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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在唐松源知情的情況下,他再多的解釋在父親的眼里都是幼稚可笑的謊話。唐松源得到唐岑的保證后就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冷漠而決絕。在唐松源掛斷了電話的下一秒,“咣當——”一聲,手機脫手砸在了地上,但唐岑卻無暇顧及。父親他知道!他知道了!瞞了這么多年他還是知道了!唐岑抱著自己的頭,試圖讓混亂的大腦冷靜下來,但那一點理智根本無濟于事,也控制不了他不停地顫抖著的身體。唐岑伸出冰冷的手扯過被子,機械地將被子裹在自己身上,慢慢躺了下來。“呵……哈……”唐岑蜷縮在被子里,喘息間發(fā)出的壓抑而痛苦的呻吟聲都被棉被隔絕在了密閉黑暗的空間里。渾濁的空氣進入肺葉,胸腔悶得生疼,唐岑僅存的一點意識也隨之被黑暗吞噬。在陷入黑暗前,唐岑恍惚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第二十章“阿岑……阿岑……”耳畔縈繞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呼喚,飄渺得像是從十分遙遠的地方傳來的。陷入昏睡的唐岑聽得不真切,恍惚間以為是自己在睡夢中的幻聽。好吵……唐岑皺起眉,不愿從沉睡中被人喚醒,但那人卻還在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唐岑!唐岑!”唐岑抬起沉重的眼皮,沒有焦距的眼中的世界一片模糊,隱約看到面前有一個人影在晃動。唐岑眼皮顫動著,辨認不出那人。動了動嘴唇,他終于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問道:“誰?”“你終于醒了!”那人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唐岑聽到陸晟驚喜的一聲大喊后,才揉著太陽xue完全睜開眼。被子凌亂地團在身側,只有一小角蓋在他身上,背部的布料已經完全濕透,緊貼在他身上。衣料緊貼著肌膚,那黏膩的感覺讓唐岑十分難受,他慢慢直起身,伸手扯了扯,將衣服拉開了幾分空隙。陸晟扶著唐岑坐起,從床頭抄起自己的枕頭墊在他腰后,又拉過被子蓋在他的腿上:“剛才我在外面聽到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喊你半天沒反應我就進來了。”他抬手覆上唐岑一側的臉頰,撥開了凌亂地粘在臉頰上的發(fā)絲。唐岑對上他的眼,看見了陸晟眼里滿滿的擔憂。唐岑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剛交往的時候他也曾經出現(xiàn)過這樣的狀況,把陸晟嚇得不輕。這么多年都沒有發(fā)作過,陸晟差點都忘了那天晚上唐岑陷入夢魘時痛苦的模樣。想起那段令他心有余悸的回憶,陸晟臉上難得出現(xiàn)了緊張的神情,他小心翼翼地問道:“發(fā)生什么了?”“父親……知道了。”唐岑低下頭,不動聲色地躲開了陸晟的手,如今這個局面,實在不容許他再和陸晟有如此親密的接觸。陸晟沒察覺到唐岑細小的動作,他正琢磨著唐岑話里的意思:“知道了?知道什……”說到一半他就突然頓住了,如野獸一般粗魯?shù)匕膺^唐岑的肩膀,臉色鐵青,連聲音都克制不住地拔高了八度,“你是說我們交——”他的話還未完全說完,唐岑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用沉默回答了他的問題。嘴唇上貼著的皮膚冰涼濡濕,陸晟這才注意到唐岑整個人都像是從冰冷的池水里撈出來的一樣。陸晟神色復雜地看著他,如果說是因為唐松源,那么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有了解釋,但他還有些地方想不通……“他是怎么知道的?”接連的突變讓事情逐漸超出了陸晟的預料,他的情緒也因此變得極差,連語氣都帶了幾分不滿。他想不通,既然唐岑沒有和他父親提起過,連電話都很少打,現(xiàn)在這般突然又是哪里出了問題?陸晟心里犯怵,唐松源究竟是如何又是何時知道這件事的?從一開始?還是最近才知道的?陸晟從未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他過,然而唐岑此刻也沒有心思抱怨。他的大腦被人強行從睡眠中喚醒,現(xiàn)在還處在眩暈中,如果可以,唐岑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但父親的話又像是尖利的刺一樣,反復扎著他的神經,讓他坐立難安。所有的事情壓在唐岑身上,他心如亂麻,連指尖都開始微微顫抖。唐岑伸手抱住陸晟的脖頸,將頭靠在了他的胸膛:“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帶著哭腔的聲音和近乎服軟示弱的動作讓陸晟瞬間冷靜下來,他拍了拍唐岑的背,放緩了語氣:“他還說什么了?有沒有為難你?”窩在陸晟的懷里,唐岑搖了搖頭:“他沒說別的,就讓我和你分手,畢業(yè)之后馬上回去?!比欢@兩個要求,不論哪一個對唐岑來說都是十分為難的。朝夕相處了那么多年,陸晟自然也聽出來了。他收緊了手臂,將唐岑緊緊地圈在懷里:“先不說這些了,你的臉色很難看,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唐岑沒有出聲,安靜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但在陸晟看不見的地方,唐岑握緊了自己不停顫抖的手,死死地咬著下唇,將所有細碎的嗚咽聲吞入腹中。就在陸晟以為他已經睡著時,唐岑突然掙脫了陸晟的懷抱:“我沒事,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br>盯著唐岑的臉,陸晟想從他臉上的表情里再看出什么,但半晌后他還是放棄了。他和往常一樣,揉了揉唐岑的頭發(fā)就站起身:“好,有什么事就叫我。”“嗯?!碧漆c點頭,抱著膝蓋坐在床上,視線卻跟著陸晟的背影,一直目送著他出了臥室。陸晟出了房間,唐岑才慢騰騰地拉開柜子,從里面拿出一個精致復古的糖果盒。他擰開糖果盒銅制的蓋子,倒出兩片橢圓形的扁片,就著那杯不知何時放在床頭柜上的涼水吞了下去。唐岑不記得后來他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做出回國這個選擇的,也不記得他當時究竟是如何面對暴怒的父親依舊固執(zhí)地堅持那場根本看不到未來的戀愛的,但瀕臨絕境的他也確實想不出其他解決方法。就算是十一年后,再讓唐岑做選擇,他也不會隔著汪洋大海和崇山峻嶺,在大洋彼岸借著一通電話就和唐松源斷絕父子關系。如果再將這個問題擺在他面前,或許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吧。在機場的一角,陸晟望著頭頂巨大的屏幕上不停跳動的航班信息,問著身旁明顯心不在焉的人:“你真的決定好了嗎?”唐岑看著機場大廳的大理石磚,指尖在行李箱的拉桿上摩挲了幾下:“回去吧。”這三個月里唐岑沒有再接到唐松源的電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想明白,但是這一次,他不想再做膽小鬼了。那個刻在骨頭上的名字也不時地提醒著他……看唐岑是鐵了心要回國,陸晟沒有再勸他,沉默地拖著行李箱,牽著唐岑冰冷的手朝著安檢處走去。隨著落地強烈的失重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