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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的腹部。身上最脆弱的三個部位同時開始疼痛,精神上又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他的背抑制不住地陣陣抽搐著。唐岑緩緩將身體蜷縮成一團(tuán),企圖用這樣的方式緩解疼痛。他側(cè)躺在床上,一道模糊的光線在眼前不停地?fù)u晃。光線搖晃的頻率和唐岑身體抽搐的頻率重合,身體每抽搐一下,光線就跟著搖晃一下。過了很久,或許只有很短暫的幾分鐘,唐岑胃里的不適才慢慢消退。身體停止抽搐,眼前的光線也不再搖晃,唐岑才終于看清了眼前那道光是從何而來的。窗外的天空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了,臥室里沒開燈,門也緊閉著,那道不停在唐岑眼前搖晃的光是從門縫里透進(jìn)來的客廳的燈光。原來他還能看見。唐岑無力地抬起手,指尖輕輕蹭著臉頰上被打過的地方,那一片皮膚還腫脹著,微微發(fā)熱。陸晟已經(jīng)不在臥室里了,唐岑沒看到先前被陸晟丟在地上的歐培拉,也沒聽到它虛弱或是凄慘的叫聲,但從外面透進(jìn)來的光告訴唐岑,陸晟就在門外。唐岑躺在床上,他甚至不需要仔細(xì)回想,他的大腦都清晰地記得昏迷前發(fā)生的事情。在這個小小的公寓里,他被陸晟拖拽、毆打,甚至是……“呵——”唐岑大喘著氣從可怕的回憶里掙脫而出,他被接連不斷的讓他心驚rou跳的場面嚇出一身冷汗。身上微涼的汗水和半干的白色液體混在一起,打濕了整個被褥,布料濕答答地粘在唐岑的皮膚上,觸感惡心至極。唐岑捂著心口急促地呼吸著,他能感受到手下那片皮膚骨骼下的臟器在跳動,能聽到心臟跳動時敲擊鼓膜的聲音,強(qiáng)烈而清晰。狹小的房間里回蕩著唐岑喘息的聲音,卻沒能掩蓋住那很輕很輕的一聲“咔嗒”。門被打開了,光從門洞穿過,筆直地落在唐岑的臉上,嚇得他猛地抬起頭,看向了站在門口的人。陸晟提著歐培拉的后頸倚在門框上,另一只手里還捏著一個黑色的物體。他看了看滿臉戒備的唐岑,忽然笑道:“醒了?”唐岑還未來得及說話,就看見陸晟抬手將手里的東西扔了過來。物體在空中畫出一道拋物線,在落到床上時翻滾了兩下,最后在唐岑的手邊停下。“嗡嗡——”躺在唐岑手邊的物體忽然振動起來,唐岑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手機(jī)。聽著手機(jī)振動的聲音,唐岑的心跟著涼了半截。他撿起面前的手機(jī),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那再熟悉不過的名字,懸在屏幕上的手指一頓,遲遲不敢按下接聽鍵。唐岑怔怔地抬頭望著陸晟,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么,然而對方背著光,唐岑什么也看不清,但被陸晟提在手里的歐培拉忽然很輕地叫了一聲。它的后腿懸在半空中,無力地蹬了兩下又緩緩放下,蓬松的尾巴耷拉著垂在地上。唐岑很想掛斷這通來電,可是他不敢,即便陸晟什么也沒說,唐岑也很清楚他的意思。手機(jī)不停地振動著,唐岑閉著眼按下了接聽鍵和免提。“唐岑,收到禮物了嗎?”艾森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從擴(kuò)音器里傳了出來,完全不知道唐岑這邊發(fā)生了什么的他絲毫沒有懷疑唐岑為什么過了這么久才接電話。唐岑不主動說的事情,艾森很少主動問,這是兩個人之間默認(rèn)的。只是這份默契,現(xiàn)在卻給陸晟提供了便利。“嗯……”唐岑害怕被艾森聽出自己聲音里的不對勁,不敢開口說話,只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不知道是聽出了唐岑過分低落的語氣,還是唐岑的聲音太過沙啞,艾森擔(dān)憂地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沒事,咳咳——”唐岑一張口,胃里又翻涌而上一陣惡心感,他只能用咳嗽壓下嘔吐感,重重地咳了幾聲才啞著嗓子說道,“可能是昨天晚上著涼了,有點感冒?!?/br>還沒等艾森那邊說話,唐岑又搶著說:“我已經(jīng)吃過藥了,不用擔(dān)心?!?/br>唐岑從來沒有如此迫切地想掛斷艾森的電話,他害怕自己再繼續(xù)和艾森說下去,會忍不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或許告訴艾森,自己還有可能從陸晟手里逃脫,但是歐培拉和舅舅擔(dān)不起這個風(fēng)險。“感冒了就少吃點甜食,我很快就會回去的,這幾天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被蛟S是因為去年差不多也是在這個時候,唐岑因為著涼發(fā)過一次燒,艾森并沒有懷疑他說的話。唐岑聽著艾森的叮囑,只覺得喉嚨里酸澀得像是卡了什么東西一樣,他努力吞咽了好幾下才勉強(qiáng)回答了一聲:“好……”艾森絮絮叨叨和唐岑抱怨了兩句工作上的事情,隨后又提起了雷蒙,可唐岑一句也聽不進(jìn)去。他坐在床上,無力地喚了一聲男朋友的名字:“艾森。”這個名字唐岑喊過無數(shù)遍,沖對方發(fā)脾氣的時候喊過,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喊過,情緒失控的時候喊過,高興的時候也喊過……唯獨沒有在被人施暴后喊過。唐岑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是聽艾森說著那些瑣碎的事情時,眼睛突然泛起一陣酸澀,淚水模糊了他眼前的一切。“嗯?”艾森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疑惑,讓唐岑忽然陷入了不知所措。電話那頭的艾森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而唐岑自己不知道該和他說什么了。唐岑在喊出口的時候就后悔了,可是已經(jīng)沒有后悔的余地了。艾森說很快就會回來,唐岑不知道他說的很快是多快,但即使他現(xiàn)在就在機(jī)場,等他回到這里也來不及了。唐岑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陸晟臉上的表情,見他沒有任何要動手的意思,才道:“我感冒了不太舒服,這幾天……我可能會睡過頭,要是錯過了你的電話……等我醒了會給你回消息?!?/br>他頓了頓,又含糊地說:“和格蘭迪說一下,明天我可能沒法去醫(yī)院了?!?/br>說這句話時,唐岑心里一陣發(fā)怵,他害怕被陸晟發(fā)現(xiàn),也害怕艾森的回答暴露自己,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唐岑屏著呼吸等待艾森的回答,那邊沉默了兩秒,才回答道:“沒關(guān)系,你先把病養(yǎng)好,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去再說?!?/br>那一通電話到這里就被艾森掛斷了。等手機(jī)屏幕完全黑下來之后,陸晟才把手里的貓丟到唐岑面前。歐培拉摔在床上,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呻吟。陸晟走上前輕撫唐岑的側(cè)臉,嘲諷地夸獎道:“你還是這么聽話?!?/br>唐岑打了個冷戰(zhàn),不敢躲開陸晟的手,他任由陸晟玩弄自己的臉頰,卻慢慢地把躺在床上的歐培拉抱了起來。很快,陸晟又收起了那副偽善的面孔,他收走了唐岑的手機(jī),將里頭的電話卡拔出,隨手扔進(jìn)臥室的垃圾桶里。“能下床了就走吧,我沒那么多時間陪你耗著。”陸晟不耐煩地說著,見唐岑沒反應(yīng),又厲聲反問,“還是說你根本不擔(dān)心蘇瑜清?”唐岑低頭看著躺在自己懷里的歐培拉,歐培拉小小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