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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死人,死了也只是回歸本來的結(jié)局,未嘗不是解脫。鋼琴曲一轉(zhuǎn),彈奏者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飛舞。許飛揚突然就激動起來:“這是我在電影里用到過的曲子!”第無數(shù)次他告訴顧九嶸,“我的電影很快就要完成了,就差最后一個鏡頭。你知道我要以怎么樣的鏡頭結(jié)束么?”不等顧九嶸回答,他便搶先說下去:“我要以一輪最盛大的日出作為結(jié)局!可惜今天一整天都在下雨,等到明天,肯定是個好日子。”“嗯?!鳖櫨艓V開始喝面湯,“肯定是個好天氣。”幾個小時后他們離開了餐廳。走在陰云滾滾下的道路,顧九嶸問他:“你知道觀星臺那里,可以連接其他的幻境么?”每當(dāng)這個時間點,都是許飛揚的記憶開始完全恢復(fù)的時間。果然他愣了幾秒,神情突然變了:“我想起來了!”他激動地抓住顧九嶸的肩膀,“你是怎么知道這個事情的?!當(dāng)時飛船墜毀的時候,我進入了一個奇怪的空間。在那里我看到了很多東西,這里……這整個星門里就像是由很多個小世界組成!”“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在這個幻境里,但是很奇怪,”他微微皺眉,“好像這個幻境每次不穩(wěn)定的時候,我都能感受得到。然后我還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向我說話。就是……就是它告訴了我,要怎么通過觀星臺向外聯(lián)絡(luò)。”這倒是顧九嶸不知道的事情。他立馬問:“它在講什么?要怎么在觀星臺那發(fā)出信息?”“我……我不知道,”許飛揚皺眉,頗有些痛苦,“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它……它在找我,還有其他的人。”他正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突然一個花盆從天而降,猛地砸到了他的腦袋。許飛揚兩眼一翻,倒在地上不動了。顧九嶸:“…………”他看了看時間,果然快到十二點了。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所有人都認(rèn)定從許飛揚這里,不可能問出更多的東西。這幾天只有顧九嶸每天都閑著無聊,和許飛揚待在一起,聽他講自己宏偉的電影,還有未完成的畫作與詩集。等明天之后,這里的一切都會化作烏有。顧九嶸開始往家里走。路上他將那銀白戒指再拿出來,摸索著它冰冷的外殼。龐大的精神力再次灌注進去,它化作金屬質(zhì)感的液體纏繞在指間。不知為何,這幾天他將精神力灌注的時候,越來越覺得有另一股意識在與他糾纏。那種感覺有點類似,許飛揚當(dāng)時試圖聯(lián)系他的時候。同樣是虛無縹緲的精神,同樣是無法反向追蹤的接觸,分外模糊分外遙遠。難道是其他幻境中,也有人在向他召喚?顧九嶸皺眉,并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清。顧鉞想要徹底查清,這星門究竟是怎么回事。顧九嶸當(dāng)然知道這非常危險,畢竟這里的玄妙力量,不是他們這種境界能夠理解的。如果連墮落帝國都無法控制這東西,他們又有什么可能?即便只是想要探明這里的真相,要付出的可能也是生命代價。他并不試圖去阻攔顧鉞。實際上,他正是渴望無窮的冒險,才本能在顧鉞身上感受到強烈的吸引——那是同類的味道,一聞就知道,是煙酒、香水與星海。就如同許飛揚和顧鳴也會本能地互相吸引,茫茫人海遇見知己,本來就是極為有幸、此生不可再得。他從來不會拒絕征服與挑戰(zhàn)。回到家里,顧鉞大概又和顧興言去商量什么了,還沒回來。他倆都是顧家的翹楚,此時難得合作,即便是在資源極其有限的情況下,也分外井井有條。就在這段時間,他們已經(jīng)組織了所有的人力探索星都的每個角落,并嘗試了許多不同的方案,試圖突破這片天地。顧九嶸不擅長這些,也不感興趣。他這些天一直試圖用精神力突破這里的阻礙,而自從他取得那銀白戒指后,外頭的蟲群意識與他的連接,變得越發(fā)地清晰。也許再過幾天,或者等許飛揚死了之后,他就能重新掌控蟲群。這樣自然是最好的,不然等這次困境結(jié)束后,顧興言必定要結(jié)合聯(lián)盟的力量,繼續(xù)追捕顧鉞。顧鉞一直沒有回來,顧九嶸閑得無聊,打開了客廳的全息屏幕。一入眼,就是皇后蟲交配的資料片,正在最激烈之處。顧九嶸:“……”他迅速換了影片,下個播放的就是許飛揚的影片。或是極為寡淡樸素的色彩,或是濃郁到幾乎要流淌而出的光輝。黑白的高大樓宇,夕輝的流金光澤碎入了小溪與荒原,遠處層云似在燃燒,整個世界是橙紅與赤金的交織。孩童仰望星光的眼眸,尋常的小平房,飄蕩的薰衣草,飛速掠過星都、身上流淌著萬千流光的列車。第一遍尚且沒有感覺,現(xiàn)在顧九嶸看著,影片中那個旅人一點點走過無盡的山河,突然覺得,這應(yīng)該是一部很溫柔的電影。他在播放的影片中,慢慢睡著了。第二天仍然陰雨連綿,和過去的數(shù)個日子無差。大早上顧鉞終于回來,他和顧九嶸說:“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要不和他一起過?”他頓了一下,“我看你這幾天和他相處得還挺好的?!?/br>“還行吧?!鳖櫨艓V說。他到底和許飛揚沒有深交,說不上關(guān)系真好到了什么知己知彼的境界。只是許飛揚直率的性格,對某種事物異樣的執(zhí)著和追求,不會令他反感討厭。可既然不是反感討厭,就代表能相處得下去,這對于顧九嶸來說實在不容易。他想了想和顧鉞說:“不過,今天我還是和他待在一起吧。”于是這天中午開始,他又和許飛揚混在一起了。許飛揚還是和之前一樣,聽完上午的歌劇之后,在午后端著一杯咖啡,冒著小雨去看了音樂噴泉,舉著黑傘在雨里獨自一人旋轉(zhuǎn),與看不見的舞伴共舞。然后他一轉(zhuǎn)身就跑到了星都的邊緣,研究那些花草樹木,支了一個小小的防雨棚,哼著歌畫一朵沾水花苞的寫生。終于他又回到星都,已經(jīng)是下午四五點鐘。顧九嶸默默地跟在他身邊,突然說了句:“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么?”“什么東西?”許飛揚哼著歌,拿著自己剛畫好的畫分外喜悅。之前不論其他人如何提醒,許飛揚在這個時間,都想不起半點關(guān)于過去的事情。但是顧九嶸想,就算是當(dāng)作一個故事講給許飛揚聽聽也好,畢竟如果他的生命只剩下幾個小時,多知道一些自己真實的人生,就能少一些遺憾吧。于是他們坐在一個少人的咖啡廳,顧九嶸不善于表達,只很簡單地把故事的來龍去脈,向許飛揚解釋了一遍。等到他全部講完,天色已經(jīng)挺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