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睛，笑了，接著就從兜里拿出一個物證袋，里面還有一部手機。

    陸儼先是一愣，瞳仁瞬間亮了：“在草堆里找到的？”

    “嗯?！?/br>
    “應(yīng)該是李成杰放的。”

    “有可能。”

    薛芃將物證袋裝進箱子，扣好，站起來說：“或許他也預(yù)料到自己死期不遠了，這才留一手。比起人來說，動物果然更可靠?！?/br>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

    直到走出馬廄，正準備返回宿舍區(qū)，誰知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道聲音：“請等一等。”

    兩人轉(zhuǎn)身一看，來人竟是韓故。

    韓故穿了一身騎馬裝，看上去和平日里西裝革履的模樣不太一樣，他很快走到陸儼面前，微微笑道：“打攪了陸隊，是這樣的，我的當事人霍雍先生，委托我來跟你確認一件事。請問，剛才陸隊是否沒有經(jīng)過我當事人的允許，就讓刑技人員，私自取走了他養(yǎng)的那匹馬的馬毛？”

    韓故的語氣很有禮貌，甚至不帶一點火|藥味。

    陸儼“哦”了一聲，說：“我還以為什么事，能勞韓律師大駕。我要澄清一點，我們的取證手續(xù)很齊全，絕對是照規(guī)矩辦事，而你的當事人霍雍先生卻試圖阻撓我們?！?/br>
    韓故：“那批馬屬于霍先生的私人財產(chǎn)，如果陸隊無法證明薩克和你們調(diào)查的命案有直接關(guān)系，霍先生是有權(quán)反對的?！?/br>
    “哦，韓律師怎么知道我們調(diào)查的是命案？”陸儼也是一笑，“消息倒是靈通?！?/br>
    “我也是剛聽說，平日負責照顧‘薩克’的一個員工出了意外，能讓陸隊親自帶隊跑這一趟，難道不是因為這件事么？請問陸隊，你們到底有沒有根據(jù)，證明霍先生養(yǎng)馬和死者的死有直接關(guān)系？”

    只是陸儼剛要回答，薛芃的聲音就插了進來：“馬毛是我取的。”

    韓故一怔，這才看向薛芃，剛才她有大半個身子被陸儼擋住了，又戴著口罩，他還以為是不認識的刑技人員。

    薛芃上前一步，說：“但我不需要經(jīng)過霍雍的同意，因為我不是從那匹馬身上取的馬毛，而是從工作人員的肩膀上。難道那個工作人員也是霍雍的私人財產(chǎn)？”

    韓故“哦”了一聲，隨即笑道：“既然這樣，那是我誤解了。抱歉?！?/br>
    韓故邊說邊轉(zhuǎn)身。

    薛芃的聲音卻追了上去：“金錢的力量真是神奇。”

    韓故腳下一頓，側(cè)了側(cè)身，知道薛芃說的是他。

    “可以把人變成忠誠的看門狗?！毖ζM的音量并不高，卻足以讓他聽到，“我很好奇，這些年你有沒有替霍雍給別人的葬禮送過紅條幅花籃，你有沒有被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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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未成年連環(huán)案

    Chapter?15

    薛芃的話已經(jīng)相當不客氣了,?甚至可以說是直接挑釁，就連陸儼聽了也是一愣。

    可是韓故卻好像沒什么反應(yīng)似的，只在原地停留了兩秒,?便抬腳離開。

    韓故的背影很筆直,?步幅很大，走起路來像是一道風(fēng)。

    薛芃瞪著那個方向好一會兒,?這才轉(zhuǎn)身,?剛好對上陸儼的視線。

    陸儼眸色很深，嘴唇微微抿著，似乎想說話。

    薛芃一怔，隨即送了勁兒，說：“抱歉，剛才我是不是太激動了？”

    “那也叫激動?！标憙疤裘??“不過倒是很少聽到你這么罵人,?除了對我?！?/br>
    薛芃又是一怔：“我什么時候這么罵過你,?我最多也就是揶揄、調(diào)侃吧？”

    “你有?！标憙罢f：“在咱們和好之前,?你好幾次說話都是含沙射影的，不帶臟字就把我罵了?！?/br>
    薛芃：“……”

    這還真是無可辯解,?因為她的確是這么干的。

    一陣尷尬，薛芃垂下眼，輕聲說：“你還挺記仇的,?翻舊賬都不著痕跡?！?/br>
    陸儼輕笑：“也不光是記仇，你還夸過我的破案和分析能力,?我也記著的。”

    薛芃橫了他一眼，抬腳往來的方向走。

    陸儼笑著跟上。

    只是走了沒幾步，陸儼就問：“你剛才說什么葬禮，什么紅條幅花籃,?還問韓故替霍雍送過沒有，這是什么意思？霍雍干過這種事？”

    “嗯。”薛芃垂下眼，說：“是在我jiejie的葬禮上，霍雍叫人送來的。韓故和霍驍當時都在場?！?/br>
    陸儼腳下一頓，臉上浮現(xiàn)出驚訝之色，卻一時想不到該如何評價這種人渣。

    薛芃說：“是不是很無恥?！?/br>
    “的確。而且下作。”陸儼說。

    隔了幾秒，陸儼又問：“不過話說回來，霍雍和你jiejie有過過節(jié)？”

    “算是吧?！毖ζM應(yīng)了，隨即沒什么波瀾的將高中時發(fā)生的摩擦簡單轉(zhuǎn)述了一遍。

    陸儼聽了，眉心直接打了個結(jié)，臉色沉著，好一會兒沒吭聲。

    薛芃看了他一眼，說：“已經(jīng)過去了。其實我jiejie遇害的時候，我也曾經(jīng)懷疑過霍雍，但是他有不在場證明，那天他沒有來我們學(xué)校。”

    又是一陣沉默。

    薛芃忍不住問：“你怎么不說話？”

    陸儼這才開口：“我只是很驚訝這些過去，難怪你每次見到韓故都那么不客氣，換做是我，恐怕也無法理解?！?/br>
    薛芃說：“追名逐利是人之常情，無論是哪個律師效忠霍雍，或是韓故去效忠任何一個富二代，我都不覺得奇怪，但是韓故偏偏選擇了霍雍。我原本還以為，方紫瑩在監(jiān)獄里一直被陳凌欺負，是韓故的授意?？涩F(xiàn)在看來，倒是我太天真了。都九年過去了，除了我和我媽，還有誰會真的想著我jiejie……”

    陸儼卻是一頓，問：“你剛才說，你懷疑韓故授意陳凌，為什么這么想？”

    薛芃：“我前陣子去看過方紫瑩，問她到底是誰殺了我姐，結(jié)果證明，她只是在騙我。不過她當時跟我提過，她之所以知道我在市局工作，是陳凌透露給她的，還包括我和我媽這些年的生活。目的就是為了刺激方紫瑩，讓她不要遺忘自己做過的事，時刻背負著愧疚和罪惡感?！?/br>
    “這件事我后來仔細想過，我覺得很可能是韓故告訴陳凌的。一來，韓故和鐘鈺早有聯(lián)系，還是她這個案子的律師，那么韓故很有可能也早就認識陳凌。二來，陳凌在監(jiān)獄里的日子比旁人要好一些，從趙楓她們的態(tài)度也不難看出，陳凌是有背景的?？善婀值牡胤揭苍谶@里，陳凌是孤兒，她哪來的背景呢？不過，如果背后幫她打通關(guān)系的人是韓故，這就解釋的通了?！?/br>
    陸儼點了下頭：“所以，就因為你懷疑是韓故授意陳凌刺激方紫瑩，才會覺得他心里一直沒有忘記薛奕?！?/br>
    “可你看他剛才那副對霍雍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