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見她問得頭頭是道，才將心收回來了些。

    “若有胃口，就多吃些好的，但是等到七八月的時候，可不能吃太過，以免將來不好生產(chǎn)。”景湉期想著好歹是官戶人家，飲食應(yīng)當(dāng)會比尋常百姓好一些。

    “不知您可診得出來，這胎兒是男是女??？”見景湉期收了腕枕，那曹督軍的母親連忙問到，眼中滿是希冀。

    “夫人，這是男是女，就連閣主都難以診出來，何況在下呢？”景湉期一嘆，果然這才是重頭戲。

    “老身聽說看這肚型，若是圓的便是女兒，若是尖的便是兒子，您見多識廣，可是如此？不知京中可有生子秘方？”那婦人依舊沒有放棄這個話題。

    “您這媳婦還年輕，又是頭一胎，何必如此心急？”景湉期安慰她道。

    不想那婦人卻是得寸進(jìn)尺，繼續(xù)發(fā)表自己的觀點(diǎn)。

    “多子多福才好，老身也是想著一舉得男開個好頭，若是個孫女，總覺著沒什么意思。”

    景湉期看那小媳婦，總覺著可憐，她這婆婆在自己跟前都露出了這樣的嘴臉，若是在家中還不知如何。

    “您啊……可不要這么說，須知這母親心情愉悅，吃喝好了，才更可能生出兒子。您只管好好待這媳婦，將來必定給你生個大孫子來！”景湉期決定幫一幫嬌柔小媳婦，雖然她明知孩子的性別不是這么決定的，可曹督軍的母親不知道?。?！

    “那究竟是男是女??？！”顯然這一位今日必定是要個答案的，景湉期那點(diǎn)子耐性也被耗得差不多了，反問到。

    “只是若她懷的是女兒，就不是您的孫女？！您就不與她吃喝了嗎？在下才疏學(xué)淺，只能看出她是否康健，卻是辨不出男女來，望您另請高明……甘草，送客！”

    景湉期冷了臉，那婦人原本還想開口再問什么，被同樣冷著臉的甘草‘送’了出去，走得心不甘情不愿。

    ……

    才回到家中，督軍母親總算撕下了那張溫婉的面具，便進(jìn)家門邊啐了一口。

    “不過一個小丫頭，裝什么大王！自己瞧不出男女來還好意思說！這些是什么……”督軍母親罵罵咧咧，見家中多了些東西。

    “母親，這是王府那邊的回禮……”李嬌柔小聲道。

    見了這些東西，督軍母親忽得又將一張面皮變了過來，拿起一匹布料，眼中滿是貪婪，對兒媳笑道。

    “……不愧是京中來人，你可好好與這人交道，還怕什么好東西撈不著？”

    102、見客

    一百零二、見客

    在北陵城安頓下來的頭一天,景湉期除了見了督軍母親和他那嬌嬌弱弱的夫人，余下的時間便是在打點(diǎn)帶來的各式藥材的用具。

    只是一早便遇到了這兩人，自是觸了景湉期霉頭,一整日的心情都不爽快。

    到了夜間,一大早便不見人影的葉昰傾終于出現(xiàn)了。

    “怎的,還在生那二人的氣？既是如此,將來再送了帖子,不見就是?！比~昰傾見她心情不好，出言寬慰到。

    “也不是……其實(shí)學(xué)生也曉得，俗話說養(yǎng)兒防老,在這世道,還是養(yǎng)個兒子比養(yǎng)女兒劃算得多,只是今日見那夫人如此心急，不免有些憐憫那兒媳罷了，她那年歲也就比我略大些,瞧著都沒長成.人呢？”

    景湉期放下手中的賬冊,看了看葉昰傾，顯然此次外出還未換衣裳，靴子上沾了不少塵土。

    “您是去了何處？”

    “見了一個故人，過幾日你應(yīng)當(dāng)也會見他。”葉昰傾見景湉期看了看自己的靴子，也未曾想瞞她,只是還得等人到了再說。

    “既如此少閣主還是早些更衣洗漱，學(xué)生也累了,這便告退了。”景湉期將那些簿子規(guī)整好,沖葉昰傾行了個禮便告退了。

    重男輕女這種現(xiàn)象，是景湉期自小成長經(jīng)歷中不可言說的痛處，是以就算她理解古代農(nóng)耕社會男丁對于一個家庭的重要性,卻依舊如鯁在喉。

    “女郎，您還沒好些嗎？”晚間沐浴的時候，俞凡兒守在她身邊，見她在水中發(fā)呆，出言詢問。

    “無事……只是覺著那小娘子，看著還是個孩子，卻就要生孩子，心中不是滋味罷了，有時想想若我不是出生在這種人家，不是被閣主收入門下，又該如何？”景湉期嘆到，“細(xì)細(xì)想來，總覺得后怕?！?/br>
    “奴婢也覺得如此……若不是能在女郎身邊伺候，也不知該如何呢？”俞凡兒給她添了點(diǎn)熱水?！昂迷诒绷瓿怯泻涌扇∷?，先時奴婢還想著到了北地，怕是想洗個澡也難了?！?/br>
    “待會兒你們也洗一洗吧?！本皽徠趶乃姓玖似饋?，拿過一旁的干帕子。“頭發(fā)我自己擦干便是，不必伺候。”

    這院子唯一的凈房今天才收拾出來，自然是給葉昰傾用的，景湉期如今也只能在屋中沐浴了。

    換了一身干凈衣裳，景湉期坐在窗前擦著頭發(fā)，白日里有太陽，還不覺著多冷，入了夜，她也得多披一件衣裳。

    “此處不比中原，夜間還是莫要開著窗戶吹風(fēng)了?！甭牭竭@聲音，景湉期抬眼一看，卻是已洗漱完，換了一身衣裳的少閣主。

    “是。”

    景湉期答應(yīng)了一聲，放下帕子，順手就將窗戶關(guān)上了，也不顧她的上司葉昰傾就站在窗外。

    俞凡兒自己剛剛洗好，頭發(fā)還未擰干，見少閣主過來，卻也不好近前服侍，至于忍冬，現(xiàn)下剛好輪到她在沐浴。景湉期這般關(guān)窗戶，先前也倒是有過幾次，每次都是少閣主大人大量不計(jì)較。

    廊下的燈籠不如王府里的明亮，俞凡兒揉了揉眼睛，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方才女郎負(fù)氣將窗戶關(guān)上之后，少閣主居然、居然……笑了？！只見他嘴角擒著笑意，又繞到門口，推門進(jìn)了屋中。

    她往前幾步，又聽屋內(nèi)有人說到。“你可是月信將至了？每每這個時候，就脾氣大得很?！?/br>
    “多謝少閣主關(guān)懷?！?/br>
    俞凡兒聽里面的景湉期應(yīng)答很是冷淡，確如少閣主所說，女郎的月信確實(shí)快到日子了，在俞凡兒看來，一個男子，對她人的月信之期都了如指掌，實(shí)在太過曖昧了。

    “你可是想家了？”

    “不想”

    “明日可想出去騎馬？”

    “不騎”

    “若不然明日在城中逛逛？”

    “不要”

    俞凡兒只聽見里面連說了三個‘不’，很是嬌蠻，少閣主還真是像哄小孩兒似的，很有耐性，連著被拒絕了三次，并不生氣。無怪乎女郎總是念叨，少閣主性子就是看起來古怪，實(shí)際上好得很。

    俞凡兒作為旁觀者，心知肚明，這種好，不過是獨(dú)獨(dú)對女郎而已。

    是夜等頭發(fā)干了，景湉期便早早睡了，第二天起來還是覺著渾身哪兒都不得勁，看來真是因?yàn)樘厥鈺r期，心情煩躁，下午便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