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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得溫暖厚重,他向他描述著八個月以后的浪漫場景,“我要布置一下家里,鋪上地毯,買幾個好看的花瓶,插上花,然后點蠟燭,我們一起喝酒……”他又笑了一聲,聲音變得幽深誘惑:“喝了酒,我們就在沙發(fā)上……”羅銘遙聽得滿紅耳赤,卻又忍不住想聽他說下去。聽著他的聲音,既讓他開心,又似乎有加倍的寂寞和想念。在趙彬說得露骨之前,他打斷了一下,輕輕地說:“趙老師,我好想你……”趙彬停了下來,心里的思念也滿脹了。高原的星和月那么亮,他在房間里遙望著,羅銘遙像這無暇的星月一般,照得他心里純凈而纖弱?!拔乙埠芟肽恪!彼p聲說道。第三卷第1章主訴:發(fā)現(xiàn)皮下包塊1月,頭痛3天時間很快就到了三月,離開拉薩,他們坐車七個多小時到達那曲,再從那曲坐了十個小時到達雙湖縣,開始為期七個月的援藏工作。雙湖縣的條件比起拉薩差了太多。雙湖縣的平均海拔達到了4800米,由于海拔升高,第一天到達,在拉薩適應(yīng)了四個多月的一行人,再次感覺到了久違的頭痛。縣醫(yī)院原本是沒有宿舍樓的,以前的援藏同事都是找的幾間空病房住。和C大附院合作幾年,C大附院除了給他們帶技術(shù)、帶設(shè)備,又投了一些錢,才修好一棟新的小樓給援藏職工做宿舍,他們車子到達的時候,縣里的領(lǐng)導都來迎接,一路又是獻哈達又是請酒,讓他們頗有點受寵若驚,當?shù)厝嗣竦臒崆樽屗麄円粫r間胸中豪情萬丈。然而到了晚上,這股熱情就被潑了一盆冰水,刺骨冰冷的那種。雙湖縣年平均溫度都在零下,三月份還是寒風咆哮的天氣,唯有白天日頭正曬的時候有點溫暖,到了夜間,藏民都靠在火堆邊上取暖。當天晚上,縣里停電了。宿舍樓沒有裝空調(diào),原本是鋪了電熱毯取暖的,這下停了電就只能挨凍。幾個人在被窩里哆嗦了一晚上,第二天全都是黑著眼圈來上班的。縣醫(yī)院的人提醒他們,像這樣時不時斷電的情況會經(jīng)常發(fā)生??h里得知他們情況,給他們送來炭盆和木炭。他們要付錢,都被拒絕了。在雙湖縣的工作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是對雙湖縣人民醫(yī)院的定點幫扶,指導縣人民醫(yī)院的臨床、護理和醫(yī)院管理工作,進行臨床一線醫(yī)生的培訓。一部分是下鄉(xiāng)義診,一個月一個地方,在更偏遠的鄉(xiāng)鎮(zhèn)地區(qū)開展,附帶送藥和進行健康宣傳教育。在縣人民醫(yī)院的指導基本和帶學生差不多了,這也是由于當?shù)厝嗣窀嘀粫卣Z,不說漢語,因此一人配一個當?shù)蒯t(yī)生跟著,既學東西也能幫忙翻譯。不過這樣一個說一個翻地看病,效率低了很多。好在病人也不太多,每個病人用的時間也相對充裕。趙彬仍然是主持急診科的工作。按照安排,在這里他的主要工作是培訓、組織病歷討論,不怎么直接坐診。但他并不是很適應(yīng)這種退居二線的工作方式,一周還是選了一天帶自己的“學生”頓珠醫(yī)生一起上急診,在問病查體和處理病人的過程中講學。“怎么不好?”他問面前的病人。“頭痛。”藏族青年拍了拍腦袋。“有多長時間了?”趙彬問。“前天……上前天開始痛的?!辈刈迩嗄觋种割^說,“三天了?!?/br>趙彬在這個時候向自己的學生講了一句:“一般頭痛首先要關(guān)注的就是頭痛的時間。慢性長期的頭痛反而是安全的,短期的頭痛,年輕人,需要考慮的問題就比較多?!?/br>“這里。”青年又用手敲了敲頭,“還有這里。我覺得腦袋到處都痛?!?/br>“是一陣陣的疼還是一直疼?”趙彬問。“一直疼,疼的晚上都睡不著。”青年說。趙彬又問了一些伴隨癥狀,確定沒有惡心、嘔吐、感覺和活動障礙,他準備讓病人做一個CT檢查。病人一邊去拿檢查單,一邊又順口一樣地說:“我家里人都說有頭痛,他們都不來看,我說我先來看看什么問題,有問題再帶來一起治?!?/br>趙彬遞檢查單的手收了回來:“家里人都有頭痛?什么時候開始的?”“最近一個月吧?!鼻嗄暾f。趙彬想了想,問他:“你們家里人,除了頭痛,還有其他一樣的癥狀嗎?有沒有發(fā)燒?拉肚子?消瘦?”跟著他的藏族醫(yī)生頓珠幫他翻譯了一陣,青年想了想說:“不拉肚子,就是我們身上有長包?!彼炱鹦渥幼寖蓚€醫(yī)生看。一只手的手臂皮膚下面,長了四個包括。都是硬結(jié)一樣的,也不紅腫,也沒有疼痛。“這個,有多長時間了?”趙彬問。“也是這一個多月開始發(fā)現(xiàn)的?!鼻嗄暾f。趙彬和頓珠對視了一眼:“你們平時吃東西,是生吃還是做熟了吃?”他轉(zhuǎn)了個話題問。“熟的,熟的。”青年說,“頓珠醫(yī)生都來給我們講過幾次課了,吃生的不好。”“怎么做的rou呢?”頓珠用藏語問他。“拿鍋燒水,煮熟,也有烤的?!鼻嗄昊卮鹫f。“你問他,有沒有吃過豬rou?!壁w彬?qū)︻D珠說。頓珠給他翻譯以后,青年想了想,說,“兩個多月前,有親戚從昌都那邊帶來過豬rou。”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手指不安地抓了抓衣服,然后對頓珠說:“豬rou,他們生吃的。”頓珠用藏語訓了他幾句,告訴了趙彬。趙彬來西藏之前,了解過這邊常見疾病,大體上知道有部分地區(qū)存在寄生蟲流行的情況,沒想到竟然就遇上了。他又問:“不拉肚子,你的大便里面,有沒有那種一片一片的東西?”“有,是有的。”青年回答?!拔覀兗依锶硕加?,我們覺得都有,應(yīng)該沒事。”“他們家到底有多少人?”趙彬有些發(fā)愁地問。頓珠問了以后告訴他:“家里15個人,還有六歲的孩子。有一個才滿月的孩子。因為還在哺乳,大便正常的?!?/br>兩個醫(yī)生頓時長吁短嘆。趙彬又叫人到檢查床上躺下,兩個醫(yī)生檢查了他全身的皮膚,皮下包塊數(shù)量很多,全身到處都有。青年穿好衣服,愣愣地看著他們,問:“我到底是什么病???”頓珠有些無奈又有些氣:“豬rou絳蟲??!就是生吃豬rou得的病!”“我家里就吃了那一次豬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