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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虛弱的時候,還是少些人打擾吧。你先回去歇著,待殿下好些了,我自會來叫你?!?/br> 末了,她又仔細叮囑道:“對了,殿下病了的事,切記不可走漏半點風聲?!?/br> 裴溪故聽了這話,卻仍固執(zhí)地站著沒有離開,“我只進去看一眼,立刻就出來?!?/br> 溫采一時有些為難,她知道殿下待裴溪故與待旁的奴才不同,可此事事關(guān)重大,她若是自作主張把裴溪故放進去…… 裴溪故看著她猶豫的神色,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便誠懇道:“溫姑娘放心,殿下病了的事,我決不會與任何人說起?!?/br> 溫采猶豫了下,終究還是點了頭,轉(zhuǎn)身替他拉開了殿門,道:“你腳步輕些,別擾了殿下歇息?!?/br> 她想著,殿下最近似乎頗為寵愛這寢奴,這時候讓他進去陪著,也許會讓殿下的心情好些。 “多謝溫姑娘。” 裴溪故小心翼翼地進了殿內(nèi),努力放輕了腳步,朝宋棲遲的床榻走了過去。 少女正窩在錦被里,只探出半張染著淡淡紅暈的臉頰,微闔雙目靠在軟枕上,好像渾身都沒了力氣。 那紅卻不似尋常的紅,裴溪故一眼便瞧出是發(fā)熱所致,連忙在榻邊跪下,擔憂地問:“殿下……奴去打些冷水來替您擦擦臉吧?!?/br> 聽得他的聲音,宋棲遲費力地睜開了眼,恍惚中又想起自己臉上的疹子,慌忙抬手擋住,咬著唇道:“不必了,溫采方才已替我擦了好些遍,我歇息一會兒便好了?!?/br> 她的手掌嬌小,縱然遮著臉,也根本擋不住下巴上那一片刺目的紅疹子。裴溪故只看了一眼便心疼的要命,聲音都跟著顫抖了起來:“殿下,你的臉……” 宋棲遲慌忙拉過錦被將自己擋的嚴嚴實實,悶聲道:“別……別看了,丑的很?!?/br> 她緊緊地攥著被子,不愿讓裴溪故看見自己現(xiàn)在這副模樣,可他卻偏偏湊上前來,極溫柔地,一點點將錦被拉開。 少年清雋無雙的面容落進宋棲遲眼中,仿佛一縷明亮的天光,將她眉眼盡數(shù)照亮。 她一時怔住,而面前的少年竟然極難得地彎了彎唇角,對她綻開一個略顯生硬的笑來,語氣低緩而誘人。 “無論殿下什么樣子,在奴心中,殿下都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子?!?/br> 第25章 生辰宴 “怦然心動?!?/br> 宋棲遲杏眸慢慢睜大, 眼中映著少年那抹清淺如霧的笑意,再也移不開目光。 她從未見過裴溪故笑。 他自入清寧宮起, 見誰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樣,只有在自己面前時神色才會柔軟幾分,只是也從不曾對她這般笑過。 少年笑起來,眉眼仿佛都籠上了一層柔暖的光,漂亮的唇微微勾起,只一霎那便足以令天下傾倒。 宋棲遲的心跳的厲害,慌忙又用被子擋住了臉,囁嚅道:“還……還是別看了罷。” 裴溪故咬著唇,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勾著錦被上的繡紋, 小聲道:“都是奴不好, 奴真的不知殿下碰不得木菱花的事, 所以才信了嫣香的話……” “我知道, 此事與你無關(guān)?!彼螚t窩在被子里悶聲道,“看嫣香那副心虛的樣子, 便知她定是被夕韻買通了,我原瞧著她是個膽子小的, 想不到竟也做得出這樣的事?!?/br> 她說完便在被子里輕輕地咳嗽了幾聲, 裴溪故微微蹙眉, 眼底盛滿心疼,輕輕道:“其實奴受些罰沒什么的,殿下得顧及自己的身子才是?!?/br> 宋棲遲又咳了幾聲,實在憋悶的不行, 才從被子里探出頭來,耐心地解釋道:“你無錯,為何要受罰?只是方才御花園中人有些多, 我若是與夕韻爭論起來,那些京中小姐在一旁聽著,難保不會傳什么閑話出去。只要我喝了那茶,一切便可平息。” 她攥著被角,看著裴溪故清瘦的面龐,又輕嘆了一聲道:“你受的苦已經(jīng)夠多了,不該再承受這些?!?/br> 少女的聲音溫柔至極,那一聲嘆里滿是心疼,直落進裴溪故心底。 他一下子愣住,呆呆地看著宋棲遲,心底有莫名的情緒在翻涌,那是一種他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東西。 微風輕輕掠起紗帳的一角,窗外綠葉的香氣絲絲縷縷漫過窗欞,挾著淡金色的日光染上宋棲遲的臉頰。 她凝望著他,輕輕笑起來,伸手撫上他發(fā)頂。 “好啦,別自責了,嗯?” 那話的尾音因疲累而帶著些淡淡的慵懶,直勾的他心尖癢癢。 裴溪故怔怔仰頭,對上她那雙含著笑的杏眸,只覺心底那經(jīng)年不化的堅冰剎那間化為春水,有花在水畔怦然盛放,葳蕤遍野。 他亦怦然心動。 裴溪故愣愣地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又說不出口,最后只輕輕“嗯”了一聲便低下了頭。 殿門被人輕輕叩響,溫采端著煎好的藥走了進來,極小心地呈上前去,道:“藥煎好了,殿下先起來服藥吧?!?/br> 裴溪故連忙起身將宋棲遲扶了起來,溫采面帶猶豫地看了他一眼,還是將手中的藥碗遞給了他。 他趕緊伸手接過,小心翼翼地用銀匙舀起藥湯,又仔細地吹了吹,才喂到宋棲遲唇邊。 溫采侍立在一旁,小聲道:“殿下,奴婢方才去了趟東宮。” 宋棲遲聞言,便略略側(cè)過了些身子看向她,問道:“哥哥說什么了?” 宋宥是她在宮中最信任之人,此事自是不必瞞著他。且眼下出了這樣的事,她心慌的很,更是得找個可信的人與之商量,所以才吩咐了溫采去找宋宥。 “太子殿下秘密命人去太醫(yī)院找了個信得過的太醫(yī),抓了好些藥來,據(jù)說見效極快,奴婢已按著方子煎好,殿下一日三次服下,應(yīng)該不出兩日便會好轉(zhuǎn)?!?/br> 溫采彎下腰,又離她近了些,將聲音壓的極低:“太子殿下還說,陛下和皇后那邊有他頂著,這兩日應(yīng)該不會來清寧宮,殿下放心養(yǎng)病就是?!?/br> 宋棲遲這才稍稍放心了些,只是眉宇間仍是愁云未散:“再過兩日,便是夕韻的生辰宴了……” 此次生辰宴,皇后為表隆重,特意遍邀京中名門公子與小姐,場面盛大非常,她身為長公主,自然必須出席。 若是被那些人瞧見她臉上的疹子…… 宋棲遲禁不住打了個冷顫,若是此事傳到宮外去,只怕不日便會民心大亂。 “殿下且寬心,還有兩日呢?!睖夭砂参康?,“若實在沒法子,殿下便借口見不得風,戴上面紗就是,只要那些賓客看不到殿下的臉,這消息自然也就傳不到外頭去?!?/br> 裴溪故一邊輕柔地喂她喝藥,一邊聽著她和溫采說話,話里的意思他雖只聽了個大概,卻也聽得出此事似乎對她來說事關(guān)重大。 少女細眉輕蹙,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