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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撓得咯咯直笑,窩在沙發(fā)角縮成一團:“陳蔚然!哈哈哈,我生氣了??!哈哈哈!哎喲不行,別鬧了啊!”陳蔚然眼里閃著光華,牢牢盯著宋彩:“沒見過你這樣生氣的,哈哈哈是什么意思?新式罵法?”宋彩笑得快要岔氣,急了就提膝去搗他腹部,結果被他一把握住了膝蓋。陳蔚然莫名壓低聲音嘖了一句,道:“宋小彩,不許禍害我命根子,不然你得負責任。”宋彩推開他:“靠!你還要不要臉啦!滾滾滾!”陳蔚然暗含不舍地放開了宋彩,瞥了一眼肩膀上的油漬,帶著耍賴的語氣說:“要不然我今晚留在你這兒吧,你給我洗衣服?!?/br>宋彩不假思索地答應了:“行,這房子還有一間臥室,我都打掃好了。待會兒你把衣服脫下來,我用洗潔精給你洗?!?/br>陳蔚然:“那我先穿你的,給我找件大碼的,寬松的。那你小身板比我小了一圈,我不見得能穿得下?!?/br>宋彩啐了一聲,進了臥室去翻衣櫥。衣櫥里那件白色連帽衫和黑色長袖T都還整齊碼著,他想伸手去拿,心里卻咯噔一下,像被小針頭戳了似的。這身衣服要不要拿給陳蔚然試試?他覺得應該拿,因為連帽衫寬松,長袖T彈性大,陳蔚然應該可以穿。但不知怎么回事,他伸出去的手就是沒辦法碰到衣服上,仿佛有什么阻力橫在面前,叫他無論如何突破不了,只要一動突破的念頭,心尖上的那根小針頭就會戳他。“奇怪了,”宋彩叨咕,“不該給陳蔚然試試嗎?我在顧忌啥?”☆、83.雁過不留聲8宋彩心里生出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懼意,他仿佛察覺到背后有一雙眼睛在兇狠地盯著他,但回頭的時候卻什么都沒有。最終宋彩調(diào)轉了方向,拿了另一件給陳蔚然。陳蔚然穿上以后倒是不嫌小,不過也撐得太滿,和宋彩完全兩種氣場。宋彩丟了床牡丹花圖案的被子給陳蔚然,陳蔚然發(fā)了好半晌的呆,瞅瞅那些靡麗的花朵,再瞅瞅宋彩,說真沒想到他家宋小彩品味這么獨特。宋彩坦白那是姥姥的品味,跟他沒關系,愛蓋不蓋。陳蔚然不肯蓋,最后強搶了宋彩的,把牡丹花丟回了宋彩房間。夜深人靜,秋蟲長鳴,宋彩被十二點的鬧鐘叫醒。他下意識滑掉屏幕上的提示,繼續(xù)睡。但這次睡得不安穩(wěn),潛意識里想著妖丹的事,想著想著就睜開了眼睛。這一睜眼,驚駭非常。窗外有一桿路燈遠遠地照著,微光透過窗簾,宋彩分明從中分辨出一個清晰的人形輪廓,就坐在他的床邊。宋彩嗷地一嗓子從床上彈了起來,因為太緊張,摸了半天才摸到大燈開關。這邊燈光一亮,門外的陳蔚然就邁進來了。他滿臉的擔憂:“怎么了,怎么回事?”宋彩光著腳踩在地上,驚魂未定:“陳蔚然!剛才是你在我床邊坐著嗎?”陳蔚然搖頭:“沒有,我聽見聲音才來的。怎么,剛才有人在你房間?”宋彩:“對!你可千萬別跟我開玩笑,真不是你?”陳蔚然:“真不是我,我正做著夢呢,被你一嗓子給嚇醒了?!?/br>陳蔚然心里多少存了點宋彩是做噩夢了的想法,但他絕不會說出來,而是以行動代替,衣櫥里、床底下仔細查看。“沒有,屋子里除了你的小鳥就再沒別的可疑物品了,”陳蔚然帶著開玩笑的意味,見宋彩白慘慘的小臉上并沒有放松絲毫,便收了笑意,說,“要不然你躺回去,關上燈看看那樣的人影還在不在?!?/br>宋彩照著做了,但這次看不到了。陳蔚然因此更確信宋彩是做了噩夢,人在噩夢初醒的瞬間容易產(chǎn)生幻覺,看見黑白無常都不稀奇,于是叫他躺回去好好睡覺,自己會守在他身邊,直到他睡著。宋彩哪好這樣使喚人,干脆承認自己可能就是做夢,不用他守著。陳蔚然沒有將失望的情緒表現(xiàn)在臉上,笑著摸了摸宋彩的腦袋頂,安撫下幾根炸起的呆毛后徑自回了房間。宋彩哪還能睡得著。天氣不算冷,他卻把被子裹得緊緊的,側身朝向里邊睡時擔心床底下有手抓他的后背,朝向外邊睡時又擔心那手會抓他的臉。要是大雁還在就好了。宋彩這么想著,越發(fā)覺得大雁很重要,照顧大雁幾乎成了他生活習慣中的一部分。比如晚飯之后該干什么?他自然而然地要去撿牽引繩,想帶大雁出去遛彎??山裢泶笱悴辉?,他連出去遛彎的意義何在都不知道了。都說狗能鎮(zhèn)宅辟邪,大雁在的時候他真的沒怕過,不管狗子是安靜還是鬧騰,屋子里多了一人份的呼吸,他就多了一人份的安心。翻來覆去一個多小時,宋彩的情緒平定了些,還是選擇面對著外邊睡,這樣至少可以及時做出反應。凌晨兩點的鬧鐘響過之后又不知躺了多久,宋彩迷迷瞪瞪地睜開眼,抓著被子邊的那只手驟然一緊——那影子又出現(xiàn)了!這回宋彩沒有聲張,硬是憋住了沖到嗓子眼兒的那股勁,然后稍稍閉眼,只留一條窄窄的縫觀察,再調(diào)整好呼吸,盡量使自己聽起來像睡著時一樣。怕是看錯了,宋彩觀察了好一會兒,直到瞧見那影子微微動了動。宋彩確定了,坐在他床邊的就是個人!他甚至看見了光影里這人有著修長的脖頸,側頭時有高挺的鼻峰和凸起的喉結!他爺爺?shù)?!夜闖民宅的小賊條兒還挺順!思緒在大腦中飛轉,宋彩開始琢磨怎么才能在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抓住小賊。光憑視覺判斷,這人體魄比自己強壯是肯定的,有沒有拿利器還不確定,先前是藏在了哪里也不清楚,有沒有藏了同伙更不知道,貿(mào)然開燈抓他肯定不妥。當然,大聲喊醒陳蔚然來幫忙恐怕也是行不通的,因為兩間房分隔在東西兩側,中間隔著客廳,等陳蔚然來的時候自己說不定已經(jīng)被抹了脖子。正合計著,宋彩瞧見人影又動了。這小賊似乎朝他探了上半身過來,離得更近了,接著肩膀動了動,右臂伸了過來,手指……宋彩大吃一驚,這小賊竟然摸了他的臉!熱乎的手指觸碰在皮膚上,叫假裝熟睡的宋彩硬生生打了個寒噤,雞皮疙瘩如雨后春筍般瘋狂往外冒。小賊大概是察覺到了宋彩的僵硬,手指忽然定住。宋彩暗叫不好,被他發(fā)現(xiàn)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抓住了小賊的手腕,大喊陳蔚然。陳蔚然來了,燈也開了,屋里除了宋彩和小鳥仍然空無別人。宋彩坐在床上滿頭虛汗,心臟撲通直跳:“真的有人!剛才這里真的有人!我還抓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