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千丈，往往就是在瞬間。

    誰都樣。

    得知此事后，薛芃并沒有感到有多高興，這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無論是通過法律還是其他途徑。

    他們做警察的，尤其明白這個道理。

    薛芃的心情很平靜，同時也覺得唏噓，無論是制毒者，還是販毒者，都越來越年輕化。

    從1991年，當(dāng)時年紀(jì)最輕的女毒販落網(wǎng)，那年她只有二十歲，而后被判處死刑。

    這件事當(dāng)時轟動了全國，到如今三十年過去了，十幾歲就開始販毒的未成年早就大有人在，新型毒品的販賣者早就發(fā)展到零零后身上，因為媒體的發(fā)達(dá)，公眾們也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的震驚。

    康雨馨二十八歲了，等到這件事報道出去，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也就只是件社會新聞而已。

    薛芃等巴諾吃完狗糧，就帶著它到院子里玩了會兒飛盤。

    差不多過去十來分鐘，薛芃的手機(jī)進(jìn)來條微信，是電子組加班的同事發(fā)過來的，說：“你之前問我的那個加密文件夾，我解開了。刑偵那邊那我已經(jīng)傳過去了，我把副本發(fā)給你看下，挺奇怪的，我還以為是什么機(jī)密文件……哎，你看了就知道了?！?/br>
    加密文件夾來自程崎交給陸儼的優(yōu)盤，之前就聽電子組的同事說，文件夾不大，卻加了長串字母和數(shù)字的組合密碼。

    薛芃應(yīng)了聲，不會兒，就收到兩張圖片，點開開，便愣住了，她的反應(yīng)就和電子組的同事樣，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兩張圖片目了然，是兩張房子的戶型圖，應(yīng)該是分為樓上樓下兩層，從門窗到中間隔開幾間屋子，都十分清楚，還寫了面積。

    這時，巴諾叼著飛盤回來了，薛芃又拿走飛盤，往外扔去。

    巴諾又去追。

    趁著這個功夫，薛芃又次看向手機(jī)。

    樓劃分的房間不多，有三分之二的面積都是開放式客廳，除此之外就分出兩個小房間，作為洗手間和儲藏間。

    二樓則分成兩間大房間，中間寬敞的走到將兩間房隔開，在其中間房里還分出衛(wèi)生間和衣帽間。

    奇怪了，程崎將這樣兩張圖交給他們做什么？

    這是誰的房子，在哪里，這兩張戶型圖又能說明什么？

    薛芃盯著看了會兒，直到巴諾再次跑回來，她帶著巴諾回了屋。

    進(jìn)門后，薛芃放下手機(jī)，先洗了個手，剛轉(zhuǎn)過身，下意識抬了下眼，目光就下子定住了，隨即向四周緩慢地掃視圈……

    安靜了好會兒，薛芃突然個激靈，又立刻拿起手機(jī)，飛快的將戶型圖點開，對照著薛益東留下的這棟房子。

    樓只有個大房間，就是客廳。

    薛益東將客廳進(jìn)行了改動，在裝修的時候就讓工人裝了隔斷，將客廳分成三個區(qū)域，塊作為開放式廚房，塊作為客廳，還有塊就作為小書房，并在隔斷上做了很多隔層，用來放書。

    如果要將這些隔斷拆掉，那層的結(jié)構(gòu)就和戶型圖上的樣！

    薛芃又點開第二張戶型圖，她不用上樓，心里就有數(shù)，戶型圖和二樓的結(jié)構(gòu)是樣的，帶衛(wèi)生間的房間，就作為臥室，臥室對面就改裝成實驗室。

    兩間房中間就是走廊，沒有過多的擺設(shè)。

    也就是說，程崎交給他們的戶型圖，是她家里？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程崎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又是哪來的圖，難道他進(jìn)過他家？

    薛芃的思路瞬間亂套了，她茫然的坐在沙發(fā)上，沒有再看手機(jī)，而是撐著頭，閉上眼，努力地回想著關(guān)于這棟房子的切信息。

    這套房子是薛益東去世之前兩年蓋好的，薛益東將房子買下來，裝修之后，就時常過來住。

    那時候薛芃還小，印象不深，可是后來聽張蕓樺說，薛益東沉迷于做實驗，在單位做還不夠，還要在家里研究，但是礙于他們家四口住的單元樓地方小，局限大，又是居民區(qū)，不適合干這件事，他就將這邊的房子改造了番，專門用來干這個。

    張蕓樺還說過，當(dāng)時很多設(shè)備，薛益東個人能力有限，搞不出來，還有好幾個朋友幫他，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平時有空了就在這邊齊聚。

    對了，上次她帶陸儼回家，常智博還提到過這茬兒，說是年輕時，薛益東和他，和秦博成常常聚在起。

    如今回想起來，他們聊的話題也不適合在外面的小酒館、小飯館，反而需要個隱秘安靜的地方——難道就是這套房子？

    還有，常智博和程崎是認(rèn)識的，那么這個加密的文件夾是不是常智博交給程崎，讓他找機(jī)會轉(zhuǎn)交呢？

    至于為什么加密，大概是因為常智博也不完全信任程崎，所以加了道密碼？

    思及此，薛芃又拿起手機(jī)，快速給電子組的同事發(fā)了微信，問：“破解的密碼是什么，你還記得么？”

    電子組同事：“當(dāng)然，我發(fā)給你。”

    很快，微信上就出現(xiàn)段字母和數(shù)字的組合：zjxyd20000917。

    薛芃當(dāng)即愣住。

    后面那串?dāng)?shù)字，她不陌生，那代表著2000年9月17日，是薛益東的忌日。

    而前面xyd三個字母，就是薛益東的縮寫。

    至于zj……

    薛芃又用輸入法試了幾次zj的可能性，似乎不像是人名，比較有可能是這兩個字：致敬。

    什么意思？

    兩張戶型圖，密碼和薛益東的忌日有關(guān)？

    薛芃下子懵了，常智博到底想干嘛？

    她呆坐了片刻，遂喘了口氣，很快從手機(jī)里找到常智博的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沒有人接，響了將近分鐘，便自動切斷。

    薛芃又愣了幾秒，也無暇去想常智博是不方便接電話，還是不想接電話，只得又次點開戶型圖，仔仔細(xì)細(xì)再看遍。

    她相信，常智博不會無緣無故見這兩張圖交給程崎，它們定代表了什么，或是在圖上隱藏了關(guān)鍵信息。

    房間數(shù)量樣，結(jié)構(gòu)樣，至于面積……

    薛芃瞇著眼，直到略過樓分出來的洗手間和儲藏間，目光下子頓住。

    等等。

    為什么在戶型圖上，樓洗手間和儲藏間是樣的長度？

    可她分明記得儲藏間很小，還被薛益東改造成洗衣房，里面除了放下臺洗衣機(jī)之外，也就只能堆放點雜物，空間非常有限。

    而樓的洗手間就寬敞的多了。

    薛芃心里驚，下意識從沙發(fā)上站起身，朝儲藏間的門口望去。

    也就是在這個瞬間，雞皮疙瘩瞬間爬滿了她的背脊。

    她的腳已經(jīng)開始發(fā)涼了，繞過沙發(fā)時，巴諾也直起身，路跟著她走。

    薛芃來到儲藏間前，將門打開，又在里面的墻壁上摸索了下，找到儲藏間里的小頂燈，打開。

    巴諾就蹲坐在儲藏間門口。

    薛芃攥緊了掌心，深吸了口氣，用手丈量著儲藏間的寬度，大概是五掌多點，可以放下個大洗衣機(jī)，還能留點縫隙。

    然后，薛芃又走進(jìn)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