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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哥…不是,三公子,我聽說過這個人,他好像叫蕭紫衣?”致哥哥沒有搭話,反而是在前面帶路的小伙計接口說道:“是江南名士蕭紫衣,他的書說得那才叫個棒,前幾天還被召進宮里為皇上娘娘們說書呢。”聽了小伙計的話,我情不自禁又朝大廳那邊看了看,正巧對面蕭紫衣的目光也掃了過來,四目相對,讓我的心突然猛地一跳。這人的面容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不會不會,人家是江南名士,而我,在進慕容府之前就連小村子都沒出去過,怎么可能會見過他?哦,也許是因為這位蕭先生跟二公子有些相似的地方吧,都是那么溫文爾雅,而且還帶著一份纖塵不染的飄逸。說起二公子,好像很久沒見到他了,不知那些麻煩他都解決了沒有……“小飛,你在想什么?”“哦……”我回過神來,對上致哥哥探尋的目光,慌忙一笑?!皼]什么,沒什么?!?/br>客棧后院的上等房跟前面的房間完全隔開,是個獨立幽靜的庭院。在京城最大的客棧上等房里一住就是一個多月,這個成老先生一定很有錢吧?我湊在致哥哥身邊悄悄問了一聲,致哥哥不由笑道:“成老先生是江南的鹽商,他的錢比你吃的鹽還多?!?/br>我吐吐舌頭,比我吃的鹽還多?那是多少錢啊,我實在算不過來。不同于我想象中那種大肚便便的富商模樣,成老先生是個年過花甲但很清矍干練的老人,下巴還留著白白的山羊胡,穿著相當(dāng)普通,身邊也只有兩個服侍他的仆人,可是他的神情卻很倨傲,他對我們的拜訪顯得并不熱情,甚至可以說有些不耐煩。在招呼致哥哥落坐后,成老先生淡淡寒暄了幾句,便問道:“慕容公子,老朽在此等了一月有余,只為一弈,聽說令尊大人傷勢已經(jīng)痊愈,卻不知為何遲遲不肯應(yīng)戰(zhàn)?莫非五年不見,他已不復(fù)當(dāng)年之勇?”致哥哥道:“家父傷勢雖然痊愈,但精神大不如以往,所以現(xiàn)在尚在調(diào)養(yǎng)之中,此次恐怕無法與老先生對弈,老先生為此在京城逗留如此之久,家父實在過意不去,所以特遣晚輩前來告知先生,圍棋大賽業(yè)已結(jié)束,此次對弈可否先擱置下來,待家父身體完全康復(fù)之后,再親自去江南跟老先生討教一二?”成老先生哼了一聲,不屑道:“我此次來京只為一雪當(dāng)年敗走麥城之羞,圍棋大賽雖已結(jié)束,卻無關(guān)我們之間的對弈,令尊久不肯應(yīng)戰(zhàn),莫非是怕一個輸字不成?如不想戰(zhàn),便將當(dāng)年皇上親諭的棋圣二字的牌匾拱手相讓,成某便不再作難!”咦,老莊主竟有皇上御賜的牌匾?那豈不是很威風(fēng),怪不得這位成老先生一萬個不服氣呢。我站在致哥哥身后,看著成老先生的山羊胡隨著他說話一翹一翹的,說不出的滑稽,就憋不住想笑。聽了成老先生的話,致哥哥微一沉吟,又道:“晚輩不才,早年也跟家父練過幾年棋術(shù),老先生若執(zhí)意一弈,晚輩愿替家父與老先生對弈一局,不知先生意下如何?”成老先生哧地一笑,也不多話,徑自走到一邊將隨身所帶的棋盤拿來,放到了致哥哥的面前,并取出幾子在棋盤上一灑,然后隨意撥弄了幾下,立時棋盤上便出現(xiàn)一個散亂的棋局,他淡淡道:“慕容公子如能解得了此棋局,老朽便與你對上一局?!?/br>此話說完,成老先生便轉(zhuǎn)身回到座位上重新坐好,取過桌上的清茶,開始品茗。我側(cè)過頭偷偷看了看擺在致哥哥面前的棋局,什么亂七八糟的,擺得像個小山峰,又像一片片竹葉,這叫什么棋局,我看倒像一盤散沙。偏偏致哥哥只是低頭沉思,一言不發(fā),我從側(cè)面看過去,見他劍眉緊蹙,面沈如水,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看成老先生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只怕這副亂七八糟的棋局不是那么容易能解開的吧?屋里一時間變得很靜,我緊張的盯著致哥哥,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致哥哥突然站起身向成老先生深深一鞠。“晚輩技薄,在此認輸?!?/br>成老先生呵呵一笑?!包S毛小兒,不自量力,這盤棋局就留給你,若想到了破解之法可隨時過來。”致哥哥又是一禮,也不多言,轉(zhuǎn)身出門而去,我慌忙緊跟上前。致哥哥看上去好像很生氣,他急急地出了客棧,連對客棧老板諂媚的招呼也視而不見,徑直坐回轎中沈聲道:“回府。”從沒見過致哥哥這么鄭重的表情,我不敢多言,只能乖乖跟在轎旁隨轎而行,心里卻為自己今日一起出來的舉動頗為后悔。33“停轎!”在走到一個僻靜的胡同時,致哥哥忽然叫了一聲,我不知出了何事,忙跑到轎前,卻見致哥哥走下轎對轎夫道:“你們先回去?!?/br>見致哥哥神色不豫,待轎夫們走遠,我便安慰道:“我知道致哥哥解不開那個棋局,心里一定不痛快,不過這事急不得,得慢慢來。”致哥哥蹙眉道:“小飛,你不懂,成老先生已連著下了幾次拜帖,他這次是鐵了心要跟父親對弈一場啊,偏偏父親現(xiàn)在身體欠佳,無法應(yīng)戰(zhàn),府里就數(shù)我和二哥棋藝最好,所以大哥才拜托我來跟成老先生對弈,可沒想到我竟然連他隨手?jǐn)[下的棋局都解不了?!?/br>致哥哥一邊說一邊信步朝前走著,我緊跟在旁邊問道:“那二公子呢?他也可以來試試呀?!?/br>致哥哥苦笑了一聲?!岸绲钠逅嚻鋵嵏呶液芏啵墒撬貋淼疵?,這件事如果拜托他,只怕他會二話不說,便將那塊御賜的牌匾雙手奉上呢?!?/br>我歪頭想想,二公子的確是個云淡風(fēng)清的人物,那樣的虛名他是不會看在眼里的吧。其實我也覺得棋圣這個稱呼沒什么好的,誰也不能霸著它一輩子,老莊主不是整天吃齋禮佛的嗎,怎么連這點兒虛名都看不透?不過說到老莊主,我還真看不出他有什么佛心,相反的,我倒更覺得他像地獄里的夜叉,幸好致哥哥和二公子都不像他。當(dāng)然在致哥哥面前這些話打死我也不敢說出口。只見致哥哥停住腳步,蹲下身隨手拿過一粒石子在地上不斷畫著,我不敢做聲,就靜靜站在他身旁看他思索。過了大半個時辰,致哥哥突然站起身來,一臉喜色道:“原來如此,小飛,我們馬上回客棧?!?/br>棋局解開了?太好了!已過了中午,我的肚子好餓,還好致哥哥想到了解棋局的方法,否則我這一天都別想吃飯了。不過要是成老先生再換另外的棋局來為難致哥哥的話,那該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