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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頂柱撐起的究竟是妖族的庇護所,還是你一代妖王的牢籠?不如我來幫你,你準(zhǔn)我進來,我毀了它,可好?”帶著幾分迷惑性的言語聽來盡是為了江脅考慮,但宋彩知道,她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讓自己來去自由,以方便她挾制江脅。江脅沒那么蠢,恭敬地答:“區(qū)區(qū)小事豈敢勞煩圣母,待本王拿下蛟王赤練,還需圣母親自主掌大澤宮,圣母不如先養(yǎng)精蓄銳,耐心等候本王的好消息?!?/br>宋彩心里咯噔一下:圣母?被稱作圣母的邪祟聲音從殿頂傳來:“你這般懈怠,等你的好消息不知要等到何時,我倒不如去幫蛟王。左右你已丟了權(quán)戒,只要我將權(quán)戒找來,交給蛟王……曜煬宮再是固若金湯也不攻自破了。曜煬天尊,到那時你是天尊還是鵪鶉,我可就不能保證了?!?/br>江脅終于露出急色:“圣母萬不可開這等玩笑,晚輩自會盡力而為!只不過,金龍可抵萬妖之師,丟了這份力量實在可惜,權(quán)戒又是指使他的唯一信物,圣母若是能找回來,晚輩銘感五內(nèi)?!?/br>圣母先是一陣靜默,繼而聲音從地底傳來:“你要找的是一個女人?是她拿走了你的權(quán)戒。唔,她是一株蓬萊仙草,修為亦屬土系,那就好辦了?!?/br>“此言當(dāng)真?”江脅激動起來,收起右手的法術(shù),“你若能幫我找到她,我拿到權(quán)戒立即出兵,定將半妖族殺得片甲不留!”圣母聽他這么一說反而大笑起來,笑聲在穹頂?shù)顑?nèi)回蕩著,從圣陵維度里聽來益發(fā)駭人。以宋彩這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被稱作圣母的女人只是想催促江脅迎戰(zhàn),能不能把半妖族殺得片甲不留似乎并不重要。聯(lián)想這一陣發(fā)生的變故,女人手握著眥昌這枚棋,如果只是想要半妖族覆滅,完全可以在迷巢窟底下蟄伏的那些年里一點點瓦解赤練的王權(quán),而不是先挑撥半妖和人族的關(guān)系,再企圖引發(fā)妖族內(nèi)亂,現(xiàn)在又?jǐn)x掇江脅迎戰(zhàn)。宋彩確定,女人還有其他目的。江晏持續(xù)施法,在圣陵的空間維度發(fā)出一聲細(xì)微的咯吱聲后,恣肆狂笑的女音陡然頓住,好一會兒沒動靜。江脅不知道她走沒走,轉(zhuǎn)頭欲和金龍溝通,卻在剎那間被女音和金龍同時發(fā)出的震天的狂嘯聲激得后退數(shù)步,碰翻了貴妃榻前的案幾,酒壺、水果滾了一地。金龍蟠駐在穹頂柱上的石化金身變成了活體,轟地一聲沖撞向江脅方才所站的位置,消失在玉石地面。下一瞬他又完好無損地盤回了穹頂柱,剛才的一切仿佛不曾發(fā)生過,但那個女音已經(jīng)消失了。江脅驚魂未定,宋彩也一樣,在金龍暴起的一瞬間,他分明聽見了女音說的是:“你這里還有別人!”江脅顯然也聽見了,他轉(zhuǎn)向金龍:“果真有人入侵了?在何處,能否找出來?”金龍置若罔聞:……江脅:“沒有嗎?不可能,她說有就一定有。”金龍似有不屑:……江脅不氣餒:“有沒有都煩請吱個聲,你若不肯開口說話,點點頭、搖搖頭也行?!?/br>金龍合上了眼眸:……宋彩輕呼一口氣:龍啊,好樣的!宋彩覺得江脅的自尊心一定是受到了嚴(yán)重的踐踏,因為他此時的臉色堪比直播吃翔。假使他敢造次,那此時一開口必定先問候金龍的八輩祖宗。當(dāng)然金龍也不甘示弱,宋彩篤信剛才他的三次沉默分別表示了:1.我TM懶得理你;2.干你屁事滾犢砸;3.點你MMD頭。不不,宋彩印象中的金龍是那個會為妻兒拼盡一切,也會為了信念放下滅頂仇恨,更會為了成全自己而甘愿忍受千年孤獨的皆。皆怎么可能罵出那樣的話。江脅不能拿金龍怎么樣,便把怒氣全轉(zhuǎn)嫁到了護衛(wèi)兵的頭上,對左右吼:“都傻站著干什么,給本王滾出去,掘地三尺也要把入侵者挖出來!”護衛(wèi)正要出去,又聽他吼:“等等!去把蟒王請來!”聞言,江晏動作微微一滯,恰巧被宋彩捕捉了個正著,他知道這不是好兆頭。金龍不給江脅提供信息,五成可能是因為瞧不上江脅而消極怠工,另五成是因為權(quán)戒遮蔽了他們的行蹤。而江脅搜索不到他們,一是因為維度不同,二是因為他的妖力和江晏同出一脈,又遠(yuǎn)不及江晏,自然受壓制。眥昌就難說了,他是一條活了至少四千年的妖,天賦是一回事,歲月的積淀是另一回事,就如剛才那圣母一樣,宋彩在她開口的第一瞬間就識別出來了,正是那些血藤的主人,是冰火煉獄里的女人。即便重刑加身,她的力量仍然強大到令人發(fā)指。宋彩擔(dān)心眥昌來了之后嗅出蛛絲馬跡,影響江晏的進度,江晏卻沒什么反應(yīng),最初的遲疑迅速消散,又恢復(fù)了沉靜,繼續(xù)cao控權(quán)戒。權(quán)戒的能量正被一點點激活,幽幽流淌的黑火中有一道金光在盤旋竄動,仔細(xì)一看,是一條蚯蚓長短的小金龍。宋彩腦筋一轉(zhuǎn),傳音道:“江晏你繼續(xù),我出去一趟。保持聯(lián)絡(luò)?!?/br>☆、98.舉步疑無路9江晏剛想說不行,話沒出口人就不見了,禁不住開始后悔把妖丹給了他,現(xiàn)在翅膀硬了,說跑就跑。宋彩這一跑就意味著回不到圣陵維度了,首先他沒有那嗤啦一下就閃進去的本事,就算他有,也找不到進入的法門,況乎現(xiàn)在金龍和江脅都在盯著他。他只能盡量拖延,盼著江晏把歲蕪安穩(wěn)帶出來。江脅知道自己無須親自動手,因為他眼前的這個“江晏”是假的。他冷笑一聲:“你不是江晏?!?/br>宋彩“呀”了一聲,緩緩摘掉自己的權(quán)戒:“真糟糕,這么輕易就被看出來了。”但看出來又怎樣?的確不怎樣,他和江晏共用妖丹,權(quán)戒在江晏手上,等同于在他手上。因此金龍只是盯著他,卻沒什么動作。江脅看了金龍一眼,意在提醒,金龍不動;江脅看了第二眼,暗含了警告的意味,金龍仍是不動;江脅忍不住了。“他是擅闖者,你竟只是眼睜睜看著?”金龍便湊近了宋彩,嗅了嗅氣味,少頃又是一聲狂嘯,直接盤回了穹頂柱上,閉目養(yǎng)神去了。江脅氣憤不已,又聽見宋彩激他:“遇到事情就知道喊你爸爸,有本事自己來抓我??!”下一瞬,江脅出招了。宋彩躲著他的進攻,泥鰍似地在穹頂?shù)顑?nèi)躥來躥去,可惜這殿太大了,穿過好多道門廊才追上去尋眥昌的那名妖兵。妖兵剛想拿長戟戳他就被他一記黑火砸暈了,臨近暈眩前心里還想著:這不是吾王的堂弟么,怎么會把妖火當(dāng)成平底鍋使,果然王族的心思難以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