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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葉昰傾已是把先前搜羅出來的那一箱子古籍都重新整理校訂完成。景湉期雖不算聒噪,但是院子里少了一個人,實(shí)在是過于安靜了。 平日里這個時辰,西廂那邊多半是會傳出琴聲來,早些日子磕磕巴巴的,偶爾才能彈出半截曲子,這么幾個月學(xué)下來,景湉期雖彈不來一整首流水,但是彈些簡單的曲子已是很味道。 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月色下的林海松濤,像是墨色的浪,一陣又一陣,綿延天際,最后打在深藍(lán)的天幕上。 “取我的琴來?!比~昰傾對旁邊伺候的人道。 “是?!避蜍哌B忙去另一間屋子取了琴,又請示葉昰傾,“今日焚什么香?” “沉香即可。”葉昰傾道,又問茯苓,“葉管家何處去了,今日好像都不曾見過他?” 照著平常時候,葉管家但凡無事,都會在葉昰傾身旁伺候。 “回少閣主,管家今日午間下山去了,未曾歸來?!避蜍呷鐚?shí)答道,他也不知葉管家下山作何,只知道葉管家下山了。 “等他回來讓他來見我?!比~昰傾還以為葉管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說罷開始調(diào)起了琴的調(diào)子,這邊焦尾琴雖好,但是許久不彈,自是要重新校音。 葉昰傾隨手彈了個秋風(fēng)詞,這首曲子雖然簡單,最適合用來開指,如今彈著很是應(yīng)景。 秋風(fēng)清、秋月明,寒鴉棲復(fù)驚。 此時此刻長相憶,今時今夜難為情。 葉昰傾一曲罷,正思忖著下一首是彈流水還是廣陵散,只聽得外間似是有一陣sao動。 因葉管家白日里來的有些晚,等景湉期坐著馬車到了濟(jì)世閣再上山,已是踏著月色回到了葉昰傾和她住的院子。 “怎么回事?”被人擾了雅興,葉昰傾有些不悅。 “回稟少閣主,是女郎回來了,葉管家?guī)е苫貋砹耍 避蜍呤卦陂T外,已經(jīng)看見葉管家領(lǐng)著景湉期進(jìn)了院門,景湉期正讓俞凡兒給丁香她們分著從家里帶來的月餅。 不知是不是茯苓這一嗓子答應(yīng)得太歡快,葉昰傾修長的手指顫了顫,在琴弦上撥出一聲輕響,他從琴桌前了起來,隨即又坐回了琴凳上,景湉期應(yīng)該會來這邊與他回話,他又何必出去。 “原是接人去了……”葉昰傾咕噥著,無意識的將右手食指尖在琴徽的螺鈿上打著圈。 是以景湉期進(jìn)來書房拜見的時候,見到的是少閣主十分淡然的坐在那里,好像是要彈琴的樣子。 “少閣主,這是我家里做的月餅,出門之前才烤好的,特意帶來給您嘗嘗?!本皽徠诎咽澈羞f給一旁的的茯苓,茯苓很識趣的將月餅擺在了葉昰傾的茶案上。 “你怎么回來了,不是給了你三日假?”葉昰傾總算從琴桌旁邊離開,坐到了自己常喝茶的位置上。 “人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學(xué)生雖不能和您過十五,但是可以一起過十六的呀!”景湉期熟練的給葉昰傾沏茶,托這位的福,景湉期現(xiàn)在侍弄茶水已是十分熟練,雖然常常被他嫌棄技藝不精,浪費(fèi)了茶葉。 “誰要和你一起過……”葉昰傾聽了這話,回想起剛剛心中升騰起的那一絲絲喜悅,竟是有些懊惱,他竟然為了這等無關(guān)痛癢的小事開心。 不過雖然嘴上如此說,饒是已經(jīng)用過晚餐,葉昰傾還是很給面子的伸手去取一個月餅想要嘗一嘗,景湉期家的月餅做得很是小巧。 不想景湉期眼疾手快,一伸手把盤子端了起來,護(hù)在懷里,氣鼓鼓道:“不給你吃!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和爹娘多呆幾日!” 葉昰傾說話果然一如既往的難聽,虧的她還想著他一個人太孤單,黑燈瞎火的爬石階上山。 “真小氣……不就幾個餅子……”不知為何,每次看景湉期氣鼓鼓的樣子,葉昰傾就想笑。 “對啊,我小氣,所以不給你吃!”景湉期端著盤子不撒手,順帶還翻了個小白眼。 “我本來想著等有人生辰的時候再給她幾百兩銀子的……”葉昰傾何等聰明,當(dāng)然知道景湉期的軟肋在哪里,微微一笑。 果不其然,聽到有錢,那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連忙笑盈盈將東西奉上。 “少閣主太客氣了……學(xué)生記得您喜歡吃甜口的,這是桂花糖餡兒的,我娘親自己糟的桂花。” 景湉期親自挑了一塊桂花餡的給葉昰傾奉上,又十分狗腿的給他奉茶。 “少閣主請用茶……” 葉昰傾努力抑制著自己嘴角的上揚(yáng),接過茶水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了景湉期指尖微涼,雖說他的書房不缺燭火照亮,終歸比不得白日里,是以沒人察覺少閣主臉上微微的桃花色。 葉管家十分欣慰的看著二人你來我往的言語交鋒,女郎每次和少閣主斗嘴都特別有意思,她回來之后少閣主聲音都比昨日輕快了不少,只是……雖然濟(jì)世閣不缺金銀,可少閣主怎么也總是對女郎使那財帛動人心的招數(shù),而且……隱隱有些敗家子的趨勢。 景湉期甚少見葉昰傾彈琴,倒是他每次監(jiān)督她彈琴更多,于景湉期而言,就是一場酷刑,沒有哪一次指頭不是被敲的通紅。 “往日都是您教導(dǎo)學(xué)生,今夜月色正好,少閣主彈一曲流水如何?”月色和流水本無多大聯(lián)系,但是景湉期就是想聽聽這一位彈的如何,別是好為人師。 “怎么,往日里被敲手指頭,不服?”葉昰傾說著,放下手中的茶盞,移步到琴桌前坐定。 遙想昔年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流水這首曲子,景湉期只會彈一小段。 她甚至覺著葉昰傾彈的比教琴藝的陸夫子還好。七十二滾拂一點(diǎn)兒不帶磕巴的,這么長的譜子他是怎么記下來的?若是葉昰傾身在魏晉,應(yīng)當(dāng)也是個惹得人扔花擲果的尤物吧! 嘖嘖嘖,燈下觀美人,古人誠不欺。 一時間景湉期都不知自己是在聽曲還是在沉迷美色,一曲終了,景湉期才后知后覺,開始吹彩虹屁,然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心猿意馬心思飄得太遠(yuǎn),一開口就露了餡。 “少閣主果然是色藝雙絕??!……不不不不!學(xué)生是說少閣主彈得好!真好!” 景湉期驚慌的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還好葉昰傾沒有和她計較。 “少閣主,中秋已過,您什么時候進(jìn)京???” 往年八九月,葉昰傾就會往京中去,過了年才回來,方才說錯了話,景湉期連忙重新找個話題。 “怎么,等不及想趕我走了?”葉昰傾雙手撫在琴弦上,這琴久不彈,聲音似是有些發(fā)澀了,差不多該換弦了。 “沒沒沒,學(xué)生只是好奇而已。” 笑話,這是葉昰傾的地盤,要趕也是他趕自己好嘛? “我今年不去了,就在這邊過年……”葉昰傾起身,幾步走到茶臺邊,又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