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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自己會變成什么樣。他所有恐懼的、期待的,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夢境里出現(xiàn)過,一次又一次教他認清現(xiàn)實。但是艾森的家人卻從來沒有在唐岑的夢里出現(xiàn)過,他想象不出來,也許明天見了就能想象出來了。外頭的天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不出唐岑意料,又是無所事事的一天,等艾森回來洗漱完關了燈,這一天又過去了。關了掃地機器人,唐岑抱著歐培拉又鉆進了臥室,一人一貓窩在柔軟的被子里,唐岑抱著平板看著無聊乏味的文藝片,歐培拉趴在他胸口上打著瞌睡。隨手找的文藝片不出意料也都是些不明所以的內容,唐岑看了小半段就忍不住打起了瞌睡,半夢半醒之間他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剛把平板關上,臥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艾森開了門,大半個身子都靠在門上,看到已經(jīng)躺進被窩里的一人一貓,頓時忍不住哀號道:“我好累啊……”第八十六章艾森那一聲哀號并沒有吵醒趴在唐岑胸口睡覺的歐培拉,唐岑揉了揉它的腦袋,把它從胸口抱到了腿邊。身上沒了限制,唐岑坐起身靠著枕頭伸了個懶腰,然后才懶洋洋地問道:“下周還去嗎?”“不用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放假了?!卑寻屯馓兹拥綍郎?,邊扯領帶邊走到唐岑身邊,俯身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你臉色看起來很差,最近沒睡好嗎?”唐岑微微朝后躲了一下,后背陷進了柔軟的枕頭里。“可能吧?!彼@么回答道,眼神卻飄忽躲閃著,不敢和艾森對視。艾森將手背貼在他臉頰上,緊貼著的皮膚微涼,接著又摸了摸他的手,也是一樣的溫度,涼得不像是一直待在溫暖的室內的人會有的。唐岑眼下又浮現(xiàn)出了淺淺的青黑色,看起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艾森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我去收拾一下,晚上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見雷蒙?!?/br>艾森沒追問,唐岑暗暗松了口氣,歪著身子靠在床頭看著艾森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浴室。冬季本身就是疾病高發(fā)期,越漫長的冬季越是折磨人,不過對唐岑這樣頑疾纏身的人來說,每一個季節(jié)都是高發(fā)期,只是缺乏陽光的冬季比其他時候更難熬一點而已。沒有陽光的冬天,每一天唐岑拉開窗簾看到的都是灰蒙蒙的天,落在窗戶上的也不是暖黃色的日光,而是夾著雪的細雨,或是凝結在一起的雪花。凜冬的寒冷凍結了湖面,封鎖了道路,卻沒有凍結唐岑的意識,讓他敏感的神經(jīng)失去知覺,他反而像是被刺骨的冷凍得戰(zhàn)戰(zhàn)發(fā)抖一般,大腦亢奮的同時也變得遲鈍。唐岑以為如果能一直待在一個不被打擾的環(huán)境里,稍微花上一些時間,自己能慢慢好起來。但現(xiàn)實并非每次都能如他所愿,只要他還和任何一個人有一絲聯(lián)系,他就不可能徹底與這個世界隔絕開。尤其是和艾森這樣家庭健全的人交往,總是避免不了和他家人見面。明知道這些都是躲不掉的,唐岑還是會忍不住想象明天見到雷蒙的場景,他不知道那個男人又會用什么樣的眼神看自己,是像舅舅那樣,還是更像父親?被焦慮和擔憂反復折磨著神經(jīng),唐岑在床上翻來覆去,明明已經(jīng)吃了藥卻怎么也睡不著。他翻身的動靜不大,但還是吵醒了身旁已經(jīng)睡著了的艾森。艾森翻過身,手在被子里摸索了一陣才抓到了唐岑的手。他把已經(jīng)翻到床沿的人拉回身邊,又捏了捏他的手心:“睡不著?”“有點?!碧漆p輕應了一聲,卻沒有像平時那樣翻過身鉆進艾森的懷抱里,即使手被人握著,他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沒動。艾森本來還想再和他說些什么,但唐岑久久沒有動靜,安靜得讓艾森覺得他已經(jīng)睡著了。困意翻涌,原本就累得睜不開眼的艾森只撐了一小會兒眼皮就打架了,但在他馬上就要合上眼的時候,唐岑突然翻過了身。“艾森,你知道……”唐岑頓了一下,猶豫了幾秒才把那個名字說出來,“你知道菟絲花嗎?”“我知道,也知道你想說什么。”艾森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里帶著幾分疲憊和無奈,當唐岑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他就知道唐岑剛剛在想些什么,“你還是在擔心雷蒙嗎?”唐岑仰躺著,兩眼定定地望著天花板:“也許吧。我也不知道我現(xiàn)在到底在干什么、想什么,腦袋里亂亂的?!?/br>“我們之間差太多了,家世也好,能力也罷,我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東西,也沒有和你站在一起的勇氣,好像我遇到事情只想退縮,只想把所有的事情都丟給你,自己一點也不敢面對,連和你哥哥見一次面都擔驚受怕?!?/br>“你在計劃未來,我卻總是想和你分手?!碧漆f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感覺到艾森握著自己的手動了動,但只是很輕微地動了一下,并沒有甩開。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唐岑微微側頭掃了一眼艾森,艾森和他一樣仰躺著,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沉默的樣子讓唐岑有些擔憂。就像他自己說的,唐岑不止一次想過和艾森分手之后自己該怎么辦,他們每一次做之后,唐岑都忍不住想以后沒有艾森的生活是什么樣的。但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這么說,那一天艾森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擔驚受怕的表情,那副表情還清晰地映在他的腦海里。可事已至此,說出去的話也不可能再收回來,唐岑再怎么懊惱,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等了很久,唐岑都沒有聽到艾森再說話。兩個人的手還握著,唐岑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剛動了動手指,艾森就察覺了他的動作,迅速收攏了手,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卡在了唐岑的指縫。“為什么?”艾森轉過頭看著他,碧色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間里微微閃著光。為什么?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唐岑覺得艾森肯定也明白,即使不再冷戰(zhàn)和爭吵,即使能夠像普通情侶那樣生活,唐岑還是沒有辦法徹底改變那些想法:“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br>是預料到的回答,艾森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開口:“唐岑……你什么時候才能正視你自己?”“你一點都不知道,當年我是多么傾慕你……”艾森喃喃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站在臺上,我坐在臺下仰望你,我身邊的人都在仰望你,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是羨慕的。”不論過去多久,艾森都記得第一次見到唐岑的時候,那個如同油畫里描繪的優(yōu)雅貴族般的男子站在高臺上,用富有磁性的嗓音說著老生常談的東西,卻深深地吸引了艾森的目光。艾森反復咀嚼著唐岑的名字,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他看見唐岑的眉眼里帶著幾分內斂的感情,若隱若現(xiàn)。隔得太遠,艾森看得不真切,只覺得像玫瑰一樣燦爛絢麗的男人一定是高傲而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