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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一下……自己的臉被拉得面目全非,拉得紅紅的,臉上發(fā)燙。最關(guān)鍵是……白鹿原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著他,臉上卻什么表情都沒有!一千只小貓球球在他的腦海里嗷嗷亂叫。最后是貓球球自己揉了揉自己通紅的臉,跌跌撞撞慌慌張張地跑出病房,丟下一句話:“我去叫醫(yī)生?!?/br>白鹿原突然就覺得心情很好。醫(yī)生進(jìn)來了。還是昨天那個醫(yī)生,金邊鏡框,白大褂,皺著眉頭,伸手就要指著他破口大罵——白鹿原抬眼突然說了句:“陳冠誠你出去。”“啊……?”貓球球愣在那里,“我……?”“你出去。”白鹿原垂著眼睛說,“出去買碗豆皮。豆腐腦要甜的?!?/br>“啊……噢?!必埱蚯蛞廊豁斨菑埻t的臉,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像絲毫都不懷疑似的。醫(yī)生瞪著他說:“你的情況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既然你把家屬趕出去那我們就直說了,昨天我們做了你的檢查發(fā)現(xiàn),你其實已經(jīng)……”幾乎是一瞬間,貓球球就內(nèi)牛滿面地沖回來了,抓著他的床單,看上去又要哭了:“你……你!你怎么不告訴我!”“……”“我就知道……”他紅著眼睛瞪著他說,“我就知道你接二連三的暈倒了肯定有原因……原來你已經(jīng)……”貓球球的腦子一片空白。此時此刻,無數(shù)韓劇在他腦中如快進(jìn)電影一般放過,絕癥,愛情,唯美,掛掉……他們寢室以前總是喜歡嘲笑韓劇,可此時他卻一點都不覺得那好笑……明明一點也不唯美!如果他真的得了那種大病的話……如果……都不能往下想了……貓球球悲從中來,只覺無限恍惚,甚至突然覺得很恨白鹿原——如果你就這么掛掉了,也太狡猾了吧……你就認(rèn)定我要喜歡你一輩子了……連不喜歡你的那一天都不會有了……然而,白鹿原只是淡定地摸了摸他的臉頰,淡定地說:“你怕什么?”貓球球哇一下就哭了:“你還說!你為什么這么淡定?。∧悴皇嵌家呀?jīng)得了那種病嗎!你死了我怎么辦,你……”“對啊?!卑茁乖?,若有所思地說:“我要是死了,你就把我忘了吧。”“你……”貓球球內(nèi)牛滿面地拼命搖頭,像一只真正的小貓似的,趴在床沿上搖著尾巴——“白處長,你他媽玩什么呢?”醫(yī)生終于忍無可忍地指著他說,“你玩夠了沒有?”白鹿原咳了一聲。貓球球驚疑地轉(zhuǎn)過頭去,看著醫(yī)生——醫(yī)生氣不打一處來地指著他說:“你這孩子,你就聽他一個不著調(diào)的瞎說?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知不知道?他?他死個P!”白鹿原又咳了一聲。醫(yī)生指著他怒道:“臥槽!你他媽不就是脂肪肝加精神分裂么!搞得像生離死別似的!去你媽的!”“你可以走了?!卑茁乖ǖ卣f。“等等……”貓球球驚疑地看著醫(yī)生說,“他……”“脂肪肝!”醫(yī)生冷笑道,“就是領(lǐng)導(dǎo)得的病,知道不?一般四五十歲才得這個病,他三十歲就有了!別看不是什么大病,看他以后喝酒喝多了,再過十年,保準(zhǔn)糖尿病腦血栓一起來!”說完,砰然一聲,醫(yī)生摔上門,走了。室內(nèi)瞬間一片沉默。貓球球低著頭,沉默了許久——白鹿原覺得有些不對,慢慢地說:“你——”貓球球突然就爆發(fā)了。他對著他很大聲地說:“你能別這么過分行不行?!你不就是看著我喜歡你嗎!”白鹿原瞬間就愣了。“你別折騰我行不行……”他慢慢說著,聲音就小下去了。那肩膀一抖一抖的,看上去就像個真正的小學(xué)生似的:“我真的以為……你要是出點事情我真不知道怎么辦……”白鹿原看著他說:“過來?!?/br>貓球球不為所動,只是站在原地,咬著牙說:“你為什么總是這樣折騰我?……看到我這么傻……你很高興是吧……”“我要辭職了。”白鹿原突然說。貓球球一愣。“而且我還對家里說了,”他慢慢地翻開床單,整了整衣領(lǐng),清清爽爽地站起來:“行,出去吧?!?/br>“你說了什么……”“說了我喜歡你啊?!卑茁乖D(zhuǎn)過頭去,不經(jīng)意地又捏了捏貓球球的臉,面不變色心不跳地走了出去。“等……等一下!”貓球球腦子瞬間一片空白,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貓球球覺得今天實在是人生大悲大喜之日,外面陽光燦爛,整條走廊都泛濫著粉紅色的氣泡;那些小貓球球就在那些粉色的氣泡里翻滾,上躥下跳……——他要掛了?!——他沒掛他其實是在折騰我……——他喜歡我……——他喜歡我?!——嗷!站在醫(yī)院往下滑的電梯里時,他還緊張地看了看身旁的白鹿原——為什么他總是面無表情?!是因為他是真面癱還是能控制自己的表情?還是說他其實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喜歡什么的都只是隨口說的……不然他為什么一點都不激動……夏天的大路上熱氣翻滾。白鹿原站在馬路邊,無數(shù)汽笛交錯的嘈雜中對他說:“想吃什么啊?”——嗷,這一定是我在做夢……綠燈亮了。白鹿原突然抓住他的一雙手,飛快地拉著他走過了斑馬線。斑馬線兩旁站滿了汽車,都像神靈一樣審視著他們檢閱著他們——他羞愧得完全抬不起頭來,偷偷瞅一眼,白鹿原卻仿若未覺。“想吃什么啊?!边^了馬路,白鹿原又看著他問了一次。“隨……隨便?!彼椭^說。片刻之后,他被拖著坐在了某個小吃店的椅子上……具體是哪里已經(jīng)完全不清楚了。周圍的人并不多,但還是覺得每個人都在盯著自己,臉通紅……直到白鹿原終于遞給他一碗熱干面:“吃吧?!?/br>貓球球遲疑地看了一眼。白鹿原自己面前放著一碗豆皮和一碗豆腐腦。他看了貓球球一眼,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說:“噢,你們北方人不會拌這個?!比缓蠛茏匀坏匕褵岣擅娑诉^去,很熟練地拌了起來。貓球球盯著他,不知不覺地說:“剛才那個醫(yī)生……其實你認(rèn)識啊……?”“嗯?!卑茁乖f,“以前同濟的同學(xué),不熟。”貓球球悶悶地想,真的不熟么?看上去其實很熟,裝成互相不認(rèn)識的樣子……算了,反正我不了解他的人生……“你真的要辭職……?。窟€有,你說你和家里人說了……是……怎么回事……”他小心翼翼地問。“嗯。吃吧?!彼恢每煞?,把拌好的面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