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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其實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右下角的日期都有些看不太清了。許庭深用了一個上好的實木相框把這張照片裱起來,邱示君用指腹摸了下相框邊緣,沒有一絲灰塵。看來每天都有人把它擦一遍。邱示君把相框輕輕地放下,他又看了一圈四周,沙發(fā)上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茶幾上放著兩本工程監(jiān)理相關(guān)的書,鉛筆統(tǒng)一地朝著一個方向擺著。鉛筆的右手邊是一個馬克杯,邱示君彎腰拿起,然后走到廚房燒水。他瞥一眼掛鐘,發(fā)現(xiàn)也快到五點了,他想索性替許庭深把晚飯給做了。他拉開冰箱門,卻一怔。里面空蕩蕩,只有零星幾個雞蛋和一盒紙房子牛奶。邱示君把冰箱門重新關(guān)上。“體溫計有嗎?”邱示君端了熱水走到許庭深旁邊,許庭深抬著一只手搭在額頭上,他表情隱忍,眉頭皺著,嘴唇上的血色一褪而盡。許庭深緩緩張開眼,他的視線又開始模糊,腦子發(fā)燙,他張了張嘴,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邱示君怎么還在?“......好像沒有。不礙事,我睡一覺就好了.......”許庭深企圖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但是掌心發(fā)不出力,他撐到一半,手臂發(fā)軟又倒下去。邱示君站在床旁邊睨著眼看許庭深,他忽然伸出手探向許庭深的額頭,許庭深咻然睜開眼,整個人都不得動彈。邱示君的手指貼在許庭深的額頭上很冰冷,叫許庭深呼吸一窒。邱示君沒什么表情,他摸了摸然后把手抽走了。邱示君把許庭深落在床上的外套拿了起來,他搭在手臂上說:“起來,我送你去醫(yī)院?!?/br>“我.....不用......”“穿衣服?!鼻袷揪终f了一遍,許庭深的臉頰熱得發(fā)燙,他腦子都暈暈乎乎了,一句話要拐兩個彎才聽得明白。許庭深的腳落了地,他撐了撐想站起來,發(fā)現(xiàn)無果。邱示君就攙著他的左臂把他扶起來,許庭深這回實在是撐不住,把大部分體重都交給了邱示君。邱示君把許庭深的手臂繞到自己的脖子上,另外一只手搭著許庭深的腰。“你坐下,我?guī)湍愦┬?。”邱示君把許庭深帶到玄關(guān)處,讓他在一個小沙發(fā)上坐下。轉(zhuǎn)勢就蹲了下去,許庭深心頭一驚,他急急忙忙拉住邱示君的手腕,聲音沙啞,喉底都燙得疼了。“我....我自己來!”許庭深抓得很緊,以至于邱示君一下子進退不能。他抬眼看許庭深,許庭深眼底堆積著紅血絲,疲累不堪了,此時加上狂跳紊亂的氣息,看上去更是狼狽。邱示君倒是沒堅持,他嗯了聲把手放下。許庭深松了口氣,他彎**艱難地套鞋,好不容易系緊了皮鞋鞋帶,他扶了下墻站了起來。邱示君還是去扶他,他的手環(huán)上來的時候,許庭深感覺眼底濕潤。邱示君開車載許庭深去最近的三甲醫(yī)院。他路過便利店先停了一下,什么也不說就下車。許庭深隔著車窗看他,幾分鐘之后,邱示君回來了。他拉開車門重新坐了上去。“先拿這個敷一會吧?!鼻袷揪岩粋€小冰袋遞了過去,許庭深心一抽,手沒有要動的意思。邱示君就把冰袋往他肚子上一按,轉(zhuǎn)動鑰匙,重新發(fā)動車子。許庭深把冰袋在手里攥著,他如墜懸崖,渾身其實都傷透了,骨頭也斷了,但是這顆心還在嘭嘭跳,為這個人跳啊。許庭深把冰袋貼上額頭,一瞬間就舒服多了。邱示君不和他講話,眼神偶爾瞟向右后視鏡,專心地開車。三甲醫(yī)院人山人海,外面的店鋪全倒閉了都輪不到醫(yī)院。邱示君跟在一輛車的后面找停車位,收費師傅背著一個斜挎包走了過來,他拱手敲了敲車窗。邱示君按下車窗,露出整張臉。“這里沒有位置啦,儂(你)要么開到后頭看看呢?”收費師傅說著滬語,指揮著邱示君把車子調(diào)頭。邱示君眉頭一皺,前后都被堵住了,根本出不去。邱示君看了眼許庭深,發(fā)現(xiàn)他病殃殃地把自己縮成一團,邱示君抬手按了下喇叭。收費師傅轉(zhuǎn)過頭,邱示君探出去半個身體說:“不好意思,我朋友要掛急診,這倒來倒去太拖時間了,前面那輛車大概要走了,我能停過去嗎?”邱示君摸了下褲兜,摸出錢包,他抽了張一百塊遞過去說:“麻煩師傅?!?/br>師傅打量了他一下,伸手接過錢,低頭裝模做樣地問:“發(fā)票要伐?”邱示君勉強牽動了一下嘴角,他搖了搖頭,師傅手一揮叫他再等一下,去前面調(diào)度車輛了。“庭深,到了?!鼻袷揪:密?,繞到副駕駛座拉開車門,許庭深費力地睜開眼,他鉆出車,邱示君扶著他的手臂。“你坐一會,我去掛號?!鼻袷揪鲈S庭深在長椅上坐下,自己跑去掛號。許庭深感覺自己半夢半醒,他望著邱示君的背影,出現(xiàn)了一種幻覺。他竟然在為自己忙前忙后,不是燒糊涂了吧。許庭深連眼睛都不舍得眨,大概怕幻影如沫,一眨就碎。“疲勞過度吧?看扁桃體和淋巴都腫了?!贬t(yī)生拿手電筒往許庭深的口腔里照了照,然后又一看體溫表,立刻下筆在病歷卡上刷刷寫了起來。“三十九度二,很高啊,掛頭孢吧?!?/br>“二樓拿藥,三樓掛水?!贬t(yī)生把病歷卡往前一推,邱示君把許庭深扶起來。“你坐著,我去拿藥。”說完,邱示君又馬不停蹄地往樓下跑,等許庭深扎上針,他也出了一身汗。“你想吃什么?”邱示君還不肯坐,他仔細地看了下點滴的速度,站著問許庭深。“你坐,示君,你坐?!痹S庭深拍了下旁邊的沙發(fā)椅,邱示君看了眼坐下了。“辛苦你了?!痹S庭深客套地說,邱示君說他說得什么話,還能看著他見死不救嗎。許庭深低低地笑,喉頭泛起血腥味。“我看你這樣,后天出差也夠嗆?!?/br>許庭深搖頭說出差是一定要去的。“你自己當老板還不能鴿啊?”“做生意信譽最重要?!痹S庭深困難地說,邱示君看著他明顯憔悴的臉,突然說:“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了,要負擔兩個人的生活了,不能偷懶了?!?/br>“.......”許庭深的手指驟然收緊,他吊著針的那只手因為動作,藥瓶都晃了晃。手背青筋凸起,差點冒出血泡出來。“晚點打個電話給你老婆吧?!鼻袷揪⒅S庭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他的這些字眼像把砍刀,直接對準rou身砍下去,哪有什么致命點,每一處都要命。許庭深被擊敗,只留著一口氣吊著。他很慢地眨了下眼睛說:“你晚上有事嗎?”邱示君看了眼手表說:“不急,等你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