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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眼睛望著他,然后“哇”一下,流下淚來了。白鹿原瞬間就慌了。“喂——你別哭啊……別哭啊……喂……讓別人看到怎么辦……這里是醫(yī)院……別哭啊……你不是男孩子么……”他胸膛里那只小野獸拼命地揮舞著爪子,撓得他的心臟遍體鱗傷。但是——很奇怪地,他卻一點都不感覺到痛。——為什么呢?——是不是第一次看到有父母親人這種不相干的人,為自己這種小事而流眼淚……感覺很奇怪么?他不由得慢慢伸出手去,大拇指摩挲在他眼角,柔聲道:“乖。別哭了,啊。”那張小小的、少年的臉,觸感是如此之好,簡直貪戀不舍,一生也不想放開。那句話仿佛魔力一般,貓球球慢慢地,低著頭擦了擦眼角說:“……我以后再也不催你更新了。”白鹿原啞然失笑:“我沒那么辛苦,你別想多了?!?/br>結(jié)果對方完全不理他,像賭氣似的,從旁邊拿過一個盒子,端到他面前,打開道:“吃粥!”他把勺子直直伸到空中,就那樣遞到白鹿原唇邊。迎上的,是一雙固執(zhí)的、紅紅的眼睛。白鹿原遲疑道:“你……”“吃吧?!必埱蚯虬蟮赝f,“你昨天都昏倒了,醫(yī)生說你腸胃有很大問題,不能吃辛辣什么的。這是班長剛才從外面帶的,聽說這一家的粥特別特別好……你吃這個好不好?醫(yī)生說你以后一定要按時吃飯,不然會更嚴重的?!?/br>話是沒錯,可是……白鹿原看著遞到自己唇邊的勺子,還是遲疑了。“吃吧……”面前的少年聲音變得更低了,“我昨天……我錯了我不該那樣說的……我不會逼你干什么了……可是……我能不能照顧你?可不可以……我自愿的……”白鹿原望著他,眼睛又情不自禁地瞇了起來。他心里那只小野獸從醒來時就一直在嗷嗷亂叫,催促他,驅(qū)使他,甚至強行把被單下面的小白鹿原弄得直立起來了————你真的喜歡我么?——最喜歡白大大了!最終他還是心軟了。慢慢伸出舌頭,接下了那一口粥——不清楚什么作料,但入口鮮美,世間未曾有這般動人之物。直到看到對面少年眼底泛起一絲驚喜,那眼睛里,隨著窗外升起的第一縷陽光,慢慢地,燦爛和耀眼起來。滿是春光,如斯甜蜜,似乎還有少年心中,無限重燃的希望。“他是愛的戰(zhàn)士?。 必埱蚯蚰笾鬃?,傻笑地想著:“我就知道他不會不理我的……嘿嘿……”第67章白鹿原覺著吧,自己到這個歲數(shù)了,雖然酒桌上那群傻逼都喜歡起哄“白處那是男人三十一枝花??!”——誰都知道那只是起哄罷了,是虛的。自己到這個歲數(shù)了,竟然還能來這樣一春,還是從網(wǎng)戀開始的,還是自己的粉絲,還是學校的學生——不靠譜!太不靠譜了!這種不靠譜把自己襯托得多年輕啊!貓球球紅著臉,拿著空了的粥盒子傻笑著出去的時候,他還歪在病床上這么想。齒頰留香,紅袖添香,所謂的爽,什么是爽?徐志摩是怎么說來著?“瓜子磕了三十個,紅紙包好藏錦盒,叫丫鬟送與我那情哥哥。對他說,個個都是奴家親口磕。紅的是胭脂,濕的是唾沫。都吃了,管保他的相思病全好了?!薄@就是一百年前的文人,靠文泡妹子!白鹿原壓抑嚴肅許久,旁人都以為他是個面癱精英,至多是個嚴肅文人,可誰都知道文人的本質(zhì)就包括流氓。此刻這病床上一歪,小少年一喂飯,眼睛一瞇,那股子塵封多年的流氓勁就上來了:嘿!老子也有這么一天!不比徐志摩那個差!真不枉老子噴他一場!師生戀是不道德,泡小粉絲是耍流氓,網(wǎng)絡發(fā)展到現(xiàn)實屬于不靠譜。不道德,耍流氓,不靠譜——這三樣一混,白鹿原瞬間覺得自己的青春又回來了!他不屑地看了看角落里那個并不存在的自己,歪著鼻子說:“你他媽瞧不起誰呢?酸,假清高,敢想不敢做?!?/br>角落里的另一個白鹿原瞪了他一眼。白鹿原此刻內(nèi)心匪氣盡現(xiàn),暗道:“想泡不敢泡,想上不敢上!白鹿原呀白鹿原,你他媽就一傻逼,慫包,敢硬不敢戳!你他媽都把自己弄到醫(yī)院來了,還不敢,你丫不敢個P!現(xiàn)在爽了吧?你丫都爽翻天了!說到底,這暴躁,還是為這相思病,吃了那親口喂的粥,一下就好了?!?/br>貓球球走到外面,剛把粥盒丟進垃圾桶,就看見班長的背影立在人來人往的過道里,無限蕭瑟。“怎……怎么了?”她并不回頭,只是悶悶地,微微低著頭——貓球球有些遲疑地看著,因為她肩膀不可抑制地在抖。“你怎么了……”“我剛才,看到我爸爸了……”她很小聲很小聲地說。“???”貓球球迅速四處張望,“廳……長?在哪兒呢……”“沒。”她拼命搖了搖頭,背對著他手:“走了?!?/br>大廳里還是人來人往的,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個角落所發(fā)生的事兒。她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語氣平靜地說:“我已經(jīng)幾個月沒看到他了……嗯。剛才在婦產(chǎn)科門口……嗯,他扶著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出來了……估計以后我要管那個女的叫媽?!?/br>貓球球沉默著,想了想才說:“你……別想多了……”他下意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才發(fā)現(xiàn),其實她肩膀那么瘦弱,仿佛一拍就會斷似的。她猛一下劇烈地抖起來,直直抱著自己的手臂照著大廳的椅子坐了下去,慢慢地說:“嗯……他看到我也蠻驚奇的。他問我是不是懷孕了,要做手術(shù)從卡里拿錢,呵呵,呵呵,呵呵?!?/br>“……”“我對他很失望,他對我也是一樣……呵呵……算了。”“可是你沒有啊……”貓球球遲疑了一下才說,“你爸爸誤會你了吧……”“管他呢,在他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咯?!彼蝗谎銎鹉槪瑵M不在乎地說:“反正我當時對他說沒有了——他看上去還蠻高興的……但是我要走了?!?/br>“?。俊彼读?。“是啊……我爸爸的不知道幾奶要生baby了吧……這個時候我肯定要走,”她語氣淡定地說,“他剛才說下學期把我送出國去。嘿嘿。反正我爸是個貪官,幫他洗點錢?!?/br>“……你要走了啊……”貓球球愣愣地看著她。“也不是現(xiàn)在啦,估計九月十月唄……”她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站起來走了:“你好好保重啊,一定要壓倒白老師哦?!?/br>“等等……”他急中生智,拼命地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