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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旻一怔,問:“那你現(xiàn)在……” “好多了。” 劉旻低下頭:“我們很抱歉,我們知道錯了?!?/br> 薛芃掃過劉旻,又看向這時起身,站在劉旻身后,同樣沮喪的王尹,說:“我也相信你們很后悔。” 這一刻,在薛芃心里沒有同情,眼里也沒有溫情,她十分相信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對于可憐的人,最起碼要心懷警惕,因為當(dāng)你付出同情心的時候,也就等于將自己最仁慈、柔軟的一面打開了,那就等于給了對方機(jī)會,為了利益而出賣傷害你。 人性大多時候,都是低劣的,正是因為如此,那偶爾流露的高尚才顯得可貴,才值得珍惜。 薛芃說:“我答應(yīng)過你們,要為你們求情。你們是一時沖動才犯錯,而且又是未成年,還有機(jī)會改。我今天來,除了告訴你們我會履行承諾之外,也是想勸你們兩句。當(dāng)然,聽不聽在你們,我說完就完?!?/br> 王尹沒吭聲,劉旻卻應(yīng)道:“好,你說……” 薛芃:“我不知道你們的律師是怎么告訴你們的,我也知道你們上網(wǎng)查過綁架罪的量刑標(biāo)準(zhǔn)。就你們這次的犯罪情節(jié),我個人估計,是五年左右?!?/br> 聽到這話,王尹和劉旻一下子就蔫兒了。 盡管已經(jīng)知道即將面對的事,可是這兩天他們始終還是在自欺欺人的,哪怕是筆錄的時候,也一直堅稱自己只是非法拘禁,不是綁架。 劉旻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很快低下頭。 薛芃的手始終插在兜里,面無表情的看著:“如果你們還是堅持沒有人在背后教唆,所有罪行都是你們自己策劃的,那么就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監(jiān)獄里的生活不是那么容易的?!?/br> 這話落地,許久沒有人說話。 劉旻低著頭,悶聲的哭。 王尹則回到床上,躺下一言不發(fā)。 隔了幾秒,王尹問:“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薛芃沒有回答,只說:“我不知道讓你們兩人坐五年牢,承擔(dān)下所有的責(zé)任,這筆交易值多少錢,你們的選擇我也不予置評,只要你們自己覺得劃算就好了。不過有一點,一旦你們選擇了這條路,半途中可不要后悔。因為就算你們后悔了,時間也換不回來,那個人答應(yīng)給你們的利益還會因此收回。而且改口供翻案,也是要追究刑事責(zé)任的。到頭來,兩頭都是空?!?/br> 說到這,薛芃不再多言,也沒有和兩人道別,腳下一轉(zhuǎn)便往外走。 接下來,就是王尹和劉旻自己做選擇的時候了。 這將是他們?nèi)松校谝坏烙凶约鹤鲋?,改變命運的選擇題,無論選什么,都與人無尤。 …… 薛芃從拘留室的走廊出來,一抬眼,就見到立在門口的陸儼。 陸儼也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了,靠著墻,微微笑著。 等薛芃上前,陸儼說:“我就知道你在家待不住,肯定會來局里?!?/br> 薛芃輕笑:“明天才正式銷假,但是連著好幾天沒碰工作,怕明天回來會覺得手生,就先回來熟悉一下?!?/br>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回到支隊時,陸儼隨口問了一句:“對了,你還沒見過我的辦公室,要不要看看?” 本以為薛芃不會應(yīng),畢竟辦公室也沒什么可看的。 沒想到薛芃卻說:“好啊。” 這下,反倒是陸儼愣了。 薛芃見狀,笑道:“你要不要先進(jìn)去收拾一下?” 陸儼輕咳一聲,快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辦公室里的擺設(shè),說:“也沒什么可收拾的,來吧?!?/br> 接著,兩人就在支隊眾人的注目下,一前一后進(jìn)去了。 等到辦公室的門關(guān)上,又過了一會兒,外面的張椿陽才緩慢地發(fā)出疑問:“是我想多了么,我怎么覺得今天的薛芃有點可愛……” 李曉夢拿起文件在他頭上敲了一下,說:“省省吧,陸隊的。” 張椿陽“靠”了一聲:“我知道!哎,你們都沒覺得嗎,他倆比之前還那個……咦,看來英雄救美這招確實好事哈!” 此時辦公室里,薛芃正在打量陸儼的辦公環(huán)境。 正如他所說,也沒什么可收拾的,除了堆得滿滿的文件和檔案之外,其它東西都擺放的井井有條,就和他這個人一樣。 陸儼倒了杯熱水端給薛芃。 薛芃坐下,喝了口水,問:“你怎么不問我,和王尹、劉旻說了些什么,你不好奇?” 陸儼也跟著坐下:“我猜你一定是讓他們供出霍雍。不過我們該勸的都勸過了。” 薛芃想了一下,說:“我倒是覺得,他們倆還在搖擺,還不夠堅定?!?/br> 陸儼:“我們會再努力勸勸看。如果找不到轉(zhuǎn)折性的證據(jù),他們又咬死不肯松口,我們也沒辦法。而且這個案子說到底,對他們兩人最為不利,就算他們咬出霍雍,也只是口供,沒有實質(zhì)證據(jù)證實霍雍確實教唆過,除非有錄音、視頻之類的。” 這倒是。 回顧之前的獵鳥案,霍雍用的也是這一套,顯然他對這里面的游戲規(guī)則相當(dāng)熟悉,知道“教唆”很難證實,所以就屢試不爽。 薛芃半晌不語,過了片刻,又問:“巴諾怎么樣了?” 陸儼輕嘆:“別提了,那天我去接它,勸了它半天都不肯走,最后還是半拖半拽的才跟我上了車。它見你沒回去,隱約也嗅到一點不對,回到家里還一直打轉(zhuǎn),圍著我叫?!?/br> 薛芃一想到那個畫面,不由得笑了:“要不,我晚點和你一起回家,讓它見著我,早點安心?!?/br> 陸儼楊了下眉,剛要開口,不防這時手機(jī)響了。 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陸儼接起來“喂”了一聲,還以為是什么sao擾電話。 誰知電話對面卻出現(xiàn)一個女生緊張且驚慌的聲音:“大叔……不,不對,陸警官,我是孫芹……” 陸儼當(dāng)即一愣。 孫芹,就是在驕陽酒吧里散毒的那個女高中生,還讓他當(dāng)場逮個正著。 “怎么了,你的聲音不太對,別急,慢慢說?!标憙暗吐晳?yīng)了,眉頭卻跟著皺起。 薛芃本來在喝水,聽到這話,下意識看向陸儼。 不會兒,就見他臉色越發(fā)緊繃,眼神也跟著沉了,還說:“這樣,你們來市局,咱們一起想辦法?!?/br> 薛芃意識到事情不對,等陸儼切斷電話,便跟他一起起身,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陸儼只匆匆交代一句:“是孫芹,她一個朋友出事了,不知道該怎么辦,就想到找我?!?/br> 陸儼邊說邊拉開辦公室的門,叫住外面的李曉夢。 李曉夢應(yīng)了一聲,立刻上前。 陸儼半垂著頭,低聲在她耳邊囑咐道:“叫上椿陽,去接兩個小姑娘來警局,給她們做一份報案筆錄,地址我發(fā)給你。切記,別刺激她們的情緒,其中有一個,疑似被人性侵?!?/br> 李曉夢一驚,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是,陸隊,我們這就去?!?/br> 陸儼再一轉(zhuǎn)身,回到辦公室,剛要跟薛芃開口。 薛芃已經(jīng)先一步說道:“我知道,你忙吧,晚點我自己去看巴諾?!?/br> 作者有話要說: 無縫銜接新案件,大案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