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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儼一邊說一邊飛快地在紙上畫出思路圖。 先是兩條平行線,平行線旁邊寫上幾個關(guān)鍵詞,形成壁壘分明的局面。 在韓故這條線上,有“照片”、“鑰匙”、“康雨馨”、“霍驍”、“方紫瑩”等。 薛芃順著陸儼的筆跡一一看過去,心里過著每個詞代表的意思。 照片和鑰匙是無人機送來的,照片里除了薛奕,就是康雨馨和霍驍,而薛芃也問過韓故,是不是懷疑薛奕的死和方紫瑩無關(guān),而是另有其人。 緊接著,陸儼又寫了幾個名字,仍是韓故這條線:霍雍、霍廷耀、艾筱沅、鐘鈺。 陸儼筆尖一頓,說:“這四個名字是比較次要的,霍雍已死,艾筱沅和韓故目前還看不出明顯的關(guān)聯(lián)。至于韓故幫鐘鈺處理法律問題,也是因為他和陳凌的交易,陳凌幫他看著方紫瑩,而他就幫鐘鈺辯護。” 說起鐘鈺,薛芃忽然想起一事:“對了,后來監(jiān)獄那邊有沒有問過鐘鈺那瓶水的事,她取水的地方到底是不是茅子苓拋尸的湖?” 陸儼點頭:“問了,鐘鈺的答案依然不變,她說時間太久了,早就不記得了?!?/br> 答案不變? 薛芃皺起眉,說:“奇怪,事到如今,還有什么故弄玄虛的必要?” “當(dāng)然沒有?!标憙罢f:“我也想過這里面的問題,也許從一開始咱們就搞錯了。” 薛芃一怔,隔了幾秒,忽然明白了:“你是說,水也許不是鐘鈺取的,而是有人轉(zhuǎn)交給她。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是哪個湖,又不能把事情說破,便只能說不記得?!?/br> 陸儼:“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原因。陳凌留下水做線索,季冬允多次提起那瓶水,包括后來茅子苓又選擇在那里拋尸,事情已經(jīng)逐漸明朗,這時候鐘鈺完全可以回答說就是那個湖,可她沒有,依然說不記得。我想,她根本不是為了湖水的地理位置而保密,而是不希望警方知道還有第三人?!?/br> 薛芃喃喃道:“那么這第三人會是誰?” 陸儼:“陳末生、茅子苓都有可能,甚至是那個幫助陳末生,一直戴著口罩的年輕男人,就是那個程崎?!?/br> 薛芃:“哦,說起程崎,我忽然想起來,給韓故送霍雍那片耳朵的男人,也是很年輕,戴著口罩。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陸儼:“可能性很高。” 隔了片刻,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各自整理著思路 直到陸儼重新拿起筆,又開始在第二條線旁邊羅列名字:爆炸狂徒、李成杰、常鋒、艾筱沅、立坤。 薛芃安靜的看著,等陸儼落筆,她說:“這么看來,這波人的行事手段更果決,也更狠。相比之下,韓故的確比較圓滑、周全?!?/br> 陸儼放下筆,接道:“有時候是圓滑,但有時候我會覺得,他的圓滑是因為顧慮太多,行事受限,還要隱藏動機,所以才會給人‘周全’感?!?/br> 是啊,如果一個人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也沒有任何力量去制衡、約束他,那么這個人又何必逼得自己圓滑,事事周全呢,他完全可以隨心所欲。 思及此,薛芃說:“而炸傷常鋒,威脅艾筱沅的人,似乎沒有這么多顧慮,否則也不會用這么張揚、極端的手段。” 陸儼沒接話,很快在兩條線上圈出兩個名字,分別是:李成杰、霍雍、康雨馨。 然后,他說:“這三個人的關(guān)系,雖然在證據(jù)上還沒有確實,但是在行動線和動機上,已經(jīng)可以聯(lián)系起來。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李成杰做事比較‘陰’,無論是他設(shè)計在工地襲擊我,還是將程立輝拋尸在自然保護區(qū),還有翻窗給王川注射毒品,他都充分利用了環(huán)境條件,沒有直接硬碰硬?!?/br> 薛芃回憶著,說:“我同意,李成杰的手段有他自己的風(fēng)格,這個是他無論如何掩飾都沒用,而且他還在馬房里藏了手機。” 陸儼又圈出一個名字,就是“炸彈狂徒”,然后說:“而這個人的手法就比較粗獷了,更變態(tài),也更極端。李成杰和這個人,就像是韓故和那個威脅艾筱沅的男人,雙方有很強烈的風(fēng)格對比?!?/br> 薛芃接道:“這倒很像是個食物鏈?!?/br> 陸儼笑了下:“或者是大魚吃小魚的關(guān)系。你看,這個人去威脅艾筱沅,還打了她,等艾筱沅被帶去南區(qū)分局,立坤大律就出現(xiàn)了。可是另一邊,卻有無人機在艾筱沅家附近監(jiān)視,如果無人機就代表韓故,這也可以直接說明,韓故和威脅艾筱沅的是兩撥人,而且韓故處于弱勢,不夠籌碼正面抗衡,所以只能用這種遮遮掩掩的方式?!?/br> 陸儼說到這,又將“霍驍”的名字圈起來,接著說:“現(xiàn)在很明顯,有一股勢力出現(xiàn)了,這股勢力可以在瞬間要了李成杰的命,還有立坤做后盾,同時令韓故忌憚?!?/br> 薛芃一頓,很快意會了:“而且,他根本沒有把康雨馨和霍雍看在眼里??涤贶昂突粲豪美畛山茏鍪?,是因為李成杰的手段不夠張揚,不至于惹來太大麻煩,可是這個人敢直接找人炸死李成杰。而這些事,都是在霍驍醒來以后發(fā)生的?!?/br> 話音落地,屋里又是一陣沉默。 薛芃盯著紙上的名字,而陸儼卻半合著眼,仿佛在沉思什么。 會是霍驍么? 霍驍才醒來不久,最近還在復(fù)健期,無論是體力還是腦力都沒有回到最好的狀態(tài),他犯的著這么著急做這些事么? 思路走到這里,陸儼抬起眼皮,忽然道:“那天艾筱沅偷聽到霍驍和韓故對話,嚇了一跳……” 薛芃跟著說:“對,咱們分析過,應(yīng)該和車禍有關(guān)?!?/br> 陸儼:“那么霍驍如果要行動,也應(yīng)該是先為自己報仇吧?” 薛芃:“如果是這樣,霍驍找人殺李成杰做什么,難道是李成杰做的?手法上不太像啊?!?/br> 陸儼:“常鋒就更不可能和車禍有關(guān)了,一年前他還在坐牢?!?/br> 薛芃目光一轉(zhuǎn),看向“艾筱沅”,說:“我反倒覺得,常鋒是被艾筱沅連累了。” 說到這,薛芃很快將李曉夢詢問艾筱沅房東的細節(jié)講了一遍,然后又道:“看來常鋒真的很喜歡她?!?/br> 陸儼眉頭緊皺,隔了幾秒搖頭:“如果只是因為艾筱沅偷聽到他們的對話,就令常鋒被連累,實在說不通?!?/br> 說到這,陸儼又拿起筆,指著“韓故”和“霍驍”的名字,說:“現(xiàn)在來看,韓故和霍驍應(yīng)該是同路人?!?/br> 薛芃點頭,想到韓故多次幫霍驍約她見面的事,沒有半點勉強,還很主動,便說:“韓故一直都在為霍驍做事,不像是被逼的,他很配合?!?/br> 陸儼又指向“李成杰”:“那么指使炸彈狂徒炸死李成杰的,就不可能是霍驍。韓故和威脅艾筱沅的人風(fēng)格太過迥異,霍驍不太可能會同時用這兩種人,他要選擇穩(wěn)妥、保守的方法,就不會欣賞張揚、極端的。這樣一來,霍驍?shù)目赡苄跃徒档土?。?/br> 不是霍驍么? 思路到這里,似乎又卡住了。 如果不是霍驍,還能是誰? 薛芃撐著頭,糾結(jié)道:“所以說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