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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英娘急著離去,道聲謝便就走了。顧?;仡^看武鐵匠,見他已經(jīng)穿好衣服,正在整理衣衫,并用手摸著英娘縫補的地方,縫得極好,他看似相當滿意,顧?;氐侥景缸拢е?。黃花魚伸出爪子去撓顧澹的手,顧澹揉它的小肚子,它瞇著眼睛很享受,顧澹說:“英娘對你有意思,你看出來了嗎?”武鐵匠反應相當?shù)?,他說:“給我縫衣服就是對我有意思?那你以前不也給我縫過?!?/br>顧澹一噎,想起自己確實給武鐵匠縫過一次衣服,可那是顧澹在給自己的襯衣縫扣子,然后武鐵匠將他的一條褲子硬塞過來,褲衩開裂,讓顧澹順便縫一下。那條褲子后來還是不能穿,已經(jīng)被剪成抹布,顧??p衣服的手藝令人不敢恭維。顧澹淡定地擼貓,假裝沒聽見。夜里,兩人偃旗息鼓,顧澹趴在床上不想動彈,武鐵匠起身到隔壁床睡。顧澹抬眼看他,屋中沒點燈,只借著月光看到一個偉岸身影。看他熟悉的背影,顧澹心想:我只是饞他身子,對他沒有意思。他沒理由去喜歡一個連數(shù)理化都沒學過,可能還是文盲的古代鐵匠啊。第8章第八章顧澹醒來,聽到屋外又響起叮叮當當?shù)拇蜩F聲,他不覺得煩,反而很奇妙的,打鐵聲使他感到安心,多半是習慣使然。武鐵匠打鐵作坊的爐火又開始燃起,屋內(nèi)火光映臉,溫度炙人,武鐵匠和阿犢都光著上身,師徒合作敲打燒紅的鐵塊,擊打的聲音充滿節(jié)奏感。顧澹睡得遲,他醒來時,太陽老高,他們師徒已經(jīng)在作坊里勞作許久,顧澹連忙爬起床,從床頭拿衣服穿。他和武鐵匠的衣服混在一塊,糾纏在一起的衣物,仿佛是昨晚兩人的情景再現(xiàn),顧澹淡定穿上衣物,打開房門,開始干活。顧澹去廚房做早飯,烤滿一爐的胡餅,煮上一大鍋菜羹湯,待他忙完,鐵匠作坊的打鐵聲也停歇了,阿犢跑到廚房喊餓。烤爐的火剛熄滅,十分燙手,顧澹挨都不敢挨,阿犢竟能什么也不憑借,赤手把爐蓋掀開,從爐里取出一張熱騰騰的胡餅,當然阿犢也燙得直呼手,把滾熱的胡餅擲在木案上。“剛熄火呀,燙死你算了?!鳖欏D钸端痪?,自去盛羹。三大碗羹湯擺上木案,木案上那張胡餅稍稍涼些,阿犢猴急,抓起猛吃。芝麻胡餅,烤得又香又脆,阿犢很快將一張餅啃去大半,吮吸手指沾染的芝麻,直夸道:“顧兄做胡餅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那是當然?!鳖欏P⌒囊硪碛弥駣A子從爐中夾起一張新烤好的餅,放在一只陶盤子上,芝麻胡餅烤得金黃,香氣撲鼻,色澤誘人。想當初顧澹言語還不大通,武鐵匠讓他烤胡餅,他稀里糊涂瞎烤,等他掀開爐蓋一看,胡餅全烤成了黑炭。好在武鐵匠家里有糧給他浪費,換是在別家,豈不是要被人罵死。阿犢把一碗羹湯拿到跟前喝,他邊吃胡餅邊喝菜羹,不得不說,他顧兄待他是極好的,做什么好吃的都留有他一份。“你師父呢?”顧澹洗了洗手,正在解襻膊。“在井邊洗臉。”阿犢呼呼喝湯,他吃餅吃得太快,差點噎著。顧澹往門外望去,果然見武鐵匠在井邊,顧澹正準備出去喂雞,突然聽阿犢沒頭沒尾問:“顧兄,要是師父成親了,你還和師父一起住嗎?”顧澹轉(zhuǎn)過身來,詫異道:“他要和誰成親?”武鐵匠的年齡,擱這個時代絕對是大齡剩男,有天成親也不意外,何況往時阿犢從問過顧澹類似問題。阿犢把嘴里的食物噎下,應道:“英娘啊。”顧澹懵住,問他:“你聽誰說?”“祖父要給師父和英娘做月老,說他們男未婚,女未嫁,只要師父點個頭,這婚事就肯定能成。”阿犢從陶盤里摸走一張胡餅,咬上一口,含糊不清說:“我覺得英娘當我?guī)熌锿媚?。?/br>阿犢不只是為了以后能吃到羊雜湯,而是他確實覺得英娘和他師父很般配。看來多半是那天村正來到武鐵匠家中,和武鐵匠聊起這事,顧澹想。顧澹從墻上取下一只小竹篩,又拿葫瓢去陶缸勺上一瓢米糠,阿犢的話他聽了,但他沒再說什么。阿犢又一次問他,他才說:“你師父成親,我當然要搬出去住,要不住哪?”武鐵匠的房子很小,只有一間寢室,就算武鐵匠有兩間寢室,一旦武鐵匠成親,顧澹也不想與他同住了。“顧兄真得要搬走嗎?”阿犢終于停下吃喝的動作,抬頭看他顧兄,他真舍不得。“不只要搬出去,我還要跟他分家過?!鳖欏5皖^看葫瓢里用來喂雞的米糠,他道:“雞最多分他五只,豬我兩頭都要,還有我的床,衣箱我也要帶走?!?/br>當然他說的全是氣話。他如果搬走一人住,會跟武鐵匠或者阿犢先借一點錢,將家置辦起來,他會種田養(yǎng)家禽,一人住也能活。再說顧澹也曾有個設想,如果他當真回不去現(xiàn)代,等他諳熟當?shù)厝苏Z言,他就去跟村正討個戶籍,然后給鄉(xiāng)里的富戶當畫工掙錢。給人畫像,給房子繪梁,或者繪墓室壁畫什么的,有錢掙就行。“嗯?豬你兩頭都要是不是太多了?”武鐵匠的聲音忽然響起,他的嗓音低啞,尾音明顯帶著戲意。武鐵匠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他那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他來時正好聽到顧澹那通要分家的話。顧澹見武鐵匠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還堵著門,他用小竹篩敲擊武鐵匠的手臂,道:“讓開!”武鐵匠側(cè)身,顧澹緊貼他的身子擠出廚房門,動作相當粗暴。阿犢看顧兄這番舉止看得他發(fā)愣,待他回過神來,就直覺師父目光一凜,正往他身上掃,他忙低頭啃餅,安靜如灶臺上的一只蒼蠅。武鐵匠從徒弟的反應和顧澹那句話,推出在他來之前,他們在聊的話題。武鐵匠往木案前坐下,拿來一碗羹喝,他悶不吭聲喝羹,目光不時落在阿犢身上,阿犢簡直如坐針氈,撇下碗筷,趕緊溜出廚房。武鐵匠吃完兩張胡餅,喝下三大碗菜羹,顧澹還是沒回到廚房,桌上放著一碗早已涼掉的菜羹。武鐵匠將這碗放涼的菜羹倒回鍋中,并伸手捂了下鍋身,鍋身還有溫意。作坊里已經(jīng)傳來阿犢打鐵的聲音,武鐵匠走出廚房,在院中尋覓顧澹身影,瞅見他人在菜園子里。顧澹正在給菜園鋤草,他蹲著身,只有一顆腦袋露在外頭。菜園里種著白蘿卜、茄子、韭菜和葵菜,綠油油一片。以前武鐵匠獨自一人生活時,菜園子很荒蕪,長著稀疏的葵菜,和比葵菜高比葵菜茂盛的雜草。武鐵匠回作坊勞作,顧澹聽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