚澤的魂魄!米曜念完咒語,久久不能回神。他的視線里只能隱約見到楚澤軀體的輪廓,從心臟開始到命門所在,淡金色的光芒刺入眼睛,米曜雙目瞬間濕了。三魂七魄……三魂為三個大一些的金色光點,七魄則稍小一些。然而這些都不算什么——他清清楚楚地看見,楚澤的三魂七魄被一條金色鎖鏈鎖在方寸之地,鎖鏈緊緊纏繞住魂魄,就像在對楚澤施刑!更為詭異的是,魂魄外,魂鎖包裹的空間表面,無數(shù)金色的細(xì)小字符滾軸般旋轉(zhuǎn),似乎是刻下了什么咒語。經(jīng)過李仁機施法,米曜已經(jīng)能讀懂三千年的古文字。他凝神定睛,旋即倒抽一口涼氣——是魂契!以魂鎖為縛,魂契為約,若違背魂契上的約定,則魂飛魄散,死無葬身之地。米曜腦袋里一陣陣嗡鳴,他扶住床沿,想起鬼車臨死前的話——你知道楚澤怎么創(chuàng)造出傀儡契的嗎?!因為他身上也有……“魂契。”米曜喃喃道。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恐懼讓他不敢去細(xì)讀魂契上的條例,他甚至不敢想,楚澤的魂魄被鎖了多少年?三千年么?!是誰給他拷上的!但探魂術(shù)時間有限,再怎么心疼與畏懼也不得不弄清楚這一切。米曜深呼吸一口氣,俯下身識別那些飛繞的金色小字時渾身都在顫抖——“妖龍楚澤為天魔鈴所惑,吞吃元靈圣人魂魄,今以天譴為誡,凡惡妖傷人者皆錄于天簿,以年為限,簿滿則代受雷刑……”難怪上古時吃人的妖怪會被雷劈,如今卻沒了這個規(guī)矩……難怪楚澤耗費無數(shù)時間精力讓兩界交好,盡量減少惡妖傷人的數(shù)量……難怪最近那么多凡人被殺……因為這些報應(yīng)全都應(yīng)在楚澤身上!“雷刑……雷刑?!泵钻仔纳翊髞y,恍惚中想,“楚澤都是被逼的?三千年!他這樣活了三千年?!他還要等我,所以不能死……只能永遠接受懲戒,多久,多久?!”他還想再往下看,確定魂契的期限,找尋魂契的解法,沒想到魂魄、魂鎖以及魂契的金光卻倏地黯淡下去——探魂術(shù)的時間過了。“砰——”一聲,米曜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縱使早有心理準(zhǔn)備,他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腦海里唯有兩句話盤旋不散。“是誰對楚澤干的?!我要殺了他??!”極度混亂中孟婆的提點在耳邊響起:“你與楚澤命數(shù)糾纏,早在三千年前劫數(shù)便未斷過……萬苦從執(zhí)念生,隨執(zhí)念滅,魂鎖一事,星君還是看開點吧……”米曜捂住臉,幾近崩潰。劫數(shù),劫數(shù)……為什么所有劫數(shù)都由楚澤來扛?!魂鎖能解開嗎?楚澤該怎么辦?他該怎么辦啊……第82章暗伏第二天早上六點,楚澤按時醒來。他閉上眼睛感受了五分鐘,才輕手輕腳地抽出被米曜纏住的四肢,沒想到米曜突然睜開眼睛,一下子與楚澤對上目光。米曜和他住在一起后,總像個八爪魚似的扒住他,往常米曜都睡得很死,楚澤把他手腳揪下來放回原位他也繼續(xù)呼呼大睡,今天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