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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皺了下眉,輕聲道:“奴有把握,決不會傷到殿下?!?/br> “你哪來的把握?”傅衍之冷冷睨他一眼,語氣頗為不善,“殿下千金玉體,豈容有失?你這般魯莽,是不把殿下的性命放在眼里嗎?” 說著,他便朝宋棲遲稟道:“殿下,這奴才這般不把殿下的性命放在眼里,依臣之見,必得好好責罰才行?!?/br> 宋棲遲蹙眉道:“他也是為了救我才行此舉,再說,我不也沒傷著嗎?” “殿下今日雖沒傷著,可若不讓這奴才長長記性,難保殿下下次不會傷著?!?/br> 傅衍之言辭懇切,躬身恭敬道:“依臣之見,該賜他杖刑。” “他本也沒犯什么錯,何須用杖刑這樣的刑罰?”宋棲遲抬眼看他,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傅大人是小題大做了?!?/br> “臣是為了殿下著想啊!” 傅衍之見她不聽,臉色也嚴肅了幾分,道:“今日若不嚴懲這奴才,他日后定會做出更為魯莽的事,難保不會傷及殿下性命。這樣的人放在殿下身邊,陛下也放心不下?。 ?/br> “可是……” 宋棲遲還沒來得及接話,便又被傅衍之打斷了:“懲罰奴才事小,殿下性命才最要緊。若是陛下知道這奴才今日差點傷了您,只怕是要龍顏大怒了。” “他是為了救我,又不是要傷我!” 宋棲遲不悅地看著他,只覺得素日溫和的傅衍之今日不知怎的竟胡攪蠻纏了起來,一時頭疼的厲害。 “雖未傷到殿下,但他今日這般魯莽,確該受罰?!?/br> 傅衍之絲毫不為所動,堅持道:“殿下若是不處置他,那臣只能將此事告知陛下,讓陛下定奪了?!?/br> 宋棲遲見他頻頻提起父皇,臉色不由得冷了下來,皺眉道:“我如今好好地站在這里,傅大人去告訴父皇做什么?這不是平白讓父皇擔心么!” 傅衍之道:“臣知殿下素來心軟,狠不下心來管教下人,如此,便只能交由陛下處置了。” 宋棲遲冷聲道:“傅大人一向性子溫和,怎么今日倒這般不依不饒,還口口聲聲拿父皇來壓我?” “臣只是為殿下著想?!?/br> 傅衍之微低著頭,神色無比恭敬,余光卻偷偷瞥向抿唇站著的裴溪故,唇角微微勾出一抹冷笑來。 他執(zhí)意要罰這寢奴,自然不只是為了宋棲遲著想,而是存了自己的私心在里頭。 上次他進清寧殿時,親眼瞧見這寢奴衣衫半.露地伏在宋棲遲膝上,而向來不喜男子近身的宋棲遲,竟然還伸手輕輕地將他的頭摟進懷中。 他當時心里便嫉妒的發(fā)瘋,可礙著自己的身份,又不能明面上發(fā)作。 恰巧今日讓他尋到了這機會,定要好好責罰他一番,讓他謹記自己不過是個下賤的奴才,根本不配與宋棲遲靠的那樣近。 傅衍之略頓了片刻,便抬頭看著宋棲遲,肅然道:“杖責、鞭笞、跪瓷、寒囚這四刑,殿下選一個吧。若殿下實在不忍,那臣,就只能去稟報陛下了?!?/br> 宋棲遲扶著溫采的手微微一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傅大人!” 她知道傅衍之從來是言出必行,他說要去告訴父皇,可絕不只是說說而已。且今日這事若被他添油加醋地告到父皇那兒,等著裴溪故的,就不只是一頓刑罰這么簡單了。 依父皇的性子,只怕會借著這由頭要了他的命…… 宋棲遲咬著唇,盯著傅衍之看了半晌,終于慢慢開了口。 “那便用寒囚吧?!?/br> 第20章 懲罰 “殿下真好?!?/br> 她不想讓傅衍之將此事告訴父皇,所以不得不允了他的話。 而這四刑之中,前三樣樣樣皆能見血,若行刑之人下手下的重了,這被責之人更是會落得個殘廢之身。 宋棲遲實在不忍心將這樣殘忍的刑罰加在裴溪故身上,所以只好選了寒囚。 顧名思義,這寒囚之刑,便是剝?nèi)ナ芰P之人身上的外衫,再把他關(guān)進鐵籠之中,放在院子里凍上一整晚。 眼下已是初夏,晚上雖仍有涼意,但還是勉強可以撐得過去的。 傅衍之見她選了寒囚,便知道她還是心疼這寢奴的,心里那股嫉妒不免又翻涌起來。 他強壓下心底涌動的情緒,終于還是恭敬地應了一聲:“既如此,臣這就命人去準備行刑的物件。” 不急,日子還長,他有的是法子折磨這奴才。 * 轉(zhuǎn)眼便至夜晚,冷透了的月光灑在后院里頭的石板路上,晃動出寂寞的樹影。 梧桐樹下,擱著一只精心打造的鐵籠,月輝鍍在上頭,將鐵欄桿勾勒出極生冷的線條。 裴溪故只穿了件薄薄的里衣跪坐在里頭,嘴唇凍的干澀而發(fā)白,身子不住地打顫。 雖說是初夏的天,但入夜的風仍是涼的透骨,那股子冷意仿佛能將人的骨髓割開,直滲進里頭去。 他咬著唇,目光越過石階,看向清寧殿的后窗。 里頭燭火已熄,他知道,這個時辰,宋棲遲已經(jīng)睡下了。 他不由得想起今日宋棲遲與傅衍之說話時的情景,莫名地心煩起來。 她該不會真的信了那傅衍之的話,覺得自己是莽撞行事,絲毫不把她的性命放在心上吧? 裴溪故凝眉沉思著,覺得她一定是信了,不然也不會聽了傅衍之的話責罰自己。 可是,他的確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出手的啊…… 他幼時被關(guān)在冷宮之中,無事時便坐在前院的石階底下發(fā)呆,而面前百步之處,就是那道囚禁著他的朱色大門。 那道門囚住了他所有年少的歲月,將世間萬般美好都擋在了外頭,只留給他滿宮的寒涼。 他就坐在冰冷的石階下望著那道高大的朱門,將袖中的短匕一次次狠狠地擲向門縫,仿佛這樣就能劈開這座冷漠的囚籠。 他心底隱忍著的所有不甘與怨懟,全都融進了那把生了銹的匕首里。 就這么擲著擲著,擲了十幾年,蘇啟把他從冷宮里帶出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練就了極佳的眼力,別說是今日近在咫尺的一匹馬,便是百步之外的活物,他也能一擊必中。 裴溪故抿著唇,鳳眸仍舊望著那扇漆黑的木窗,雙臂慢慢抱緊。 而此刻清寧殿內(nèi),一片漆黑之中,宋棲遲仍舊睜著眼,輾轉(zhuǎn)難眠。 一想到裴溪故正跪在外頭,她心里便一陣陣心疼,如何能睡得著? 外頭這樣冷,他的身子又纖弱,定是吃不消的…… 宋棲遲心里煩躁得緊,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干脆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摸著黑從枕邊抓了件外衫披在身上,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已是深夜時分,雖有月色,卻也淡薄,宋棲遲便隨手拿了盞燈籠,小心翼翼地下了石階,走到鐵籠前頭。 燭火的光亮映著少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