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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圓嗎?”許庭深勾了勾唇角,他踩下剎車,把車停在停車框里。他轉(zhuǎn)頭看著單淼。時間仿佛靜止,汽車的空間密閉,許庭深熄了火,所以連發(fā)動機的聲音都聽不見了。他的目光鎖在單淼的臉上,那目光像鉤子,把單淼心里的小心思都快剮破。單淼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就在他以為會發(fā)生什么的時候,許庭深忽然往后拉開了距離。“嗯,眼睛確實挺圓的?!?/br>“.......”單淼失落極了,他還以為庭深哥哥要親他了。“晚安,許哥?!眴雾翟跇乔昂退珠_,許庭深回頭對他溫柔一笑。“晚安,小單。”許庭深怎么會看不出單淼喜歡自己。他單戀了邱示君十年,這種事情他幾乎一眼就能看穿。但是他不會回應(yīng),更不想和單淼發(fā)生什么。他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又怎么會想去傷害別人。許庭深洗完了澡,躺到床上,單淼的微信消息又彈了出來。許庭深沒回復(fù)。許庭深閉上眼睛醞釀睡意,可一閉上眼睛又都是那個人的臉。他下意識地捉緊了棉被。高中的時候有一回,邱示君和人干架。原因好像是外校的小流氓要拗分他,問他討要‘保護費’。邱示君不給,于是有一天放學(xué)后就在校門口打了起來。許庭深趕到的時候,邱示君的臉上已經(jīng)挨了一拳,嘴角都紫了。許庭深想都沒想,沖進去就拉他。印象中,邱示君其實挺會打架的,但是他人瘦,力量不夠所以還是會吃虧。這一次被人打了腿,傷到這種地步,他該多疼。許庭深想著想著就睡不著了,他煩躁地坐了起來,拉開床頭柜翻出香煙來。他連他愛的人都保不住,護不住,他有什么用。邱示君最近咳嗽挺嚴重的,尤其是一到半夜咳到根本睡不著。邱示君一度產(chǎn)生幻覺,下一秒就能把肺給咳出來。他又翻出一件毛衣給自己套上,原本正好的尺寸現(xiàn)如今套在身上,足足大出一圈。他邊咳嗽邊出了門。他的車被賣了,于是現(xiàn)在都坐公交車出門,近一點的地方就騎自行車。林昊約他九點在星巴克見面。上班高峰,他也只能擠公交車。公交車里的人像沙丁魚罐頭,邱示君拖著傷退極度勉強地上了車。別說座位了,連找一個能站穩(wěn)的位置都不容易。司機木著臉開車,剎車踩得惡狠狠的,一行人左晃右搖,有人擠到了邱示君的傷腿,疼得他忍不住叫了出來。冷汗很快就從后背冒出來,邱示君拉著手環(huán)的手都在抖。門開了,邱示君又被人潮推搡著下了車,他跌沖著,手在車站前的金屬椅上一撐才勉勉強強穩(wěn)住身體。邱示君抓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公交車里空氣渾濁,憋得他快喘不過氣來。他拖著步子走到星巴克,林昊還沒來。右腿的疼痛最近愈發(fā)嚴重了,邱示君咬了咬牙,想著回去一定要上些藥才行。服務(wù)員問他喝些什么,邱示君一瞥價目表后抿了抿嘴,仿佛難以啟齒。“我等一下再點,等人來了?!彼澲衷谝慌缘母吣_椅上撐了撐身體,服務(wù)員點了點頭任由他去。邱示君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把林昊等來。林昊見了他故意努努嘴說:“怎么連杯咖啡都不點啊少爺?”“是不是又沒錢啦?”林昊陰陽怪氣地說,邱示君冷冷地斜眼看他,林昊皮笑rou不笑。“你上回寫得那版詞被打回來了,邱示君,你別給我?;?,寫一些垃圾來應(yīng)付我?!绷株槐梢牡乜粗袷揪?,邱示君怒斥道:“莫迪的音色根本不合適那曲風(fēng)?!?/br>“你別屎拉不住怪馬桶沒吸力,干的了干,干不了滾!”林昊指著邱示君的鼻子咒罵他,難聽的話不絕于耳,邱示君感覺太陽xue突突地跳。“給你兩天時間,后天我要看到全新的一版詞?!绷株徽f罷就站了起來,高腳椅發(fā)出刺耳的聲音。邱示君盯著窗外車水馬龍,眼睛漸漸變得灰蒙。他突然躬著身體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到脖子都開始漲紅,喉底又癢又澀。服務(wù)員已經(jīng)開始用異樣的眼神看他,邱示君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他撐了撐桌子才站了起來,一拐一瘸地出了門。邱示君不舍得打車,于是還是決定擠公交回去。他靠著墻慢慢地走。這兒離許庭深的公司很近,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他公司樓下。邱示君忍不住仰頭看了看聳立的大廈,陽光刺進他的眼底,他有些睜不開眼睛。“.....”邱示君收回了視線,剛準備繼續(xù)往前走,迎面而來的人叫他一怔。是上次和許庭深站在一起的男孩。他背著一個雙肩包,那只包邱示君也有。他看上去特別小,長得也白白凈凈很秀氣。他朝著某個方向招了招手,邱示君突然有一種預(yù)感,他想都沒想,猛地轉(zhuǎn)身朝著反方向疾步如飛。盡管鉆心的疼開始從右腿蔓延。他終于走到角落,借著一堵墻掩住了自己。邱示君悄悄露出眼睛側(cè)頭往外看——許庭深著一襲黑大衣慢慢地走了過去,男孩的表情很興奮,他等到許庭深和自己并肩了,又往許庭深的身旁靠了靠。邱示君嘶了聲,他快站不住了。他撐著墻的身體漸漸下滑,最后跌落在地。邱示君仰著脖子,頭輕輕地貼著墻。他現(xiàn)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就別出去招人嫌了。第二十四章邱示君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回到家。他剛準備開門,發(fā)現(xiàn)家門口站著一個人。“老大?”邱示君疑惑地喊了聲,被叫做老大的男人回過了頭,他上下打量著邱示君,聲音顫抖。“君兒......你怎么瘦成這樣了?”“.....你隨便坐,家里有點亂。”邱示君開門請人進來,邵易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接著眼皮一跳。邱示君一直是一個非常愛干凈的人,他的講究程度和許庭深不相上下。但是現(xiàn)在沙發(fā)上橫著衣服,茶幾上還有沒扔掉的外賣袋子。邱示君連忙彎腰去收拾,他匆匆忙忙地去收袋子。他尷尬地笑了笑說:“你要喝什么?咖啡還是水?”邱示君翻箱倒柜地找,他現(xiàn)在記性很差,經(jīng)常找不到東西。邵易皺著眉看他,鼻頭一酸。“不喝了不喝了,君兒,你坐啊。”邵易一開口都有點哽咽。邱示君啊了聲,撐著桌子慢吞吞地艱難地向他走去。“你腿怎么了?!”邵易去扶他,邱示君搭著他的手臂,借著力坐了下來。“沒事,走樓梯摔了一跤。年紀大了?!鼻袷揪首鬏p松地笑了笑,邵易的眼底開始泛水光。“老大你干嘛呀!”邱示君親昵地摟著他的肩,其實心里比誰都想哭。邵易抬起手背快速地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