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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但老天也開了眼,真叫我碰見你了?!被糸倬徚丝跉?,“長眠果得來不容易,眼前這次是我唯一的機會。青鴉,我爹這事,不親手殺了那幾個畜生,我咽不下這口氣。”“青龍已死,白虎重傷,被關(guān)在清河府的地牢。此地只剩朱雀、玄武。你能一對二嗎?”青鴉眉頭打結(jié)。“你沒來之前,我是抱著同歸于盡的決心。不過,既然老天讓我再此遇見你,就說明我們的碰面不是無緣無故的,我相信這是冥冥之中,上蒼在幫我。”青鴉直言道,“上蒼幫不幫你,我不知道。反正我?guī)筒涣四?,楊景璃那臭小子,必須由我親手干掉。我的目標只有他?!?/br>“朱雀、玄武不死,你如何近得了楊景璃身?等會長眠果起效,一樓全是睡死過去的人,到時候我們只需要對付兩個人,朱雀和玄武。我替你引開那兩人,你去一劍了結(jié)了楊景璃,再返回來與我攜手,助我一臂之力?!?/br>調(diào)虎離山,再殺個回馬槍。兩人商量的間隙,客棧里頭已經(jīng)漸漸沒了響動。在過了一會兒,便徹底靜了。客棧里的主事頂著箬笠出來了,他四下尋看,接著摘下箬笠插在雪地上,他自己縮著脖子又跑回客棧院里頭了。霍橘與青鴉現(xiàn)身,霍橘拔出箬笠,朝青鴉說道,“第一要緊是時間?!?/br>“我知道?!鼻帏f抓起一把雪揉成球,擲進客棧里面,“以防萬一,你還是能撐多久是多久,別留余地?!?/br>箬笠是開始的暗號,雪球是回應??蜅@锏男P們馬上配合地喊道“有殺手!”霍橘把鬢角的白發(fā)撩到耳廓后面,她淡然又沉著地說,“你放心,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自然會全力以赴。必要的時候,你不用顧我,我也不會顧你。青鴉,我們各自保重。”作者有話要說: 不得已,更新會越來越慢。☆、四十進去之前,青鴉問過霍橘,對喬然有沒有一絲怨恨。畢竟霍離之死,與喬然脫不了干系?;糸賲s說,怨天怨地,也怨不到喬然頭上。一個女子的胸襟,如此博大。青鴉有些愧色,崔硯曾信誓旦旦地說過,即使是喬然也不行,他不會接受,不會付出,不會承認。可如今的結(jié)果擺在眼前,當初說過的話比雪花還輕,青鴉有過怨恨,也對喬然說過“離開崔硯”這樣的話。原來自己的私心,昭然若揭。客棧二樓的挑空走廊,靜靜地被積雪覆蓋,像一條雪白的巨蟒,盤旋在客棧的主樓。朋來客棧,自齊王的到來,就騰開了其他旅人,此處猶如楊景璃的私家宅院。而今夜,青鴉要把它變成楊景璃的墳墓。人生自古誰無死,不同的只有“怎么死”。落雪的天氣,昏睡不醒的人,讓此夜更加寧靜。這番靜得詭異的時分,反襯得樓下的打斗更加激烈。若不是刀劍爭鳴的聲音,若不是你來我往的呵斥聲,青鴉幾乎覺得自己行在無人之境。到頭的榮字第一號廂房,門半掩著,好像屋里的人已經(jīng)料到夜來有客,特意留了門。雪虐風饕,積雪已經(jīng)沒過了露出來的一段門檻。屋里四個角都擺放著燒青炭的紅泥火爐,房間正中垂下來形如曼陀羅花的銅燈,每一細條的“花瓣”尖端,都燃著一支黃色官燭,時不時地爆出燈花。多么富麗堂皇,這將是榮字第一號墳墓,青鴉已經(jīng)借用了房名,只等在這偌大的客房里找到楊景璃。說起來,楊景璃和死在他前面的楊景琉,都不過十四五歲的“束發(fā)而就大學”的年紀,若生在清苦人家,應該正娶妻生子,腳踏實地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若生書香門第,想必正懸梁刺股、晨夕不休地考取功名,可惜他們生在皇室家族,享受著常人無法企及的榮華富貴,也經(jīng)歷了太多常人無法理解的驚險與苦難。青鴉并不同情他們。事實上,他不會同情任何人。同情心與眼淚一樣一無是處。只有手中的劍最值用處。眼下他輕松地甩著劍,邁著輕快地步伐,已經(jīng)到了寢尾,他穿過梅蘭竹菊蜀繡屏風,一眼就看到床上蒙頭睡著的人。“我還沒動手,你倒是動手了?!睏罹傲崎_錦衾坐了起來。話雖如此,可他看到青鴉還是難掩詫異,“青鴉是你?”在楊景璃的聽聞里,崔硯的師兄青鴉,不像眼前這個消瘦、凌厲、人如鬼魅的駭人樣子。青鴉也有點不相信。一路上來順風順水,波瀾不起,簡直不正常,他料想屋里待著的人肯定是個替身,他料想自己已經(jīng)進了埋伏圈,他料想著將計就計,卻沒料想到楊景璃哪里也沒躲,真的在這里等著,等著任何一個人來取他性命。若非自大,便是愚蠢,楊景璃顯然不是后者。兩人見面的第一刻,青鴉看到與楊景琉相似的臉,手中的劍遲鈍了一秒。下一刻,一梭又一梭的黑針從房梁上射了下來。楊景璃從容地披上大紅羽紗面紫貂閃金里的鶴氅,自在地坐在床沿邊,像坐著龍椅似的,仿佛擁享了全天下,卻仍然煢煢孑立,仿佛他這個人,永遠,永遠只剩他自己。雖然暴雨流星是天下第一暗器,但青鴉手中的劍,不是吃素的,它割開過多少人的喉嚨,連青鴉都不記得,只有它自己知道。以前的青鴉,行動起來如一頭豹子,全身上下的肌rou沒有一處不用力,可是如今,他的體能已經(jīng)跟不上他的劍法。暴雨流星過后,青鴉的臉更白了,白中透著青,仿佛他的身上能散發(fā)出死人的氣息,如一只報喪的烏鴉,那兩顆黑得已經(jīng)失去光芒的眼睛,叫人看了胸口發(fā)悶,汗毛倒立。楊景璃不舒服地挪開目光,“朱雀,你帶人下來?!?/br>朱雀一個跟頭翻下來,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涞?。隨后又出現(xiàn)五個裝備盔甲的人。青鴉暗叫不好,朱雀在這里,那樓下與霍橘交手的人除了白虎,另一個是誰?“天有五星,地有五行。他們分別是金木水火土。”楊景璃胸有成竹,手指一點那五個盔甲人,幾不可察地笑了一瞬,“這些年反圣山莊總算沒有吃白飯,風流刀、陸白衣和千山寂多年以來一直研究針對圣無名的無名劍式,金木水火土五人,他們就是最好的答案?!?/br>“呵?!鼻帏f冷笑道,“世上無人能破我?guī)煾傅膭κ?。?/br>“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我很欣賞你如此自信,也很惋惜你這般盲目?!?/br>楊景璃朝朱雀使了個眼神,朱雀退到楊景璃身邊。楊景璃又說道,“你愿意為崔硯賣命,自然也有人愿意為我賣命?!?/br>“廢話少說!”青鴉最不愿在這種時候提起崔硯,他一腳踢破屏風,破裂的木架被劍氣控制,在他四周旋轉(zhuǎn)。一時之間,金木水火土無法近