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和我的過去。”

顧九嶸努力回想：“她是現(xiàn)在聯(lián)盟的大將軍？”

“對就是她。”顧鉞說，“左自明不想殺掉我，不代表她不想，畢竟對于左自明來說我永遠(yuǎn)是個定時炸彈，留著不安全。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非常像年輕時候的左自明，偏執(zhí)且有攻擊性。”

“左自明竟然會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她?！鳖櫨艓V開始玩顧鉞的領(lǐng)帶，“如果左自明死了，她就能當(dāng)上聯(lián)盟首席了吧？”

“誰知道他們怎么想的呢?！鳖欍X說，“我也沒興趣了解就是了?！?/br>
“沒關(guān)系，”顧九嶸懶洋洋地說，“反正到時候可以把兩個人一起解決了。等到、等到我們兩個回到方舟上，說不定還能去看看老李和大黑。也不知道老李的花海怎么樣了。”

顧鉞提醒他：“還有大白?！?/br>
顧九嶸翻了個白眼：“誰要去看它，當(dāng)時天天跑過去對你撒嬌，和我搶地盤?！?/br>
顧鉞沉默半秒：“原來那個時候你就把我劃歸在領(lǐng)地里了嗎？”

顧九嶸：“……”

顧九嶸：“我不是我沒有，都是誤會?！?/br>
顧鉞挑眉：“對喜歡的人有占有欲，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他捏了捏顧九嶸的臉，“你還是太年輕太嫩了，看來蟲族的繁殖基因沒告訴你這些東西，我還是得教教你?！?/br>
顧九嶸拍開他的手，幾乎惱羞成怒：“蟲王怎么會干這種事情？”

顧鉞笑笑：“隨你怎么說。不過等到時候見到老李，我可以送你幾朵花?！?/br>
“那不是老李的花么，你就這樣搶過來了？”

“意義可是不同的。我只會送給自己喜歡的人?！?/br>
顧九嶸：“……”

他感覺耳朵有點燙，尾巴在空中胡亂甩來甩去無處安放，怎么都覺得分外別扭，憋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誰要你的花。”

“……花？”

兩人同時愣住。這生硬奇特的口音，明顯不屬于他們。

可這地方怎么會有別人！

長尾的鱗片尖銳地外翻，屋外蟲群獠牙畢露，顧鉞的槍口也在瞬間瞄準(zhǔn)了聲音來源。

他們看到一團(tuán)模糊的白光，凝成了人形站在了客廳中央，沒有具體的五官，輪廓邊緣是不斷向空中消散飄逸。在它的腳邊不斷有光輝順著地板，向它聚攏，成為它身軀新的組成部分。

“花？”它以奇異的方式發(fā)聲，所說出的話語腔調(diào)也是古怪的。

比起耳朵聽見，這更像是聲音直接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腦海里。

顧九嶸的精神排山倒海地壓了上去，立馬把它不成型的飄渺軀體沖得一散——

“等等，”顧鉞說，“看看它……究竟是什么東西?！?/br>
于是顧九嶸沒有完全擊潰它。那白光掙扎扭曲片刻，重新匯聚成人形，只是這次光芒明顯暗淡了許多。如此它凝出的人形更加扭曲，時而有三頭六臂時而又完全不成型，掙扎之間分外可怖，最終造型停留在了歪斜的人形，和它上頭無數(shù)只黑漆漆的眼眸。

所有的眼眸都死死盯著顧九嶸，其中是變幻莫測的星辰光輝。

這樣的瞳孔只屬于墮落子民。只是這團(tuán)白光凝成的東西，只能被稱為一個怪物。

“花……”它再次勉強(qiáng)發(fā)聲，“你……想要？”

“你是什么東西？”顧鉞問它。

但白光根本不理會顧鉞的問題，仍是死死盯著顧九嶸，努力表達(dá)著：“你……想要花？”

“……我不想。”顧九嶸說。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在和這個東西交纏，能感受到它們澎湃的情緒——時而極度絕望時而狂喜期待。

所以這到底是什么怪物？！

白光極度不穩(wěn)定，很快人形飄散到光輝暗淡，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了。在地面緩慢流淌的白光漸漸散去，這里又變回了普通的房屋。

兩人皆是驚疑。顧九嶸說：“這是什么鬼東西？”

“不知道?！鳖欍X說，“我根本沒聽說過類似的東西，看上去像是……墮落子民的精神體？”

“它們好像完全融合在一起了。”顧九嶸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路，“剛才出現(xiàn)的人形精神力比我強(qiáng)大，如果不是不穩(wěn)定，我也沒辦法輕易沖散它。但是我在里頭感受到了許多不同的意識。”他猶豫片刻，“這會不會和西莉亞提到過，關(guān)于墮落帝國試圖激活戒指的實驗有關(guān)系？”

顧鉞揉揉眉骨：“不論怎么樣，如果它們隨時可以這樣出現(xiàn)，我們并不安全。你用精神力和它接觸的時候，它沒說什么嗎？”

“它有試圖傳達(dá)什么信息，但是太虛弱了，根本聽不到。”顧九嶸說，“不過這幾天我們又破開了幾個幻境，我能明顯感受它的強(qiáng)度增大。如果我們再繼續(xù)走下去，它應(yīng)該會更清楚吧。”

兩人對視一眼，都想到了那扇在幻境盡頭的巨大星門，還有它面前無窮無盡的尸體。

顧九嶸補(bǔ)充：“不過一直以來，它似乎都沒有惡意?！?/br>
“那也不應(yīng)該掉以輕心。這個文明的行為模式從來沒被掌控過?！?/br>
“哦……”顧九嶸想到那個銀白色戒指，難道白光是回來找墮落帝國的圣物的？難道這個東西能挽回他們失控的某種局面？

他本來早就想把戒指送給顧鉞。這東西若是說出去能讓整個宇宙震顫——超越了時間、真正意義上的永生。

無數(shù)人，包括左自明在內(nèi)的生靈追求一輩子、乃至瘋狂的事物，此刻被他輕輕巧巧地帶在身上，準(zhǔn)備給他最喜歡的人。顧鉞不需要知道這份禮物有多貴重，顧九嶸從來也沒打算主動挑明。

只是現(xiàn)在情況實在緊張，萬一墮落帝國一心想拿回戒指，那么攜帶者必定會成眾矢之的。

他不想顧鉞冒這種險，至今才沒把戒指給出去。

“關(guān)于墮落帝國，有一點我一直沒想明白。”顧鉞說，“他們沒辦法擴(kuò)張領(lǐng)地是受了某種限制，但為什么偏偏地球完全能被他們占領(lǐng)？從星域上來說，地球并沒有離他們的現(xiàn)有領(lǐng)地太近?！?/br>
顧九嶸搖頭：“我不記得，西莉亞應(yīng)該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而且攻擊是從某一天忽然開始的……”顧鉞低聲道，近乎自言自語，“到底是為什么呢……”

“應(yīng)該是被他們突然找到了機(jī)會，或者突然某種束縛失效了吧?！鳖櫨艓V說，“現(xiàn)在根本想不出來原因吧，都那么多年過去了。”

顧鉞沉默片刻：“雖然這個猜測非常主觀，沒有任何的依據(jù)。但是當(dāng)時的聯(lián)盟，”他的眼眸沉沉，“左自明是最高指揮官。”

顧九嶸困惑地偏偏腦袋：“所以那和左自明有關(guān)嗎？”他拍拍顧鉞的肩，安慰道，“別擔(dān)心，你喜歡的那顆蔚藍(lán)星球，終有一天我們會一起回去的?！?/br>
顧鉞的眼睛立馬亮了亮：“這是告白嗎？”

顧九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