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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情況不太樂觀,得看他能不能挺過來。越早恢復(fù)意識越好?!?/br>三人皆額頭冒汗,擔憂得不行,但更深的是惱怒與憤恨。楚澤試圖喚醒他:“李仁機!”恰好對面又送來一個重傷患,那前呼后擁的架勢,將李仁機的病床擠得一歪。只見李仁機整個人顛簸了一下,楚澤面色立沉,正要向那一波家屬發(fā)難——李仁機卻緩緩睜開眼睛,出乎意料地清醒過來。他眼珠子慢吞吞地轉(zhuǎn)了一圈,似乎在感謝守護他的三人。隨后,他目光直直對著楚澤,聲音嚴重發(fā)虛:“老楚?!?/br>楚澤上前一步:“你說?!?/br>李仁機艱難地開口道:“對……對不起。我上次拿炎魔洞惡妖做試驗……失敗了?!?/br>楚澤卻眼睛都沒眨一下,安慰道:“無事,那就按照原計劃來?!?/br>李仁機哭喪著臉,道:“可是——”楚澤打斷他,余光微微掃向不知所謂的胡眉與陸雪淵,再次道:“無事?!?/br>李仁機還沒說完。他面露痛苦與不忍,卻不像是為自己的傷勢難過,而是為一旁的楚澤:“還有一件事……”楚澤:“說。”李仁機強提一口氣,面色發(fā)青:“魔界此番逃出兩個魔族,如果我沒有看錯,是一男一女?!?/br>楚澤:“那封印?”“封印并沒破,你知道的,那個封印是流動補充的,不會破碎,但總有薄弱之處?!?/br>“我懷疑目前只有魔族最頂級的大魔可以鉆空子,從那處薄弱的封印逃出。但這些……這些都不是重點?!?/br>三人目光靜靜地望著他,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氛蔓延開。李仁機艱澀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受傷的么?”楚澤微微搖頭,就見李仁機瞳孔放大,眸子里滿是驚懼的涼意:“那個女魔……她身上有那塊鈴鐺……”“天魔鈴……重新現(xiàn)世了!”第37章打擊李仁機的聲音和表情就像遭遇了什么可怕至極的事情,連嘴唇都顫抖起來。胡眉低聲道:“天魔鈴?”李仁機微微閉上眼睛,一副力竭再也說不出話的模樣。楚澤也保持靜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有站在一旁的陸雪淵,由于常年捕捉楚澤的情緒,發(fā)現(xiàn)楚澤有點不對勁——在“天魔鈴”這個詞被李仁機說出口的那一剎那,楚澤握著病床鐵質(zhì)扶手的雙手猛地握緊,力道太大以至于手背上青筋突起,指節(jié)泛起明顯的蒼白。楚澤的臉上看似一絲表情也無,可是他的眼神卻在瞬間產(chǎn)生了極大的變化——之前的憤怒還有一絲他也瞧不真切的情緒尚且被楚澤壓制住,而此刻,他眸子里層層暗潮一波接一波洶涌而來,淹沒并吞噬掉其他情緒。到最后,微妙的水光褪去,只剩兩個黑漆漆的、永不見天日的大洞。陸雪淵瞟一眼他的神情便覺得觸目驚心——他在妖怪中年齡算小,胡眉和楚澤都比他大。但是顯然,連胡眉都沒有聽過“天魔鈴”,只可能是仙魔大戰(zhàn)時期發(fā)生過什么事,勾起了楚澤久遠的回憶。幾人都沒說話,只是隨著病床移動。李仁機在撐著最后一口氣向楚澤交代完事情后,就扛不住昏了過去。等病床被推進重癥監(jiān)護室,醫(yī)生將李仁機安頓好,對楚澤等人道:“這位先生的生命力非常頑強,剛才他意識清醒過,應(yīng)該不會有大問題。”胡眉心道:可不是,他可是一株不知活了幾千年的人參精——凡人行將就木時總會用人參吊命,而李仁機本體就是人參,生命比他們這些原身是獸類的妖怪堅韌多了。醫(yī)生又問:“你們幾位誰是他的家屬?”楚澤:“我?!?/br>醫(yī)生道:“先在重癥室觀察幾天,若有好轉(zhuǎn)就能轉(zhuǎn)到普通病房,應(yīng)該沒事的。”聽到這話,三人皆松一口氣。楚澤與醫(yī)生護士交代幾句,同胡眉陸雪淵一齊走出門。陸雪淵道:“大人,您沒事吧?!?/br>楚澤沒有說話,沉默片刻后先回答了胡眉的問題:“天魔鈴是魔族一個……逆天的法寶,我和李仁機都吃過虧?!?/br>胡眉挑起眉:“連你都吃過虧?”楚澤頓了頓,沉聲道:“……是。”陸雪淵想到楚澤剛才自稱李仁機家屬,忍不住道:“李仁機沒有其他親人么?”楚澤道:“他與我一樣,都是孑然一身。我與他自幼相識,乃是故交?!?/br>陸雪淵點點頭,不再多問,就聽胡眉道:“李仁機受傷,天魔鈴現(xiàn)世,魔族等不及,我們卻要按捺住?!彼[起狐貍眼,聲音有點冷,“大家都要隨機應(yīng)變——話本子也要改寫了?!?/br>因情況突變,三人又商量一陣。之后陸雪淵回到妖怪司,胡眉返回自己公司,楚澤則有新的計劃,不知去了哪里。米曜回到家時,剛推開門恰好和打算出門的米越撞上。米越瞅著兒子的表情,問:“什么事這么開心?”米曜道:“暫時保密,是日后會發(fā)生的好事。”米越嘆道:“孩子長大,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我出去買菜,晚上想吃什么?”米曜滿眼都是笑意:“什么都行,爸你做什么都好吃?!?/br>被兒子夸得暈了頭的米越挎著籃子出門后,米曜迅速換鞋,沖到自己房間,啪地一聲甩門上鎖。隨后他嗷了一嗓子,“砰”一聲砸上床。米曜把頭埋在被子里,心里的小人邊嚎叫邊打滾,開心得找不著到北。他就像個偷吃到蜂蜜的小熊,心里樂開了花,卻得忍著不能炫耀。之前的不愉快暫時被選擇性屏蔽,日后所謂“劫難”也完全被拋之腦后。此時此刻,他就是個剛喜歡上一個人的男生,內(nèi)心充斥著熱烈而guntang的情感,急需找個渠道發(fā)泄出來。米曜又嗷了幾嗓子,在腦海里反反復(fù)復(fù)回憶他們親吻的細節(jié)——回憶楚澤的神情、動作,回憶他帶著酒味的嘴唇,他兇猛的入侵糾纏,他手掌觸摸帶給自己的戰(zhàn)栗……米曜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對自己說:“楚澤喜歡我,我也喜歡他?!?/br>這種渾身飄飄然,快要羽化飛仙的感覺實在太棒了!念叨了好一會兒,米曜還是沒緩過來。他的心臟又漲又熱,漲是因為之前酸澀的液體改變味道,成為甜得發(fā)膩的蜜糖;熱也很神奇,像是冬日里抱著暖爐,熨帖溫暖讓人幸福得冒泡……米曜捂住臉:啊——他要死了!米曜在床上釋放夠情緒,好半天才抬起頭,臉頰發(fā)紅,眼睛里泛起水光。這時,他突然想到什么,一個前滾翻下地,正好夠到掛在椅子上的挎包。米曜取來挎包,坐在床邊,從包里掏出那塊泛著珍珠光澤的星盤。他收集楚澤的血珠就是為了喂給星盤,試一試能不能算出什么來。但他目光落在星盤上的那一瞬,就只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